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脸上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想杀咱家?咱家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话音未落,魏忠贤身后的东厂番子,齐刷刷拔出腰间的绣春刀。
王承恩身后的四个锦衣卫校尉,看着这一幕。十分果断拔出腰间的绣春刀。
徐世凯看着这一幕,背脊发凉。连忙站起身,死死拉着二哥徐世琪:“不要冲动,冷静下来。二哥”
“你现在冲动,那就是送死啊。”
“对不起,魏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二哥一时糊涂,顶撞您老人家。”徐世凯转过头,看着魏忠贤。老老实实认怂道歉。
魏忠贤倒三角眼,流露出一丝寒芒。猛然踹了一脚,踢中徐世琪的腹部:“跪下。给咱家磕头,咱家还能饶你一条贱命。”
要知道,魏忠贤是宦官。最痛恨朝廷的文武大臣,背地里叫他阉狗。
魏忠贤知道,他只需要讨好朱由检。死死抱紧小皇帝的大腿。
作皇帝的走狗鹰犬,那是赞美。
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成为皇爷的鹰犬。
王承恩看着这一景象,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阻止魏忠贤。
他知道,定国候徐允祯畏罪自杀,爵位被消除。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徐允祯嫡长子,还因为贪污中饱私囊,被魏忠贤的手下阉割,成为第一个勋贵子弟太监。
徐世琪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踢到柱子侧面。
徐世凯连忙双膝跪地,朝着魏忠贤磕头:“魏公公,您饶命,高抬贵手。放过我二哥吧。”
魏忠贤咄咄逼人,冷笑道:“让你二哥,给咱家跪下,磕头。”
这个时候,朱氏悠悠然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就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哭哭啼啼:“呜呜。我家老爷,你就这么死了,把我一个人丢下。”
“娘。您不要哭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先把爹,下葬啊。”徐世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魏忠贤,你...不得好死”徐世琪踉踉跄跄站起身,咳出一口血。眼睛布满血丝。
魏忠贤脸上,流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伸手抢过东厂番子的绣春刀,用了捅进徐世琪的胸口。
噗嗤!一声。
鲜血飞溅,溅到魏忠贤的脸颊上。
魏忠贤面不改色:“贱民,拖出去。运气京城外的乱坟港。”
.....
紫禁城,乾清宫。
李若琏身穿大红色麒麟服,双膝跪地。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西厂厂督李若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李若琏。你今天进宫,有何事乎?”
朱由检刚刚换了一身大红色丝绸九龙袍,坐在鎏金龙椅上。
“回禀陛下。西厂打探到消息,东厂从徐允祯的府邸,查抄出了1300副甲胄。”李若琏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抢在魏忠贤面前,进宫禀报。
朱由检眉头紧锁,完全想不明白:“徐允祯这个老东西,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副甲胄?”
1300副甲胄?这是想要再来一次奉天靖难。
李若琏犹豫片刻,用头杵地:“陛下。臣...斗胆猜测,这一千三百多副甲胄。极有可能,是从京营,以及三大营偷盗出来。”
“嘿嘿!这就是大明的勋贵,彻底的腐朽。”
“这还是徐达的子孙,真是讽刺啊。”朱由检讥笑连连,缓缓开口。
“李若琏。你该不会,想要这些甲胄吧?”
朱由检回过神来,死死盯着李若琏。
咚!咚!
“陛下。西厂,刚刚成立两个月。资金.人手.武器...”
李若琏伏地叩首,直接用力磕头三次,额头都磕出血。
说到最后,还特意留一半。
朱由检陷入了沉默,足足二十秒。
“好吧,朕给你600副甲胄。在从内帑,拨20万两银子。”朱由检还是考虑到,需要制衡。
重新成立西厂,就是要制衡东厂。
李若琏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臣!李若琏,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下吧,等会魏忠贤那条老狗入宫。朕,告诉他。”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道。
.....
话分两头,遥远的辽东,盛京(沈阳)城。
消息终于瞒不住了。
代善在怎么迟钝,正蓝旗旗主豪格,消失了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到盛京。
代善秘密召见了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三位大金重要的贝勒。
“济尔哈朗.多铎.多尔衮,想必你们也都察觉了吧。”
“豪格,消失了一个多月。”
“我派人去调查。豪格带着七个牛录额真,正蓝旗2100勇士,前往大明的山西大同。”
代善表情严肃,视线扫了一圈:“皇太极,隐瞒了我这么久。只有一种性,豪格出事了。”
多铎穿着正黄旗的重甲,坐在红木椅子上,语出惊人:“二贝勒。您的意思,豪格被明狗俘虏了?”
代善表情严肃,注视着眼前三人:“十有八九吧。”
“要不然,每一次八旗旗主开会。皇太极总是说他儿子,去山西收粮食。”
代善他也不是傻子,努尔哈赤的第二个儿子。
“我们大金的勇士,很有可能遭遇明狗的埋伏。”
“豪格,如果真的被俘虏。那就是我大金的耻辱。正蓝旗旗主,就不能交给被俘虏的懦夫。”代善说完这句话,将自己的目光,对准多尔衮。
众所周知,努尔哈赤老婆很多,生的儿子自然就多。有正妻生的儿子,就有小妾生的儿子。
多尔衮的母亲是乌拉纳喇氏,皇太极的母亲是叶赫那拉氏。
多尔衮眉头微微皱起,认真考虑起来。
代善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正蓝旗兵权,原本当初是父亲,努尔哈赤分给了豪格。让豪格,当上了正蓝旗旗主。
但是,正蓝旗只有20个牛录。
多尔衮深思熟虑,缓缓开口:“二贝勒。正蓝旗的事情,我正白旗不会插手。”
多尔衮是正白旗旗主,他的意思很明显。
只要你代善,不动我正白旗的兵权。我多尔衮保持中立。
代善面无表情,深深注视着多尔衮,心里正在权衡利弊。
当年那件事,让代善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
德因泽告发事件,被告发的人,正是努尔哈赤的第四任大妃,也就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的生母乌拉那拉·阿巴亥。
大妃阿巴亥曾多次背着努尔哈赤陪人前往代善家中,并且多次在聚会上打扮艳丽,还同代善眉来眼去。
大妃阿巴亥曾暗中送给代善与皇太极食物,皇太极是“受而未食”,而代善却是“受而食之”,并且表现的非常高兴。
就因为这件事,让努尔哈赤对于代善,是越发的不信任,心中产生了怀疑。
怀疑什么?代善背着自己,和乌拉那拉·阿巴亥搞在一起。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就是导致,多尔衮对于代善的态度。没有支持,而是选择中立。
毕竟,自己的生母和代善,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济尔哈朗沉吟一会:“二贝勒。我们并不知道,豪格是生是死?如果,大汗(皇太极)不承认,那怎么办?”
代善熟读兵书,骁勇善战:“额亦都,告诉本贝勒。科尔沁部在40天之前,出兵两万铁骑。南下攻打明朝山西大同。”
“最后,科尔沁部损兵折将。战死三四千人。大同城外,还堆积着蒙古人的头骨。”
额亦都是努尔哈赤妹夫,统镶黄旗。
代善表情严肃,看着多尔衮.多铎:“多铎.多尔衮,你们都应该知道。科尔沁部首领奥巴。他的妹妹,嫁给了皇太极。”
“而且,还是皇太极的正妻。”
多铎回过神来,肯定的语气:“这么看来,豪格真的出事了。”
大家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的正妻哲哲,是科尔沁部落台吉之女。
济尔哈朗沉吟一会,深思熟虑道:“二贝勒。济尔哈郎,愿意支持你。豪格消失这么久,了无音讯。肯定是出事了。”
“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
多铎认真考虑,看着代善,表明自己的态度:“二贝勒。多铎觉得,正蓝旗兵权还是交给二贝勒。”
多尔衮面色微变,看着自己的弟弟。
“报!贝勒爷。阿敏贝勒来了。”
当天晚上,代善作为四大贝勒之首,召开了八旗贝勒军事会议。
“皇太极。豪格是不是,被明朝俘虏了?为什么过去四十天,都没有回盛京?”代善直接开口,直接开门见山。
皇太极面无表情,视线环顾一周:“二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代善冷哼一声:“风声?我就是再迟钝,我也反应过来了。”
“豪格,是你的长子。”
“阿玛,很器重他。让他领兵正蓝旗。”
“额亦都,告诉我。科尔沁部首领奥巴,出兵两万铁骑南下,进攻大明的大同镇。”
代善缓缓开口,微微道来:“到最后,铩羽而归,损兵折将。”
“皇太极。请你解释一下。科尔沁部,为什么出兵?”代善咄咄逼人,注视着皇太极。
皇太极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知道,这件事终究会瞒不住的。
整个盛京城,就这么大。找一个人,非常容易。
“二哥。我承认,豪格应该是被俘虏了。”皇太极咬了咬牙,承认自己儿子被俘虏。
代善面色阴沉:“皇太极。既然豪格被俘虏,正蓝旗兵权就应该交出来。”
皇太极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皇太极还不能做到一言堂。他还没有称帝。
“二哥。你想交给谁?”皇太极问出关键的问题。
代善视线环顾一周:“济尔哈朗。”
皇太极忍痛割肉,咬了咬牙:“好,正蓝旗旗主,就交给济尔哈朗。”
“多谢大汗,多谢二贝勒。”
济尔哈朗站起身,双手抱拳。
代善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容:“皇太极。我们接下来要商量一下,征讨察哈尔部林丹汗的事情。”
“可以。最好能在今年九月份,誓师出兵。”皇太极点点头,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