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现在已经不是个脆弱的让人安慰的孩子了，反倒是我来的不够早，让师姐背负许多却无人能发泄诉说。”
师姐并不是生来就强大的，她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以守护族人。
他惶恐在师姐无条件的袒护，却自责于自己没有早些到来，能再早一些说不定就能挽回什么。
“阿尧，你错了。
你并没有什么义务为我自责，这是我的人生，无论好坏都是我的命运，你是否袖手旁观这是你的意愿，若你帮了我我会不胜感激，若是你帮不了我也是我应当承受的。
你不该将是否能帮到我而作为自己的强制意愿，将所有的不相关的责任都抗在自己的肩上。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是你想的那样，按道理来讲，老头子带着你藏起来，让我们寻不到，也是师姐不好，没有及时找到你，作为一个师姐，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师弟，是我失职喽？”
“不能这么说，那是老头子的错。”
季清尧皱了皱鼻子，回了一句。
岚山月反倒笑出了声。
“这不就是了，阿尧，你该不受拘束的活着，没理由为了我们劳心费力，你没这个义务和责任的。”
“而师姐对你好，是因为我是师姐，也因为你对师姐也很好。”
其实，还有一点，老头子要找到一个真正的传人太不容易了。
他不会收一个品行低下，对小师弟毫无用处的弟子。
而作为交换，那份因果也落在了小师弟的身上。
他们——可以说是互帮互助。
他们帮小师弟成长，小师弟帮他们改变既定的命运。
而这份真相，如今被层层真心包裹着，其实，也不怎么重要了。
最起码，真心的互帮互助要比虚情假意好得多。
*
推迟了几天的族比开始了，季清尧吸收了功德之力后修为便已然到了灵寂期七重，当真是一骑绝尘之态。
系统摸了摸自己拟人化的脑袋闷不作声的想着。
这还比什么？
季清尧在擂台上没见到来捣乱的人，也没见到当初对他放狠话暗地里还琢磨着算计他的岚山流泉。
一问才知道，这位曾经老是被岚山清压着一头万年老二的岚山流泉在前些日子受了伤经脉抑制，若不是被恰好出现的二少主给救了，恐怕现在双臂就要废了。
“他虽为人傲慢些，同三少主不曾高看人一眼的傲慢不同，流泉师兄眼中只有二少主一人的，旁的人便是再强他也是看不到眼里的，守护岚山族是二少主毕生所愿，流泉师兄也会全力以赴。”
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为护佑身边的弟子自己也受了重伤，从不曾犹豫的全力以赴。
岚山覆芝却紧张的捏着兄长的衣衫，话语惴惴不安，“兄长，我以后大不了就再也不说流泉师兄了，他虽人刻薄了些，却也救了我。”
没错，在岚山流泉出手的情况下，也是救了岚山覆芝一命，所以，少女此刻眼眶微红，这几天一直内疚得很，心思也复杂极了。
季清尧神色不明，只是叹了声，“无论怎样的人，总是特殊的人。”
“毕竟，你们都血浓于水，不管亲疏远近，都是一家人。”
季清尧望着手中剑，流光溢彩寒气凛冽，是极品灵剑之势，是师姐赠予他的，如今岚山一族顶尖的天才闭关的闭关，重伤的重伤。
可他们是为了护佑族人而重伤在身，那是荣耀加身，他们有着令人羡慕的同胞情谊。
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是这样的吗？
季清尧喉咙有些发哽，沉默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地面。
系统眼睛眨了眨。
小主人——这是在羡慕吗？
它流利的智商有些卡住了，亲情……
该怎么给……
直到岚山覆霖的声音再度响起，“清尧，你也太厉害了，虽说没了三少主同流泉师兄在，但是你能打的他们一群傲气的垂头丧气的，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向来沉稳的青年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毫不掩饰内心的崇拜和夸赞之意。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脸红的摸了摸耳垂，“我，我先前以为你年纪小，再天资出众也不会比过三少主的吧，可前几日打听来的消息我都知道了。”
季清尧疑惑的目光望过去。
岚山覆霖扭捏了一瞬便开口，“你也是的，三少主竟被人压着打了一顿，这样的光辉事迹若是宣传出来，族中那些小崽子还怎么傲气的出来啊。”
说到这里，季清尧瞪圆了眼睛，他结巴着，“什么？”
“就是压着打了三少主一顿啊，听说你们打了一架就成了朋友。”
季清尧都傻眼了，“你这从哪里听说的？”
岚山覆霖迟疑了一瞬，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妹，又斟酌小心的凑近了一些，“是莫老，先前被三少主从外门随手一指的一个不出名实力低微的倒霉蛋。”
少年唇角略微僵硬的扯了扯。
果然如此。
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当初跟在岚山清身边的莫老了。
许久不见，当真是故人当叹啊。
正当岚山覆霖还要多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冷厉的流光朝着这边飞驰过来。
他瞬间恭敬的拱手行礼，岚山覆芝也同时神色一紧，随着兄长一同行礼，娇柔的小脸上没了轻松的笑容。
“大小姐有何吩咐。”
季清尧赶忙去看那抹流光。
流光溢彩微微环在少年身边。
“来正殿，你的魁首奖励到手了。”
季清尧听到这声音的一瞬笑了。
师姐这话说的还真是有一股强盗意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师姐弟联手抢神兽呢。
“覆霖道友，芝芝，那我便先告退了。”
“好，季小公子先行。”
岚山覆霖头又低了低。
直到人走了，他身边的少女才拍了拍他手臂。
“哥，清尧已经走了。”
等岚山覆霖再抬头的时候，他目光中含着一抹疑惑，他转过头问妹妹，“你有没有觉得大小姐今日温柔许多。”
“哥，大小姐怎么样不是我们置喙的，咱们也回去吧。”
大小姐是温柔，可若是对着清尧如此温柔那才不算是意外呢。
在兄长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就从爷爷那里打探到了消息。
大小姐对待小师弟温柔点怎么了？
再说了，能够以外族人的身份夺得族比魁首，特殊对待点也情有可原。
她这么糊弄着自家兄长道。
岚山覆霖迟疑了一瞬便认同了点。
“也是，芝芝你说的也对。”
天才总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