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被齐乐乐一通颠倒黑白的言论惊呆了。
齐乐乐高声喊:“乘警叔叔,这里有个敌特份子,快点把她抓起来查查,她污蔑下乡的知识青年,反对伟大领导人的决策。”
胖大婶:“你胡说,我没有....”
齐乐乐:“你有,你说下乡的知青不进步,那什么是进步,不服从下乡决定的人吗?你是乡下的吗?不是?你的儿女下乡了吗?”
胖大婶敢这么刁钻,就是因为她家不是农村的,自觉自己是有排面的人。
她为了不让两个儿子下乡,正在到处奔走想办法呢。
一听齐乐乐的话就慌了。
齐乐乐一边问一边看她的脸色变化,她的神识强大,那胖婶子细微的情绪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勾唇一笑,一把扯住要逃走的胖大婶:“别走啊,说,你是不是反对下乡政策,不让你的儿女下乡,你这是公然对抗政府决策....”
乘警已经挤了过来。
但这个刁钻的女知青把一点小事扯到了敌特和反对政策上,那事就大了。
两个乘警抓着胖大婶的胳膊:“走吧,跟我们去交代问题。”
又转头对齐乐乐:“小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一定会好好查查这个人。”
齐乐乐还很热心:“要不要我一起过去,我一定帮你们揪出藏在人民群众里的敌特分子。”
一边说,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周围被扫到的人,感觉气温都下降了。
乘警看着她脑子嗡嗡地,但也不敢露出不耐烦,怕她给他们扣帽子,忙安抚齐乐乐:“小同志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审审她,不会让坏人逃掉,你就不用去了,你们知识青年下乡辛苦了。”
一边说,一边拽着不想走的胖大婶离开这节车厢。
到了警务室,两人对胖大婶进行了批评教育,还让她写检查,胖大婶也吓到了,急急摆手:“我,我真不是敌特,我不会写字啊,写不了检查。”
一个乘警忽然道:“你的车票给我看一下,你是哪节车厢的。”
胖大婶一张大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乘警一拍桌子:“好啊,你还逃票!到哪下车,赶紧补票,再交一块钱罚款。”
胖大婶嘴里苦涩,老老实实地补了票,交了罚款。
她经常来往于两个城市回娘家,大半时间都是用旧票。
每次乘务员查票,她就捏着大部分,只露出车票一角晃一下然后挤到别处去。
现在她可不敢把那张糊弄人的旧票拿出来用,发现更不得了。
以后她还打算故技重施呢。
齐乐乐知道那大婶不会有什么事。
现在的形势虽然依然不轻松,但大部分人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把别人怎么样。
反正她这刁钻的样子一摆,再没人敢到她这掳虎须了。
到了中午,旁边的女知青推了推她:“同志,认识一下呗,我叫古宇,你叫什么?”
齐乐乐看了看她:“齐乐。”
古宇道:“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看一下东西呗,一会我帮你看着。”
齐乐乐点头:“行,你去吧。”
路途时间过长,陆续还是有知青的座位被人抢去了,他们想要回来,人家还说:“我身体不好,再坐一会儿就还你,怎么这么小气?”
这一路大戏挺多,齐乐乐看得直笑。
这可爱的人间烟火气。
过了好半天 ,古宇终于挤了回来,对齐乐乐道:“快去吧,不但挤过去难,还得排队。”
齐乐乐点点头,把包袱放在座位上。
古宇把两个人的包袱都放在内侧的座位,自己坐到了齐乐乐的位置,只要她不让路,谁都坐不到里面去。
齐乐乐挤来挤去,弄了一身汗才挤到了厕所位置。
她不去厕所也能忍住,但长时间一次不去洗手间不去好像太不正常了。
中间还有人往她的裤子口袋处摸了一把。
齐乐乐心道:哪有人坐火车敢往裤子里面装钱的?
大伙都有秘密藏钱基地:内裤前面的口袋。
好不容易排上队,忍受着冲鼻子的味道上了厕所,出来洗了一下手,再把拎着的搪瓷杠子装上水,她接着往回挤。
又一只手伸过来。
这次不是裤子和衣服的口袋,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往她胸口袭来,反正人多人挤的,也没人会注意,就算有人看到了,一般也会当没看到。
齐乐乐脸色一冷,她左手拿着水杯,右手往胸前一横。
那男人啊地叫了一声,手缩了回去。
大伙听到叫声看过去,只见一个面相猥琐的中年男人,手上血流如注。
那男人哆嗦着手指向齐乐乐:“你,你带凶器,乘警,乘警,快来看这里有人带凶器。”
齐乐乐一脸的不解:“什么,我吗?我就去接了点水,什么也没带啊。”
说着,她还张开右手给大伙看了看。
一个乘客对男人不耐烦:“你和这小同志还隔着人呢?人家带没带凶器你能知道?再说了,她就是带了怎么伤的你?”
说话这乘客可是看这猥琐男老半天了,路过的几个女同志都被他揩了油,只是女同志怕影响名声,都没有声张。
这小同志怎么伤的猥琐男他不知道,但不耽误他伸张正义。
乘警走了过来,一看齐乐乐就头疼:“又怎么了?”
齐乐乐也很无奈,她长得好看犯罪了吗?
她真不想惹事的,但她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
猥琐男看着齐乐乐的右手,心里都是惊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是自己眼花了?但自己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再看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心里一慌。
他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就是因为女同志不好意思声张,他才敢趁机揩油,但不能保证一定没人看见。
齐乐乐冷嗖嗖地看他,男人心里抖了一下,忙忙摆手:“没事没事,我,我看错了,看错了。”
说着,一缩头挤到别处去了。
齐乐乐无辜地看向乘警:“和我无关啊,我只是个过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