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的沙漏状时空旋涡开始逆时针转动,沥青路面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翻涌,无数只苍白的手从地底伸出,指甲缝里嵌着暗紫色的苔藓。林焰冲出孤儿院,火焰纹路在体表流转成防御结界,却在接触那些手臂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这些手臂上缠绕着观测者的时空禁锢符文。
陈薇的战术平板突然自动播放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初代局首的孪生兄弟被锁链贯穿胸口,暗熵从伤口处溢出:“当林秋的血脉与熵寂核心共鸣,时间将成为最致命的牢笼……”话音未落,实验室的所有钟表开始逆向飞转,陈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生死草战戟残片在她手中化作齑粉。
陆沉在南极方碑处被黑色洪流淹没,意识却诡异地坠入1974年的749局旧址。年轻的初代局首正在指挥镇邪司旧部封印暗熵裂隙,而他的孪生兄弟站在阴影里,瞳孔中流转着与观测者首领相同的紫光。当陆沉试图触碰历史,所有人物突然转头,面孔扭曲成他队友的模样,齐声嘶吼:“你不该来这里!”
太平洋的暗熵水母群组成的量子天线开始释放高频脉冲,整片海域的海水倒灌向天空,形成巨大的“水之沙漏”。被脉冲波及的渔民陷入时间循环,他们不断重复着撒网、收网的动作,每一次轮回都会在皮肤上新增一道火焰纹路状的伤疤。当渔船驶入水沙漏的中心,船员们的身体开始分解成量子态,最终汇聚成观测者新形态的肋骨。
林焰循着苏河的指引来到哀牢山古树遗址,金属片在他手中发烫,表面浮现出动态星图。但当他试图解读星图,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布满暗熵晶体的时间隧道。隧道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与观测者的狂笑,林焰每向前一步,火焰纹路就被暗熵侵蚀一分,他看到了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在749局成为双面间谍,有的亲手将陈薇和陆沉改造成傀儡。
749局总部的地下,所有数据开始逆向坍缩。资料库的古籍自动焚毁,电子档案退回初始代码,就连特工们的记忆也在被篡改。陈薇强撑着衰老的身体,用最后力量将意识上传至局内主脑,却发现主脑核心被替换成暗熵意识体,对方用她的声音冷笑道:“你们对抗的从来不是某个敌人,而是时间本身。”
陆沉在1974年的记忆迷宫中找到了初代局首的日记残页,泛黄的纸张上写着:“熵寂的终极形态,是让所有人困在自己最恐惧的时间节点。”他突然意识到,南极方碑的暗熵符文本质是时间枷锁,而心核正是打开枷锁的钥匙。当他将量子战甲的能量注入方碑,现实世界的南极冰层下,十二座镇魂柱遗址同时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
林焰在时间隧道的尽头,看到了观测者新形态的核心——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婴儿,被囚禁在由暗熵沙漏组成的摇篮里。婴儿每一次啼哭,都会引发时空震颤,将某个平行时空的林秋拉入熵寂深渊。林焰举起金属片,火焰纹路与暗熵在此刻剧烈碰撞,他的意识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分别进入不同的时间线。
在某个时间线里,林焰化身成观测者的左膀右臂,指挥机械军团踏平749局;另一个时间线中,他变回最初被活死人咬伤的状态,在哀牢山的瘴气中永远徘徊;还有的时间线里,他与陈薇、陆沉并肩作战,却在胜利的瞬间被暗熵侵蚀,亲手将挚友推入熵茧。这些碎片记忆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意志,火焰纹路彻底变成暗紫色。
当观测者新形态完全成型,它的身体由无数个林秋的残影编织而成,背后展开的羽翼是扭曲的时空裂隙。它抬手一挥,现实世界的时间彻底失控——新生儿瞬间变成白发老人,废墟中崛起未来都市又在眨眼间化为尘埃。林焰在混乱中抓住最后一丝清醒,将金属片刺入自己胸口,金色血液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凝结成初代局首最后的镇邪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