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浑身松软,整个人散发着倦懒气息。
就像一朵在阳光沐浴下,慢慢舒展花瓣,缓缓盛开的花。
王权不弃体力真不是盖的,她已经被榨干了,松软到手指尖都酥酥麻麻的,带着情事过后的粉。
她抬眸,凤眼眼尾凤仙花一般泛粉,眸光潋滟。
“知道了。”
她伸手按在男人健壮的胸肌前,王权不弃的身上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给这具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平添几分野性。
她细细划过他上半身每一道伤疤,也不知道王权不弃经历了什么,才会伤疤遍布。
有些伤疤看着日久年深,那时的他,也不过四五岁吧。
受伤的时候会不会疼呢?
会不会躲在角落里像受伤小兽一样默默舔舐伤口,偷偷抹眼泪呢?
君羲心里突然有点心疼眼前这个男人了。
“谁伤的?”
长达三个时辰的情事过后,王权不弃酒醒了不少。
听到怀中女人心疼的询问,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每一次受伤的疼痛,脑子里全是刚刚巫山云雨、狂风暴雨的画面。
难怪很多人都喜欢做这事,原来真的很舒服啊。
“伤我的,除了殿下近日的心腹大臣王紫汐,都被我杀了。”
王权不弃放在女人白嫩腰肢上的大手微微用力,这让君羲明白,王权不弃有些在乎她的答案。
王紫汐是她现在重用的大臣,王权不弃是她今夜临幸的侧夫。
她语气有些戏谑,抬手拉住男人脖子上黑色濡湿的颈环,微微用力,二人面对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君羲骨子里是有些恶劣的,非要逼出别人的反差感。
她肿得厉害的红唇轻启。
“不弃,所以……你是在吹枕头风吗?”
王权不弃沉默一瞬,就在君羲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男人冷酷难掩哑意的声音。
“嗯。”
“妻主给吹吗?”
他将头埋在女人肩膀,薄唇在圆润肩上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痣上轻吻摩挲。
他偏头,诱惑道:
“给你摸狼耳朵。”
偏生王权不弃长了一张冷脸,却染上欲色,说出这种话。
活脱脱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精,这谁能坚守道心?
君羲想起上一世风靡一时的“给命文学”话本,这一刻,她真的像话本里的主人公一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安抚性地轻抚男人伤疤,既然做了她的侧夫,自然没有受委屈的道理。
王权不弃童年的不幸,她已经派暗子查得一清二楚。
有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有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王权不弃和她,都属于后者。
她出生尊贵,众星捧月,看似受尽万千宠爱,实则目睹亲历了深宫里各种肮脏下作的手段。
她的君父林远山,若在话本中,就是典型的倔强小白花。
心有所属,被君澜强取豪夺,后面破罐子破摔。
在她出生后,彻底放飞自己,根本不会顾及她在不在场,兴致来了就和养的面首首尾。
反正君澜就是个废物,他母族是大凰根深蒂固的林氏世家,就算恼怒他给她戴了绿帽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每一个面首,都或多或少和他心上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们肆无忌惮地像野兽交配一样缠在一起,林远山为了追求刺激,甚至强迫不过六岁的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欢爱。
她反抗过,但再怎么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也抵不过年幼,林远山身边可是有姘头的。
小君羲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让人作呕的淫乱画面。
听着由于她视线而变得越发兴奋高亢的呻吟,那时候的君羲,就已经存了想杀了林远山的想法。
明面上,君羲是九天上的凤凰,暗地里,她只是林远山追求快感的工具,像狗一样被捉弄。
这也是,林远山非死不可的原因。
女人眼底飞快划过一抹血色,也正是因为幼时经历之故,她才懂得韬光养晦,一击毙命的道理。
并一以贯之。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和王权不弃其实同病相怜。
想到这,君羲坚冰似的心融化了一丝,她无声郑重吻在男人唇角。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吻,代表着储君对男人的承诺。
“不弃想孤怎么替你报仇,杀了王紫汐?”
“亦或是杀了害你年幼丧父的小侍和欺负你的弟弟?”
君羲可不是什么好人,纵然王紫汐现在对她有几分作用,她也对其和颜悦色了些,但,大凰,并不是没有她就转不动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王紫汐心中有大义,为民着想不假,但她连为官最基本的修身齐家都做不到。
有了由头,君羲想收拾王紫汐,在容易不过。
王权不弃眼底诧异神色不见掩饰,他是真的被君羲的绝情狠辣震惊到了。
他没记错的话,这两日,君羲和顾青颖,王紫汐二人君臣相得,颇有相交恨晚的意味。
女人床榻间的甜言蜜语有几分可信?
王权不弃心里怀疑君羲多半是哄骗他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后宅男子去杀了左膀右臂?
只能说王权不弃把王紫汐在君羲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重了,用得趁手的治灾“工具”而已,远远谈不上左膀右臂。
男人眼睫垂落,将眸中神色情绪尽数遮掩。
“若我说,都想杀呢?”
君羲璀然一笑,半分不觉得王权不弃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真不愧是她的侧夫,同她如出一辙的冷血心硬呢。
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注定是仇人,那心慈手软,放虎归山,除了会害了自己性命外别无用处。
女人的声音风淡云轻,其中的认真却不容忽视。
“那就都杀了。”
王权不弃眼神咻地亮起,将下巴放在女人头顶,高大滚烫的身躯将女人整个抱在怀中。
君羲讶异,心情这么好的吗?
不过是替他杀了仇人而已,她相信,以他暗阁第一杀手的实力,不用她,他自己也能轻而易举做到。
“不弃,你干嘛?”
她居然被王权不弃以树袋熊抱树的姿势稳稳当当抱了起来。
王权不弃朝最近的温泉迈开大长腿,铃铛随着走动的动作“叮铃、叮铃……”作响。
“妻主,侍身伺候你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