井上拓真一边对楚轩施加着无形的压力,一边费力地从紧身的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楚轩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体贴地按下了免提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即将上演的戏码饶有兴致。
他倒要瞧瞧,这人还能搬来哪路神仙救兵。
“你可知道,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井上拓真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那可是你们龙国中一位手握重权、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楚轩闻言,面色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对方的威胁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井上先生,事情的大致经过,我已经有所耳闻。”
“楚轩,你肯定在听吧?听我说一句,我不管井上先生哪里得罪了你,你现在必须立刻收手,不许再伤害任何人!”
“井上先生是我们龙国的好朋友,你的所作所为只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更会影响到整个南境的未来,希望你能明白。”
“我以外交使的身份向你下达命令,赶紧住手,懂了吗?”
对方的言辞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峻,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楚轩不以为然:“我劝你还是别老坐在你那个办公室里了,多出来看看井上拓真在南境岛日街干的这些事情吧。”
“那又怎样?”
外交使冷哼道:“即便事实如你所言,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你这是越俎代庖,懂吗?我即刻便会派人前来,将井山先生带走。”
楚轩的冷笑在电话线那端清晰可闻,带着几分玩味与嘲讽:“怎么,这就按捺不住了?莫非你真成了他井家的看门犬,一有风吹草动就急着吠叫?”
那头的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当众揭开了最不愿面对的伤疤。
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外交使节,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以礼相待,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楚轩,听好了,我必须警告你,井上先生享有治外法权,他的那些小过错,在法律的天平上不过是微不足道。”
“但你要是胆敢对他动手,那便是滔天大罪,即便是将你处以百次枪决,也无法洗清你的罪孽。”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束手就擒,还来得及。我这番话,实则是为你考量,或许能让你的一线生机,换得些许减刑的可能,你可明白?”
井上拓真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得意与胜券在握的自信。
“哈哈哈,你听见了吗?”
外交使那焦急万分的口吻,于他而言,无异于胜利的号角。
他深知,龙国官方绝不会坐视楚轩胡来。
果然,正如他所料,龙国官方的立场坚定不移,楚轩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
“小子,这就是你们高层的态度,铁了心的要保我,毕竟我对你们龙国的贡献也挺大的,每天光是交的税款,都顶得上你不吃不喝十辈子的工资了。”
“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了,说你小子叛国都算是轻的,哈哈哈,识相的你现在还是伏法去吧,说不定还能免个死罪呢。”
边上的李成功也随之露出笑容,彻底不怕了。
“楚轩,这便是南境岛日街与外界的天壤之别。无论你外界如何跋扈张扬,踏入此地,便需收敛锋芒,循规蹈矩。否则,龙国官方的雷霆之怒,绝非你所能轻易承受之重。”
水月目睹此景,心中绝望再度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未曾料到,外交使竟会以这般轻描淡写的方式处理此事。
井上拓真之行为,已然过分至极,然而在外交使的口中,却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被轻轻掠过,好似他们所犯下的种种过错,皆是理所当然,无可非议。
换言之,即便她遭井上拓真强占,乃至不幸丧命其手,外交使节也不过是淡然处之,至多给予几句轻描淡写的口头告诫,或是简单地将凶手遣返回国,绝不施以实质性的惩戒。
这跟死了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这样太不合理了。
除了岛日人以外的人都不算人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干脆让岛日人来统治南境算了。
楚轩发出呵呵冷笑。
本以为外交使能稍微装一装的,没想到干脆装都懒得装了。
看来他还是高看了外交使的为人操守。
在这龙国大地上,难道龙国子民的地位,竟还比不上那些外来客?
荒谬!
世事变迁,早已今非昔比。
他的膝盖,硬如磐石,绝不轻弯,又怎会容忍岛日之人,在自己的天空肆意妄为,还将此视为“天经地义”?
龙国的儿女,岂该默默承受这份污浊?
这如何对得起那些浴血奋战的前辈先烈?
一想到楚家上下,以及水月所历经的重重悲剧,皆有倭寇的黑手穿插其间,楚轩那双寒眸之中,已然是杀意如潮,汹涌澎湃。
外交使的催促声在另一端焦急响起,却因楚轩的沉默而愈发显得焦急万分。
“楚轩,这是命令!你若再妄动干戈,便是错上加错,无可挽回!”
楚轩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仿佛无风的湖面:“你区区一个外交使,何德何能评判我的是与非?”
“莫说是在这特区之内,即便你亲立眼前,我楚轩若要取他性命,亦是易如反掌。”
“你要是愿意当狗,那就准备一下,过来看看你主子死的有多惨。”
楚轩说完,一把捏碎手机。
“这......”
井上拓真喉咙干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怎么跟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楚轩居然连龙国律法都不顾?
这家伙是疯了吧!
“井上先生,你没事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小队援兵如同幽灵般闪现,意图挽救井上拓真于水火。
“我没事,快来救我?”井上拓真大喜过望。
然而,还没等他喜悦持续几秒,楚轩轻轻一挥手,一拳隔空挥出,不带丝毫犹豫。
空气仿佛被这一击撕裂,音爆轰鸣,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过。
那些冲来的身影,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被碾为齑粉,散落一地,只余尘埃轻舞。
他转目,看向井上拓真:“还天真的抱着希望呢?”
井上拓真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霎时变得煞白,恐惧在他眼中悄然蔓延。
“冷静!请冷静!”
他强作镇定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楚君,一旦你真对我下手,那将触发一连串不可预知的后果,南境的明天,依赖的是我们的投资和源源不断的税款来筑梦,倘若失去了我们岛日人的支持,你将成为南境背负千古骂名的罪人。”
楚轩的眼眸冷若寒霜,没有丝毫波澜:“成为罪人?不杀你,才是最大的罪人!”
这对我来说,早已不是新鲜事,无所谓再多一条罪名。”
云韵也凑过来,冷笑道:“你以为这就可以吓唬到我们了?”
旋即,她拿出电话,当着井上拓真面前发布了两条命令。
第一条,让暗网发布通知,南境地区所有和岛日资本有关系的公司必须离开,谁家胆敢违反,格杀勿论。
第二条,只要是井上家族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统统悬赏,杀了就可以领赏。
“井上之犬,你听好了,所有井上家族成员,即便遁入茫茫人海,藏匿于世间最隐秘之处,都是徒劳的,暗网会将你们一一清除,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叮铃铃!”
云韵话音刚落,摆在桌子上的井上拓真的另一部手机响了。
楚轩点开免提,把手机扔给了井上拓真。
电话是他手下一个负责仓库的管理员打来的,上报的内容就是仓库被炸了,而这个仓库是专门用来给南境岛日街提供生活物资的。
“井上先生,刚刚仓库被炸,死了好多兄弟……”
旋即,有越来越多的电话打进来。
“井上先生,我们在码头被一伙人偷袭了,物资都被抢了……我和两个兄弟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其他人都死了……”
“井上君,救命!救命啊!有人在追杀我们……啊!”
“井上先生,我们又在南境探寻到了一条矿脉,今天……啊!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们是……快跑快跑,他们有枪……快来救我!”
在云韵发布悬赏后,但凡是姓井上的,或者跟井上拓真有利益关系的人,都遭到了清算。
家人、朋友、手下,无一幸免!
云韵一出手,直接就是下死手,不给他们一点准备时间。
“啊!”
井上拓真红着眼眶,满脸的绝望。
本以为凭借着龙国官方的威信可以压住楚轩和云韵,结果这俩人根本就不讲武德,一条道走到黑。
“我不能死,我必须要活着。”
井上拓真咬了咬牙,决定先认怂,保住性命再说。
只见其强忍羞辱,跪在楚轩面前,紧紧低头。
“楚轩爷爷,您是龙国有优秀,最有魅力的男人,我是您的孙子啊,您看我现在已经投降了,按照传统规矩,您是不能杀一个俘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