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外,点苍山麓。
常威一袭青衫,负手而立,遥望远处云雾缭绕的天龙寺。山风拂过,衣袂翻飞,宛如谪仙临尘。他眉头微皱,感应到寺内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激烈碰撞。
\"看来鸠摩智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常威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青烟,向天龙寺疾驰而去。所过之处,草木低伏,鸟雀惊飞,却无半点声响。
天龙寺内,大雄宝殿前。
鸠摩智一袭红黄袈裟,手持鎏金禅杖,傲然立于台阶之上。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戾气,周身真气鼓荡,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兆。
\"枯荣大师,贫僧最后问一次,六脉神剑剑经,交是不交?\"鸠摩智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对面,枯荣大师面容枯槁,双目却炯炯有神:\"国师强人所难,老衲恕难从命。\"
\"那就别怪贫僧不客气了!\"鸠摩智厉喝一声,右手成爪,凌空抓向枯荣大师。这一招快如闪电,爪风凌厉,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爪手\"!
枯荣大师不闪不避,右手食指轻点,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正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
\"铮!\"
剑气与爪风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鸠摩智被震退三步,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好一个六脉神剑!\"
他不再留手,七十二绝技轮番施展,拳、掌、指、爪如狂风暴雨般向枯荣大师攻来。枯荣大师虽修为深厚,但年事已高,渐渐力有不支。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寺外传来:
\"鸠摩智,住手!\"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鸠摩智身形一顿,猛然回头:\"谁?\"
寺门处,常威缓步而入,青袍飘然,气度超然。
\"常...常观主?\"鸠摩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常威微微颔首:\"国师,别来无恙。\"
枯荣大师见到常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常观主!\"
常威向枯荣大师拱手:\"大师,贫道来迟了。\"
鸠摩智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笑道:\"常观主也要插手此事?\"
常威摇头:\"国师强取豪夺,非君子所为。况且你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已近走火入魔之境,再执迷不悟,恐有性命之忧。\"
\"哈哈哈!\"鸠摩智狂笑,\"常观主好大的口气!贫僧今日定要得到六脉神剑,谁敢阻拦,便是与我吐蕃为敌!\"
常威叹息:\"既如此,贫道只好领教国师高招了。\"
鸠摩智眼中戾气暴涨:\"那就别怪贫僧不念旧情了!\"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常威面前,右手成掌,带着炽热真气劈下,正是火焰刀绝技!
常威不闪不避,右掌赤红如烙铁,劈天神掌第一式\"开天\"迎上。
\"轰!\"
两股掌力相撞,气浪炸开,周围地面龟裂,碎石飞溅。鸠摩智被震退十余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常威纹丝不动。
\"第一掌。\"常威淡淡道。
鸠摩智又惊又怒,双手结印,周身真气鼓荡,竟同时施展出少林\"大金刚拳\"与火焰刀,一刚一柔,向常威攻来。
常威脚踏逍遥步,身形如幻影般穿梭,同时右掌金光大盛,劈天神掌第三式\"裂地\"悍然出手!
\"砰!\"
鸠摩智的攻势瞬间土崩瓦解,他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第二掌。\"常威声音平静。
\"不可能!\"鸠摩智厉声嘶吼,突然变招,双手画圆,一股奇异的气场在身前形成,竟将常威的掌力牵引偏移——正是斗转星移!
常威眼中精光一闪:\"慕容博连这门功夫也传给你了?\"
他不再留手,双掌合十,继而缓缓分开。劈天神掌第五式\"星陨\"悍然出手,掌力如星辰坠落,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轰向鸠摩智!
\"轰!\"
鸠摩智的斗转星移被硬生生破开,他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寺墙上,将石墙都撞出蛛网般的裂痕。
\"第五掌。\"常威收掌而立,\"国师,还要继续吗?\"
鸠摩智挣扎着爬起来,满脸难以置信:\"你...你怎会强到这种地步?\"
常威摇头:\"非我太强,而是国师走火入魔,功力大损。若再强行动武,恐有性命之忧。\"
鸠摩智脸色铁青,最终咬牙道:\"好!好一个常威!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说罢,他强提真气,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天际。
枯荣大师长舒一口气,向常威深深一礼:\"多谢常观主解围。\"
常威还礼:\"大师客气了。昔日蒙赠《枯荣功》,今日援手,理所应当。\"
枯荣大师叹息:\"老衲惭愧,若非观主及时赶到,天龙寺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
常威沉吟片刻,道:\"大师,贫道有一提议,不知当讲否。\"
\"观主但说无妨。\"
\"段氏一阳指与六脉神剑虽妙,却无高深内功相配,难以发挥全部威力。\"
常威取出一卷秘籍,\"此乃《九阳神功》,我们玄真观名震西南的赤阳功就是从此功取得部分精要推演而出的,可补段氏武学之不足。贫道愿以此功,换六脉神剑一观,并保证绝不外传。\"
枯荣大师闻言,面露惊色:\"这...《九阳神功》如此来说绝对算至高心法,观主竟...\"
常威微笑:\"武学之道,贵在交流。况且贫道已将其改良,去除了原本的刚猛之气,转为中正平和,正适合段氏子弟修习。\"
枯荣大师沉思良久,最终点头:\"观主高义,老衲信得过。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藏经阁深处,枯荣大师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正是《六脉神剑》剑谱。
\"观主可在此参悟三日,老衲亲自护法。\"
常威郑重接过:\"多谢大师信任。\"
藏经阁内,檀香袅袅。
常威盘膝而坐,面前摊开着《六脉神剑》剑谱。他双目微闭,诸天鉴悬浮于身前,镜面泛着淡淡的青光,将剑谱内容一一映照,并加以推演。
\"六脉神剑,以指代剑,剑气无形...原来如此...\"
常威体内真气按照剑谱指引运转,混沌之海中,六道截然不同的剑气逐渐成形,分别对应手太阴、手阳明等六条经脉。
第一日,他参悟\"少商剑\",剑气凌厉刚猛;
第二日,领悟\"商阳剑\",剑气绵长不绝;
第三日,六脉贯通,剑气随心所欲,变化万千。
就在第三日黄昏时分,常威猛然睁开双眼,眸中似有剑气纵横。他抬手一指,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将十丈外的铜灯一分为二,切口光滑如镜。
\"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常威轻声自语,\"想不到从六脉神剑中竟能悟出这等绝学。\"
这\"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与六脉神剑同源,却更胜一筹。六脉神剑需以特定经脉催动,而先天剑气却可随心所欲,无迹可寻,真正做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
枯荣大师推门而入,见到铜灯上的剑痕,震惊不已:\"观主竟在三日间将六脉神剑练至如此境界?\"
常威起身行礼:\"多谢大师成全。此乃贫道从六脉神剑中悟出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愿将其要诀录下,赠予天龙寺。\"
枯荣大师又惊又喜:\"这...这如何使得?\"
常威笑道:\"投桃报李,理所应当。\"
当夜,常威将\"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的要诀详细记录,交给枯荣大师。枯荣大师感激不尽,亲自将常威送出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