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田野上。
王勇推开自家木门,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芬芳和稻谷清香的空气。
放眼望去,自家那几亩水田里,神种稻谷长势喜人。
每一株都比以往见过的任何稻谷都要茁壮,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
他的心中,对恩泽四方的日月神君,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
思绪不由得回到了过去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
那时候,王家村和周边的村落一样,都笼罩在鬼神的阴影之下。
村子中央那座由黑石堆砌的鬼神庙,是所有村民噩梦的源头。
每隔一段时间,村子都必须挑选出祭品,恭恭敬敬地献给鬼神,祈求它那虚无缥缈的庇佑。
即便如此,邪祟侵扰之事依旧时有发生。
时不时便有村民在夜间离奇失踪,或是牲畜被啃食得只剩白骨。
那时候,田地里的收成少得可怜,辛辛苦苦一年,也未必能填饱肚子。
王勇清楚地记得,他的妻子曾因为长时间的饥饿而面黄肌瘦,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孩子们更是发育不良,一个个面色蜡黄,瘦弱得让人心疼。
每当夜幕降临,听到村外传来诡异的声响,一家人便只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在恐惧中祈祷着黎明的到来。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那时生活的真实写照。
然而,自从那位日月神君显圣,镇压了村中作威作福的鬼神之后,一切都变了。
王家村以及周边所有选择归附,信仰日月神君的村落,都沐浴在了神君的荣光之下。
村民们不再需要提心吊胆地准备祭品,不再需要恐惧鬼神的怒火。
他们只需要每日清晨和傍晚,虔诚地来到村口那座新立的日月神君像前。
简单地叩首祭拜,便能获得神君的庇佑。
村口那尊由青冈木雕刻而成的日月神君像,栩栩如生,手掐法诀,目视远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它就像一根定海神针,牢牢地守护着整个村庄。
靠近村子的邪祟,一旦触碰到神像散发出的无形神光,瞬间就会被净化。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神君更是慷慨地赐下了“神种”。
这些由神君亲自赐福的种子,无论是稻谷、麦子还是豆子,种到地里,都展现出了惊人的生命力。
它们不仅长得快,产量更是以往普通种子的数倍乃至十数倍。
最重要的是,这些神种种出来的粮食,颗粒饱满,口感极佳。
王勇第一次将神种稻谷碾出的新米煮成米饭,那浓郁的米香飘满了整个屋子。
当他将那碗热气腾腾、晶莹剔透的米饭扒进嘴里。
第一次体验到吃饱的感觉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他这个七尺男儿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的妻子,他的孩儿,也终于能够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地吃上一顿饱饭。
黑石镇的镇长,也就是原本黑石村的村长,如今更是神君座下最得力的庙祝李山,还时常会向各个村落传达神君的神谕。
李山告诉大家,日月神君体恤民情,不忍见信徒们饮用污浊的水源。
特意在黑石镇附近的一处山泉源头,设立了一座分神像。
那座神像日夜不停地散发着皓月般皎洁柔和的神光,将整个山泉的水源都净化得清澈甘甜。
如今,整个黑石镇以及周边附属村落的居民,都能喝上这种经过神光净化的山泉水。
用这种水煮出来的米饭,更是香飘百米。
王勇看着妻子日渐红润的面庞,看着孩子们嬉笑打闹时那健康有力的身影,心中对日月神君的信仰愈发坚定。
他放下手中正在修补的农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转身回到了家中。
在堂屋正中,同样供奉着一尊小型的日月神君像,这是从黑石镇请回来的。
神像虽小,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淡淡神光。
王勇点燃了三炷清香,恭恭敬敬地插入香炉之中,然后双膝跪地,对着神像虔诚地叩拜。
“日月神君在上,信徒王勇叩谢神君恩赐!”
“祈求神君继续庇佑我王家村风调雨顺,庇佑我合家安康,子孙昌盛!”
他口中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充满了最真挚的感激与祈愿。
不仅仅是王勇家。
在整个黑石镇,以及所有归附于日月神君信仰的村落。
几乎家家户户的堂屋里,都供奉着日月神君的神像。
每日清晨的第一次祭拜,傍晚的最后一次祈祷,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无数道或强或弱,却都无比纯粹的信仰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它们穿过田野,越过村庄,最终涌向各处村口屹立的日月神君像。
这些神像如同一个个中转站,将收集到的信仰之力进一步提纯。
然后源源不断地输送黑石镇中央大神庙内,那尊最高大的日月神君主神像。
最终,这些精纯无比的信仰之力,尽数涌入了神庙静室之中,那个盘膝而坐,周身散发着淡淡日月光华的身影体内。
吴尘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回荡着无数信徒虔诚的祈祷之声。
“感谢神君赐予我们食物……”
“祈求神君保佑我的孩子健康成长……”
“愿神君光辉永照大地,驱散一切鬼神邪祟……”
纯粹的信仰之力,滋养着吴尘的神魂,也让他与这片土地,与这些信徒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能体会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敬。
吴尘分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