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酒液混着玻璃渣在段天雷后脑炸开,这一幕直接震呆了所有人,
“你他妈找死!”段天雷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就扑了过来,
许无言侧身闪过,肘击其肋下的瞬间,余光已经瞥见江知渺抄起红酒架抡来,
“砰!”实木酒架擦着耳际掠过,许无言旋身飞踢,江知渺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都他妈愣着干嘛!”段天雷瘫在碎玻璃里嘶吼,三个保镖从暗处冲出,
许无言瞳孔骤缩,练家子,他不敢怠慢,既然动手他就没准备让自己吃亏,可这身衣服严重限制了他的发挥,
他望了一眼温辞镜,思索片刻,脚下生风,直接开溜,这般行为再次让众人愣神,
“想跑?给我追!”段天雷大吼,几个保镖直接追着许无言跑了出去,
“温辞镜,这就是你带来的人!”看到许无言跑掉,段天雷的怒火直接宣泄到了温辞镜的身上,
温辞镜无奈叹了一口气,显然没想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她并不惊慌,而是无所谓的摊了下手,
“都是误会,诸位为我弄的欢迎宴,我还是很感激的,大家入席吧!”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迈步走进大厅,也不管身后段天雷以及江知渺的伤情,自顾自的走进了宴会。
“该死的女人,你等着!”
“老段,先去处理下伤口,给我个面子,”
“滚!”江知渺直接被甩开,段天雷捂着后脑勺就追了出去。
许无言独自靠在酒店旁的小巷子中,地上几个保镖正在不断的呻吟,他的拳头上带着血迹,领带已经被扯断,
直到看到段天雷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他会心一笑,将染红的西装脱下,一把甩飞了出去,西装缓缓落下,恰巧遮住头顶的监控,
段天雷刚跑到巷子边,还未来得及看清自己的保镖,一条领带就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股窒息感传来,他直接被拖进了巷子深处,
一阵惨叫声过后,许无言心满意足的坐在了一旁,至于段天雷,脸已经肿的像头猪,
“小子,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段总,你不会以为我会给你报仇的机会吧?”恶狠的目光闪过,看的段天雷狠狠打了个哆嗦,
“兄弟,温辞镜都说了,一切都是误会,”
或许是感觉到了许无言骨子里的狠辣,段天雷直接软了下去,
“误会?”
许无言摇头,“哪里有那么多的误会,你不会以为我敢做这事,温家不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笨猪,我只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好说,好说,”
“夜色的真正老板是谁?”
“什么?”段天雷瞳孔紧缩,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我问你,夜色的真正老板是谁,”
“众所周知,夜色老板就是我啊,”
“段总,你不老实啊。”一脚踩下,坚硬的皮鞋直接踩在段天雷的手背上,然后他瞬间发力,在他的手背碾压起来,
“啊,疼,疼,兄弟你快住手,”
“我在问你,夜色的老板到底是谁?”许无言浑身寒意,拳头上的血红似乎诱发了他心中的戾气,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残暴,
“我真的是夜色老板,”
“还不说?”
手中匕首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段天雷只感觉到脖子一亮,极致的恐惧已经在他瞳孔散开,
“不,不可以,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你怎么敢?”
匕首只是划破了脖子上一层皮,不过许无言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继续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段天雷这一次是真的怕了,
俯身在他的耳边,许无言双眼血红,狠狠的再次问道,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你一定会死,”
“别不信,温家会为我摆平一切,”
段天雷猛然惊醒,“是温家,怪不得温辞镜领着你来,我懂了,温家想要来鹭城分一杯羹,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根本不怕杀了你,至于你的报复,有温家在,你以为我会怕?”
许无言的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死了段天雷的神经。
借温家的大势,撬开段天雷的嘴巴,这是许无言在动手后看到温辞镜稳坐钓鱼台之后的想法,
对于段天雷这种人,常规手段不可能套出他的话,可是温家不同,既然温辞镜可以利用他,他为何不能利用温家呢?
在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之后,他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径直向着宴会走去,至于段天雷怎么想,那都不重要,所有的报复也只会针对温家,而温辞镜,也会接着,毕竟今天这场架之后,这些人不可能继续坐在一起,
二代都是要面子的,这就给了许无言借势而上的机会。
简单洗了把脸,他直接闯进了宴会大厅,看到他的出现,温辞镜露出惊讶,急忙小跑了上来,
“我以为你回去了呢,刚才司机还在找你。”
温辞镜上来就抱住他的胳膊,这一次许无言并没有甩开,反而是顺势将温辞镜揽进了怀里,
“女神投怀送抱,如果我一直不近人情,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这让温辞镜不禁皱眉,
“你似乎与刚才不一样了,”
“或许吧,”
那一直被压抑的戾气依旧萦绕在他的身边,此刻他哪里还有一个学生的样子?
这些被温辞镜看在眼中,忍不住推开了他,
“去换身衣服,一会我去找你。”
“可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玩火,不然这火烧起来,我怕你接不住。”
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之际,许无言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陈凡的遭遇如鲠在喉,即便是重生之后,他依旧未曾忘记,
“夜色,原来竟是你吗?”
他的嘴角泛起冷笑,前世的记忆也逐渐明朗,从邮差接到任务,到那场爆炸,再到自己身陷夜色,种种的记忆开始拼成一张完整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