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将众人引入木屋,倒上清茶。简朴的木屋内陈设有序,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古琴。
“当年楚阳败给暗狱之主后,身受重伤,魂魄几近散尽,”赤松徐徐道来,“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魔女紧握着茶杯,指节发白:“然后呢?”
“我用秘法暂时稳住了他的魂魄,但他的肉身已经不堪重负,”赤松摇头,“为了保存最后一线生机,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忘川真人追问。
赤松看向青萝:“他将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三:一部分封入魂珠,一部分保留在肉身,还有一部分……藏在了另一个特殊的地方。”
青萝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所以,我体内的魂珠是……”
“是他意识和记忆的一部分,”赤松解释,“魂珠认主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忘川真人若有所思:“青萝的阴阳调和体质,也不是巧合吧?”
赤松点头:“魂珠需要宿主与其契合,而青萝恰好符合条件。”
魔女打断他们:“你说楚阳的肉身还在,他在哪?”
赤松沉默片刻:“在此地深处的冰窟中。那里的寒气可以保存他的肉身,延缓魂魄消散。”
“我要见他!”魔女坚决地说。
赤松摇头:“现在不行。他处于深度沉眠状态,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他剩余的魂魄彻底消散。”
忘川真人沉思片刻:“你说他的魂魄分成三部分,第三部分在哪里?”
赤松的目光变得深邃:“轮回空间。”
众人震惊。
“轮回空间是什么?”青萝问道。
“是存在于生死之间的特殊空间,”忘川真人解释,“传说中只有掌握轮回之力的人才能进入。”
赤松点头:“楚阳将自己最强大的一部分魂魄送入轮回空间,为的是找到击败暗狱之主的方法。”
魔女急切地问:“有办法让他恢复吗?”
“理论上,只要三部分魂魄重新融合,他就能复原,”赤松说,“但难度极大。魂珠已经认青萝为主,不可能轻易分离;轮回空间中的魂魄更是难以取回。”
碧落虚弱地开口:“暗狱之主似乎知道这些。他们追寻魂珠多年,就是为了阻止楚阳恢复。”
赤松神情凝重:“不仅如此,暗狱之主还想得到楚阳的轮回之力。如果他同时掌握轮回与暗狱两种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等等,”青萝突然问,“如果魂珠与我融合,那我现在是不是拥有楚阳的部分记忆和能力?”
赤松微笑:“聪明。魂珠中确实包含楚阳的部分记忆和功法,只是需要时间慢慢觉醒。”
“所以刚才在阴阳台,我能开启楚阳的力量?”青萝恍然大悟。
“不仅如此,”赤松意味深长地说,“随着你对魂珠力量的掌握,你还能做更多事情。”
忘川真人问出了关键问题:“暗狱的人追到这里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赤松平静地喝了口茶:“他们进不来。这个山谷有楚阳布下的结界,只有被魂珠认可的人才能找到入口。”
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但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魔女说,“暗狱已经开始行动,如果让他们得逞——”
“你说得对,”赤松放下茶杯,“时间不多了。暗狱之主已经开始准备'冥河归岸'仪式。”
“冥河归岸?”忘川真人皱眉,“那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禁术,”赤松解释,“可以打开生死界限,让逝者重返人间。”
碧落惊讶地说:“这不就是轮回之力的应用吗?”
赤松摇头:“轮回之力尊重自然规律,而冥河归岸强行打破界限,会造成生死混乱。”
“暗狱之主为什么要这么做?”青萝不解。
“为了复活一个人,”赤松叹息,“他的爱人。”
屋内一片寂静。
“他的爱人?”魔女难以置信,“就为这个,他要颠覆生死秩序?”
赤松苦笑:“人为情所困,往往失去理智。他深信只有这样才能让爱人复生。”
忘川真人沉思片刻:“所以他觊觎楚阳的轮回之力,是为了增强冥河归岸的成功率?”
“正是如此,”赤松说,“而且仪式需要在特定时间完成——七日后的'冥星临日'。”
“七天时间不多了,”魔女站起身,“我们必须阻止他。”
赤松举起手示意她冷静:“不要急。暗狱之主实力强大,贸然行动只会送死。”
“那怎么办?”魔女焦急地问。
赤松看向青萝:“答案就在她身上。魂珠中蕴含楚阳的部分力量,如果她能完全掌握,就有机会对抗暗狱之主。”
青萝吃惊地指着自己:“我?但我只是个普通女孩,连修行都刚刚入门。”
“你并不普通,”赤松温和地说,“你有阴阳调和体质,这是天赋异禀。再加上魂珠的力量,你的潜力无限。”
“但要在七天内掌握这些力量,可能吗?”忘川真人质疑。
赤松神秘一笑:“在这个山谷里,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外面的七天,这里可以是七十天。”
众人震惊。
“这也是楚阳的手笔?”忘川真人惊叹。
赤松点头:“他布下这个结界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培养继承者。”
魔女看着青萝,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所以,楚阳选择了她。”
青萝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能不能担此重任。”
赤松安慰她:“别担心,我会教导你。楚阳的魂珠已经认你为主,说明你有这个潜力。”
忘川真人问道:“我们其他人该做什么?”
“你和碧落可以留在这里修养,同时协助青萝的训练,”赤松转向魔女,“至于你,魔女,楚阳留了一样东西给你。”
魔女惊讶地看着他:“给我?”
赤松走到屋角一个古朴的木箱前,从怀中取出一把小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
“这是'忘情',楚阳年轻时使用的武器,”赤松将匕首递给魔女,“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这把匕首就是你的。”
魔女接过匕首,手微微颤抖。匕首通体呈现幽蓝色,刀刃上刻着细小的符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