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两家是世交,元家锦妍出生后,两家大人就定下了结亲一事。
元锦妍与老二年龄相近,自然就定了老二。
老二也很喜欢元锦妍。
四个孩子经常一起玩耍,两家人都没往心里去。
四个孩子长大后,好像经常产生一些分歧,两位老人以为是孩子之间的正常打闹,从没去在意过。
反而积极给老大相看,给老二准备婚事,叫老三做伴郎。
如果三个儿子都对元锦妍有情,他俩的做法,就伤透了老大和老三的心。
想到温三爷那份相似度没有达到99.9%亲子鉴定报告,慕景之和夏暖替元锦妍和温老大惋惜。
如果元锦妍不爱温老大,就不会与温老大有肌肤之亲,更不会去国外生下夏暖暖。
慕景之与夏暖对视,更加感激夏暖暖,不然,他俩就是元锦妍与温老大的另一个悲剧。
哭了一场,悲伤和内疚并没有打倒两位老人,他们找到孙女了,他们要在孙女身上弥补对四个孩子的愧疚。
老太太来的更勤了。
不是带来蔡云涛的字,就是带来老爷子的练手草稿,暖暖喜欢,还说能拿去换物资,老太太无条件帮助。
来了后,不是给夏暖煲汤,就是和夏暖聊孕期护理。
夏暖又体会到了真正的亲情。
……
类风湿病人来了。
“夏大夫,我实在疼的厉害,不然,我不会在你身子不舒服时,来打搅你。”
“我是医生,哪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
夏暖把准备好的几份中药粉搅拌均匀,准备倒药酒时,药粉被花儿拿了去。
“姐夫说你不能碰酒精,我来做,你说。”
按照夏暖所说,花儿把药粉与药酒搅拌成糊,把塑料管剪成几个不到一公分的小圆圈。
圆圈用风湿祛痛膏条裹住底,用来装药糊。
棉签蘸药酒,在病人疼痛地方擦拭,哪点最红,就是可以贴药糊之处。
花儿擦拭着八婶子的膝盖,心里嘀咕着,八婶子整个膝盖都疼,肯定红一片,小小的塑料圆圈做的药糊,不得贴十几个?
“咦咦咦?”花儿惊疑出声,“真有最红的点哎!”
“就贴那里,用膏条交叉贴,务必保证不会掉。”夏暖翻着医书,交代病人,“只忌糯米,其他不忌。”
花儿好奇,“为什么只忌糯米?”
“也可以不忌,但是,伤口愈合后会留下白疤。”
“伤口?”花儿的手都不会贴了,“这能贴出伤口来?”
夏暖对八婶子解释道:“这个药丁是打烂皮肤的,三天,或者你觉得贴药之处鼓胀难受,就来找我拔罐。
我要用拔罐器拔出关节里因为发炎产生的积液和瘀血,缓解关节的疼痛和扭曲。
每天来拔一次,直到伤口愈合,再继续贴药丁拔瘀血,这就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这本医书其实是别人的祖传方子,这上面记录了,如果疼痛之处拔过后,能保一两年甚至五六年不疼不犯。
当然,如果出现新的痛处,还要继续拔。一次最多打五个药丁,从今晚开始,药丁处会很疼,打多了,受不了。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治吗?过程有些长,伤口总要贴膏药。”
“治!”八婶子咬牙,再疼,能疼过她的关节肿大变形吗?别说五六年不疼不犯,一两年不疼不犯,她都要治。
膝盖和手腕各贴一个药丁后,夏暖就不让花儿给贴了,贴四个先试试。
八婶子出了大队部就被社员围住,社员本想跟进卫生室的,但夏大夫最近身体不好,她们不敢。
八婶子把夏大夫说的治疗方法告诉大家,有人觉得这种治疗方法很合理,有人觉得是乱来。
八婶子坚持,“你要是像我这样,告诉你吃屎能治,你也愿意吃。”
呕!八婶子,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八婶子走了,夏暖叫花儿自制消炎水。
抓了两味药后,就听到暖暖姐说加开水一斤,花儿惊讶,“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夏暖继续翻医书,“透骨草,乌七,破血珠……,各碾粉末,分别装瓶子里备用。
你帮我做事,就算是我的徒弟了,每天管你晌饭。”
管晌饭?
花儿干劲十足,双手推不动药碾子了,就坐在板凳上用双脚推。
……
花儿成了夏大夫的徒弟?
这个消息在大队里掀起一阵风波。
有人把自家十来岁的女孩送来请夏大夫收徒,夏暖一律拒绝。
“花儿帮了我多少,你们都看到的,我自然是尽我所能对她好,我没资格收徒,也不轻易教人。
花儿不会怪我这个半桶水师傅,你们以及你们的孩子不可能不怪,我也不想误人子弟。”
夏大夫这么直白,得罪了不少想给自家孩子赚个好名声的社员。
慕景之发出去的借条,被收账了,很多人一起来。
还都不想按照借条上所写物品收,因为慕同志借钱的时候说了,只要大家想要的物件,他都想办法给弄来。
几个数额较大的借条被合在一起换自行车。
凭什么外来人有自行车,他们蒋家大队就没有?必须换辆自行车回来。
慕景之收下这几张借条,拿起纸笔算账,“自行车170元,加15张工业券。
工业券2.3元一张,算你们两块钱一张,整两百,加上我答应你们的八折,就是160块。
你们这几张加在一起,我倒找你们15块。这15块是要钱还是要物?”
没想到慕景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还给了优惠,几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他们都是受家里婆娘撺掇来的。
男人们犹豫间,一个女人开口了,“换脸盆,热水瓶,镜子,梳子……”
慕景之还好心问一句,“都要红色的吗?”
女人“……”
夏大夫的男人,真有这么大本事?
“都要红色的,结婚用的。”
“好!”慕景之在纸上记下,“彩带气球要吗?”
“彩带气球?干嘛用的?”
“装饰新房。”
“费钱!”
“那我就赠送给你好了,就当替你家孩子贺个喜,还有红双喜,我也给你送上。”慕景之说着,继续低头写着。
女人也不好意思了,“这,这多不好?”
“没事。”慕景之盖上笔套,“我借钱的时候,大家伙儿二话不说就借了。
还钱时,我不仅要做到自己应允的,还要附带上我的感谢,一点小东西,添个喜气。”
慕景之把纸条交给女人,“后天,你拿着这张条子来领条子上的物品。”
女人不识字,男人识不得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