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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某两个片段……

忽然清晰。

—————

*白禹国,沧陨城

除夕夜的一场大雪后,清晨

苍白色天空上飘着小花,尽管没有风,但空气中的寒意依旧刺骨。

被厚厚一层积雪覆盖的城墙里,贫民区,高低不齐的土瓦房屹立于此。

住在这里的每一户人,家中都有可以保暖的东西,日子虽贫,但温饱却不是问题。

当然,也说不是所有,比如无家的乞丐,和被遗弃者。

此时,每家每户都有几个人早早的起来做晨饭。

孩童们有还在睡觉,也有同样醒了的。

祂们穿戴整齐后,有选择过去帮忙,有安静的乖巧等待,有的出去小伙伴一起玩。

茫茫白雪中,祂们身着有布丁的棉衣,黑色长发梳着‘总角’或‘双丫髻’,戴着帽子围巾手套,在雪地上追逐打闹,欢笑声一片。

但没多久,祂们的大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玩闹停止,互相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因着都认识,大人们不由聊了几句。

然后,或是揪着自家小孩儿的耳朵,或是没好气念叨着什么,或是牵着对方的手,

伴随着阵阵稚嫩的,或求饶,或讨好,或卖乖的声音,回去吃晨饭了。

茫茫白雪中,某个狭窄空旷的巷子里,一个有五岁,但看起来只有三岁的小孩儿蜷缩成一团,躺在这里。

祂的肤色苍白,身形瘦小,穿着不怎么暖和的旧棉衣。

祂已经饿了很久,也本该在昨晚悄然离开的。

意识混沌间,祂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透明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祂的脸看不清,身影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微微浮动的银色长发,和月白的素色长裙。

但祂在转瞬间消失于风雪中的一幕,却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一幕,像极了临死前的幻觉。

而祂,也很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只是有些不甘心……

那两个在五年前,饥荒中与父母将他交换,但却在五天前病死的叔叔,希望祂好好活着。

……

祂再次有意识时,是被沉重的,毛茸茸,暖和和,

和一群“呼噜噜”声,与偶尔几段猫叫声中醒来的。

然后就感受到了,热热又冰冰凉的,还有湿湿的触感。

在脸上,手臂上,腿上,脚上,脖子周围,怀里,耳边……

忽然想到了什么,祂身形僵住,思绪在这瞬间疯狂乱跳四窜,但心脏跳的却格外缓慢,一动也不敢动。

听了一会儿,祂意识到自己只是被猫猫狗狗包围了,瞬间放松。

只不过,虽然是在狗狗和猫猫中醒来的,但祂也一动不敢动的,生怕它们也吃了自己。

乍然停止的思绪乱飘了会儿,集中在昨晚最后看到的。

:……

……嗯,是模糊,透明,漂亮的,但看不清脸的小姑娘。

而且,对方还突然在风雪中,很像死前的幻觉。

:……

忽然,祂感觉有点冷。

意识到,是这些小动物们要离开了,心里有点点不舍。

就是冷不丁联想到了,临近冬日的大树,莫名有点想笑。

:……

在小动物们都离开后,祂双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抱着自己缓了缓那股窒息感。

很乐观的想:……。?呐,今天也新的一天呢〃 ′ v`〃)\/?……~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里……

*沧陨国,白禹城

除夕夜当天,晚

暗淡的天空上飘着鹅毛大雪,星辰都冷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

天空下的沧陨国,城里的中层、高层,核心层,都充满了热闹。

每一处都张灯结彩、锣鼓喧嚣的,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郁的热闹与喜气。

而城里的贫民区,小巷土瓦房,也带着新年的喜庆气息。

住在这里每户人家,门口都挂着两个朴素简约的竹编红灯笼,贴着三张金红色对联,放着两个似能除祟的苍绿色植物。

刺骨寒风呼呼喊着,将大地上的纯白浮雪吹散又打乱。

一个身着浅色锦衣,衣摆、袖口、胸前、腰间,还有后背,都带着朴素的白梅花刺绣,

披着同款的斗篷,抱着一浅色简约暖手炉的五岁小孩儿,正缓步朝着漆黑的巷子深处走去。

半绾的黑色长发柔顺光滑,由素白的发带绑着。

白嫩可爱的脸颊肉乎乎的,只是有些苍白,

身形与同龄人比,也是祂更瘦弱些。

……

过了好一会儿,祂左手提着暖手炉,右手里握着一把银鞘匕首,步伐轻快的往回走。

尽管总是忍不住想咳几声,但略显空洞的墨色眸子,却是微弯着的。

忽然,天空中响起了一阵爆炸声,接着,一朵绽放的巨大烟花将夜幕照亮,将城中的白雪染成彩色。

天空下,祂也忽然停下步子,转身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还穿过了祂身体往后走的透明身影。

看着祂轻微晃动的银色长发,想着祂走过时,脑海里出现了一瞬的漂亮但想不起来的模糊眼睛。

忽然,那道身影周围浮现了点点奇怪的微光,随即像水中倒影般,消失了。

祂愣了一下,无意识歪头看着那片空旷的白色,墨色的双眸懵懂又疑惑。

:……刚才,是什么…?

半晌,

想不通的祂收回视线,将匕首藏在衣袖里,继续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只是余光有一瞬看了下身后,那个正以半包围的姿态,飘在祂身后的……

长发散发,脸色青紫,双眸空洞,唇瓣殷红,呆呆看着并跟着自己的透明身影。

眉眼忽然微弯了下,无声的在心里亲昵喊,

——“娘亲好~”

绽放在天空上的烟花不断,形式种类繁多,热闹的声音,似是要将暗淡的星辰都叫醒般。

而在某一时刻出现了兔子烟花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的呢喃——

“……生辰快乐哦~”

随着祂的走过,声音很快和厚厚雪地上,与轻浅脚印一样,被寒风带着大雪掩埋。

—————

临死前的幻觉,报仇前期的片段,两部分记忆……

都是他,又似乎都不是他。

唐三有些恍然,又有些迷茫。

毕竟,他的记忆,错了。

:……

…。所以,是谁做的呢……?

看着暴风雪的眼前,原本在那里的银色古树,

他紧了紧抱着自己力道。

:……

—————

*与此同时,

消失两人,一个平静的站在,遍布无数巨大冰莲中,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高!的大门上;

一个在遍布高耸入云如擎天的连绵雪山中畅游,蛇形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大!的祂,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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