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晃动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歪头蹦跳了一下,似在暗示。
陛下,人家可爱嘛?要了人家吧?
“朕知道——以朕的气宇风采,你爱上朕实属正常,毕竟没有人能逃过朕的魅力。”
焱渊升起修长双臂,仰天叹道:“朕恨这个看脸的三界,让朕不知道——谁更爱朕……”
他本就长得高,此时有种直穿云霄的巍峨雄起。
话音未落,只听“噗通!噗通!”侍卫和宫人齐刷刷跪下,“奴才们唯爱陛下,陛下倾国倾城,英明神武,举世无敌。万岁万岁万万岁!”
焱渊缓缓放下手臂,点了一下小白兔,“就你了。”
“啊?”云影傻眼,“陛下,这只是野兔啊!昨儿才从猎场逮来的,很凶的...\"
话音未落,小白兔突然暴起,一口咬住云影伸来的手指。
你这厮,坏我兔兔找金主是吧?
“嗷!!”惨叫声中,焱渊愉悦地眯起眼:“朕就喜欢带刺的。”
他伸手戳了戳白兔的鼻尖,“封为兔贵妃,赐住...西暖阁外新开辟的胡萝卜园。”
全公公笑说:“奴才这就去挂牌子!兔贵妃寝宫!”
养心殿内,焱渊正执朱笔批阅奏折,忽然听到殿外一阵嘈杂,隐约夹杂着宫女的惊呼和扑腾的水声。
他眉梢微挑,指尖叩了叩龙案。
云影立刻从屏风后闪出,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外面闹什么?”焱渊头也不抬,笔锋在奏折上划出一道凌厉的朱批。
“回陛下,宫人们正给兔贵妃沐浴呢,可这小东西死活不配合,又蹦又跳,还咬了两个宫女的手,现在缩在角落里,谁靠近就龇牙。”
焱渊笔尖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哦?朕的兔贵妃脾气这么大?”
云影咬牙切齿:“陛下,奴才早说了,这就是只野兔子,野性难驯,不如换只温顺的?……”
“啪!”
焱渊合上奏折,似笑非笑走近云影,朝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狗奴才,朕是那么不长情的男人吗?”
见帝王出了内殿,云影低声嘀咕:“是兔子又不是美人,对美人也不需要长情吧!”
殿外,兔贵妃缩在角落,浑身湿漉漉的,雪白茸毛沾了水,显得格外可怜。
太医禀告道:“陛下,兔子天性胆小,骤然沐浴,怕是受了惊吓……”
焱渊目光落在兔贵妃身上。
小家伙浑身发抖,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那副又惊又怕的模样,让他想起一个人——姜苡柔。
那夜在墨府四更天,她求他保密的梨花带雨模样。
被主母追着打,发髻散乱,一只绣鞋都跑丢了,眼泪汪汪地撞进他怀中的模样,和眼前这只兔子的眼神如出一辙。
焱渊眸色微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全公公见焱渊竟缓缓单膝蹲下,吓得连忙出声提醒,“陛下!”
所有人都扑通跪地。
焱渊伸出手,嗓音低沉而温柔:“别怕,有朕在,没人敢伤你。”
兔贵妃耳朵抖了抖,磨了磨牙,似乎在犹豫。
焱渊耐心地等着,修长手指悬在半空,不动声色地散发着帝王独有的威压与安抚。
终于,兔贵妃试探性地往前蹦了一步,又一步……最后,小心翼翼地跳到了他的锦龙衣袖上。
焱渊低笑一声,顺势将它捞进怀里,指尖轻轻抚过它湿漉漉的毛发:“怎么,不愿意洗澡?”
兔贵妃在他掌心蹭了蹭,竟像是听懂了似的,摇了摇头。
焱渊挑眉:“哦?你能听懂朕的话?”
兔贵妃又点了点头。
焱渊眸中闪过一丝兴味,随即笑道:“好,那朕亲自给你洗,可好?”
兔贵妃犹豫了一下,最终乖乖窝在他怀里,不再挣扎。
御池内,温水氤氲,花瓣浮沉。
焱渊挽起袖口,亲自试了试水温,才将兔贵妃放入水中。
小家伙起初还有些紧张,爪子紧紧扒着他的手腕,但焱渊的手法极稳,指腹轻轻揉搓它的绒毛,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
“乖,别乱动。”他低声道,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威胁,“若敢挠朕,今晚就吃红烧兔肉。”
兔贵妃耳朵一抖,立刻老实了。
云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嘀咕:“陛下竟亲自给兔子洗澡……这待遇,连两位公主和后宫嫔妃都没有啊……”
这只死兔子,咬了小爷,逮到机会一定收拾它!
与此同时,慈宁宫内。
太后在逗翠鸟,鸿乾快步进来。
“母后,大事不好。”
“乾儿,任何事都不能乱了方寸,要沉着冷静,才是做大事的风范。”
鸿乾呈上一个飞鸽传书,“母后请看。”
“啪!”
太后一把打翻茶盏,凤眸含怒:“谁这么大胆,敢截走哀家的一百万两?!”
鸿乾低声道:“母后息怒,截银票的一行人武功高强,善用烟雾弹,儿臣派人追查,却毫无线索……”
太后眸色一沉,指尖缓缓攥紧:“哀家派去的人,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鸿乾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母后,儿臣怀疑……是皇兄的人。”
太后瞳孔微缩,随即冷笑:“他倒是长本事了。”
鸿乾有些不安:“母后,若真是皇兄所为,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没有这一百万两送去西南做粮草,军心恐怕要乱啊!”
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无妨,近来暂停与西南军的联系,以免打草惊蛇。”
鸿乾点头:“儿臣明白。”
养心殿内,焱渊正悠闲地翻看密报,唇角噙着愉悦的弧度。
拿起一百万两银票,“难怪朕早晨起来左眼皮跳,原来是天降横财。”
云影道:“自从寿宴后,一直没有动静,奴才们以为这笔银子不会出京城了呢,还是陛下领导有方,死守着,果然于昨夜在京郊外的榆镇截获。”
焱渊轻笑:“朕那老娘,向来沉得住气,可惜这次……她低估了朕的耐心。”
全公公匆匆进来:“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焱渊眉梢一挑,将银票塞进袖中,故作专注地翻看奏折。
太后踏入殿内,目光如刀,扫过龙案上的每一寸,似要找出那一百万两的踪迹。
焱渊头也不抬,对着奏折话里有话:“这些狗奴才,惯会自作聪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实在愚蠢。”
太后脸色一僵。
焱渊这才“惊讶”抬头:“呀,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后强压怒意,勉强笑道:“渊儿,母后听说你近来政务繁忙,特意来看看。”
焱渊起身,笑容温和:“母后有心了,儿臣一切安好。”
太后盯着他,缓缓道:“渊儿,母后最近丢了一笔银子,你可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