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秤,自然是估堆。
狗蛋的:三条桂花鱼算两斤半,记10元。六条鲫鱼算三斤半,记2.63元。杂鱼杂虾大约五斤,记1元。
“多,多,多少?”
夏暖报出给狗蛋记的账,狗蛋和花儿都惊大了双眼。
“大惊小怪!”夏暖放下笔,“我这儿的面2.5元一斤,大米3元一斤,折算之后,狗蛋只能换走5.46斤面。
你们想拿走现钱的话,十剩一,也就是说十块钱只能拿走一块钱。”
花儿和狗蛋同时拍拍胸口,暖暖姐刚才报的钱数真的吓到他们了。
狗蛋很开心,他等于挣了1.365元,自家爹下地挣两天工分也才一块钱。
“暖暖姐,快算算我的。”花儿催促。
花儿的:两条桂花鱼小些,算1.4斤,记5.6元。
杂鱼杂虾大约两斤,记0.5元,总计6.1元。
相当于0.61元,比自己下地一天挣的还多,花儿也很开心,上工前下鱼篓,收工时起鱼篓,捉鱼下地两不误,娘就没有理由说她偷懒不下地了。
……
花儿两人离开后,夏暖锁上大铁门,把两个瓷盆端去床上,插门去21世纪。
“起床了。”慕景之叫醒睡得酣甜的夏暖,再不吃,就改吃夜宵了。
夏暖翻身找瓷盆,“我的鱼呢?”
“我已经端去厨房了。”
“很晚了吗?”
“刚九点。”
九点,夜晚刚刚开始,而七十年代的大多数人已经入睡了,因为没有娱乐也没有灯油或蜡烛给他们熬夜。
“我买了充电台灯,你带一盏过去。”
“不要!”如果被人发现超时代的电器,该怎么解释?还在动荡期,夏暖可不想被当成间谍。
“那就带手电筒回去,5号电池的,仿年代的。”
“这个可以。”
慕景之嘴角微扬,“你想要的其他大件,我也会寻找仿年代的。”
“谢谢!”夏暖缓缓坐起下床,“饭好了吗?我饿了。”
“好了。”
红枣乌鸡汤,清蒸肉丸子,素炒油麦菜。
慕景之给她盛汤,“饭后我们去一趟户籍处。”
“拍身份证照吗?”
“嗯。”
“会不会影响你?”晚上去拍照,她的身份信息肯定是景之哥以权谋私搞进系统里的。
慕景之摇头微笑,“无所谓,我在申请离职。”
离职?夏暖忙问怎么回事?
“因为我要开店。”
开店?夏暖忙劝说:“景之哥,夏暖她只是叫你搞副业,没让你离职。”
“我兼顾不了。”慕景之望着夏暖,“我还要帮你,帮你和夏暖准备七十年代的物资。
我不能被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控制了自由,否则,你或者夏暖需要我的时候,我可能会不在。”
夏暖连连摇头,“没关系的,我可以自由行走在这边的世界呀!”
“可我不想再有遗憾。”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快喝,汤要凉了。”慕景之端起碗吃饭。
……
万家灯火,华灯璀璨,身边行人步履匆匆。此刻再行走在灯光夜幕中,慕景之的心很安宁。
因为他身边有伴,“夏暖暖。”
“嗯?”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去你那边像这样平心静气的散步?”
“难。”
“怎么了?”慕景之有些紧张,小丫头谈男朋友了吗?七十年代结婚都是很早的。
“民风不行。”夏暖摇头,“在农村,谁是谁,谁是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每个村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突然出现一个大男人,风言风语能搞疯人。”
“那,我还是不过去了。”
受不了慕景之的失落,夏暖话锋一转,“不过,想去也不是不行。”
“你有办法?”
“就说你是我叔叔。”
慕景之“……”
“咯咯咯。”见慕景之愣住,夏暖笑了起来。身着t恤衫和牛仔裙的她,青春活力与明媚娇柔交织着,艳丽四射。
不仅慕景之被吸引,身边路人也忍不住驻足观看。
“走了。”慕景之伸手拉着夏暖快步离开。
“老慕,你看到没有?”慕母推推身边的丈夫。
“看什么?”慕父不明所以。
慕母望着远去的一双背影,“我刚才好像看到景之了,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小姑娘。”
“哪呢?”慕父顺着妻子目光望去,没看到大儿子的身影。
“已经走远了。”慕母也找不到那对背影了。
……
公安局后门外,慕景之给同事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他才带着夏暖走进后门。
拍照室里,一个男人等在电脑前,“快点,监控室只给三十秒时间。”
夏暖果断在木凳子上坐下,整理一下前额发丝,看向前方。
“好了。”男人对慕景之摆摆手,慕景之带着夏暖匆忙离开。
出了后门,丢了做贼似的紧张,夏暖又担心起别人,“不会连累你的同事吧?”
慕景之摇头,“不会,一切资料都准备好了,只差这张照片。”
不会连累别人就好,“回去吧!我今晚必须回去睡。”
“出啥事了?”
“昨晚我睡在这边,九点半才醒,花儿带人破门而入,她以为我自杀了。”
说起花儿干的蠢事,自然就说起了蒋文锋。
慕景之记住了蒋文锋,也记住了杨婶子。
不就欺负夏暖暖在蒋家大队无依无靠吗?待他准备好就过去给夏暖暖撑腰。
……
洗了澡夏暖就想离开,被慕景之按下吹头发,“你一睡着就会过来,你回去睡有意义吗?明早我叫你起床。”
可是若有夜诊怎么办?她刚穿越的第一个凌晨,不就赶上给花儿大嫂接生吗?
那晚……
夏暖转头看慕景之,难道景之哥和她在一起睡觉,她就不会睡回来吗?
“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你有没有睡在次卧床上去过七十年代?”
“没有啊!”说这话,慕景之有些心虚。
他多次想试试自己一个人能不能穿越,可是夏暖暖带他穿越的那天,他做的很过分。
后来夏暖暖再过来,他连提都不敢提,生怕夏暖暖生气不再来了。
心虚的他完全没想过在夏暖头七那晚,醉酒的自己就睡过次卧的床了。
夏暖咬牙,景之哥真的不记得了。
很好!
“景之哥~”
“你,你好好说话。”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慕景之紧张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