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话音一落，方歌就猛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吓得她瘫坐在了地上。方歌又缓缓蹲下身，靠在她面前，“那我现在看你不爽，你说该怎么办？”
“那、那你打我啊！”她还倔强道。
这股劲儿，和方歌倒是有点相似之处。只不过应该是缺乏好的调教，把任性用在错的地方了。
方歌自然没有打她，而是转过身去扶起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
方歌对这个女孩说道：“以后不论如何都不要给人下跪，知道吗？因为你跪下了，这辈子就很难再抬起头做人。”
说完后，方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这样教一个女孩子。不过现在都讲求男女平等，这样交没毛病。
这女孩用力的点着头，声如细丝道：“知道了。谢谢你，哥哥。”
把这女孩送回家后，方歌自己才回家去了。
隔天，事情就找上门了。
许多家长都跑来和方歌的父母讨说法，因为方歌把他们孩子的牙给打掉了。当地的警察也介入了这一件事。
方歌被戴上了警车。
上车之时，他让母亲记得做好饭，等他回来吃。
被带到派出所之后，看着那些个七嘴八舌，方歌缄默。
之后所长亲自会见了方歌。不是把方歌带到审讯室，而是带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了方歌一杯铁观音后，他就说：“这里是穷乡僻壤的地儿，也没啥好招待。”
方歌喝了一口茶之后，便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所长看来是认识方歌，“也不先让上头吱个声。你知道，我们这边一贯的治安都不太好。”
“我不知道。”方歌缓缓摇了摇头，“回来都有些天了，一个多月了吧！我自己感觉挺好的这里。民风比较淳朴。”
所长立即笑了笑，道：“也是，比起你待的大城市，这是的人是比较单纯。”
“话说你不打算聊聊这件事儿吗？”方歌提醒道。
所长这才哦的应了一声，有些漠不关心，道：“没事，那件事让我手下的同志去处理就可以了。”
“不，我希望牵带上我，把这件事慎重处理一下。”
“为什么？”所长就纳闷了，向来只见过怕事儿的，还没见过给自己找麻烦的，“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就几颗牙吗？他们还小，会长出来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们吗？”方歌将双手一拱，习惯性的放在了办公桌上，霸气侧漏，“而且我打了人本来就不对，该罚的还得罚。”
“呃，行、行，那你说说吧！我亲自给你做个录音。咳咳。”
“这件事是这样的……”方歌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并讲明了严重性，“这看起来或许没有什么，那是因为肉不长别人身上，别人又怎么会觉得痛呢？”
“什么啊？”这所长装作懵懂，“小孩子玩玩，常有的事儿嘛，何必小题大做呢？”
方歌很冷漠的回望着他，看得他低下头。
然后方歌才说：“人心也是肉做的。那个女孩也有她自己的尊严，也有心。”
“哦。好吧。”这所长露出了十分无奈的模样，“那这样，我让那些孩子给她道歉，这样行吧？”
方歌不予置评。
见方歌没有表态，所长便匆匆出去处理此事了。结果一干小孩儿都跟那女孩道歉，并写了检讨书，唯独那认为欺负人没错的女孩子，坐牢都不道歉。
警察们问她为什么时，她也不回答。
直到方歌亲自读取了她的记忆才明白：原来是她打小家境贫寒，一直都受人欺负。而身边的人又都欺软怕硬。所以现实就让她形成了一种错误的想法，感觉够狠就可以蛮不讲理。
所以昨天栽在方歌手里时，她也只是觉得肉弱强食，没觉得委屈。
了解了一切之后，方歌便走过去，道：“算了，让她走吧。”方歌打算再潜移默化中改变这女孩子的思想。
因为深知：对于这种性格的人，就像在解渔人结，不懂得其中手法，越解只会越紧。
所长听方歌这么一说，便叫手下的人别拘留这女孩子了。
这女孩竟说道：“我并不需要你可怜我，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这句话在无数电影里都出现过，证明这女孩子很是单纯。她这句话，让方歌不用系统都了解了她的性格：是属于那种本性善良，但被错误思想牵制住的。
而归根究底，和环境因素有着偌大的联系。
方歌不说话，直接走进了所长的办公室。不过近来之后，他一直都在用透视眼观察者这个女孩。只见她独自坐了一会儿后，才离开了这里。
从她的记忆中，看得出她十分孤独。除了一个和她相依为命、捡垃圾为生的婆婆，就再也没有其它亲人，或真正要好的朋友。
这一天傍晚，吃完晚饭之后，方歌便来到了她们家。一路上，那条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而且这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家，所以路很暗淡。
来到这女孩家门外的路上后，方歌才知道：原来这年头，还有人在点那种昏黄色的节能小灯泡。
记忆深处，他家里也就在他很小的时候，才有用这种灯泡，之后都换成白炽灯了。
女孩的家是个老房子，就一间小土屋。
从外面看，可见那墙灰都掉了，里面那些砖块都显现得一清二楚。
方歌走近时，见一个捡破烂的老婆婆正从远处蹒跚走来。出于本心，他急忙走过去扶。走近之后才认出，这就是女孩的婆婆。
“婆婆，这么晚了，你回家吗？”
“是啊！”这婆婆显得有些慌，紧紧护着那些垃圾，好像怕方歌抢了似的，“你是谁啊？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方歌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给详细解释道：“我是你孙女叶晴晴的朋友。”
“哦，你是晴晴的朋友啊！”这老婆婆有些老眼昏花，听说是孙女的朋友，这才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看方歌，“我孙女她怎么会有你这么年长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