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袁公输洞府出来,杨诺步子轻快,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直到离开了阎魂涧的地头,才冷了下来。
杨诺脸色阴沉,几经试探,基本可以确定了,袁公输的目的,就在于那部《七魄炼魂法》的功法,让自己修行这功法,
至于修了以后又如何,暂且还不知,先去姜老那看看,看他认识与否。
他没有直接去童子山,而是先回自己的袇房,将袁公输炼制的炼魂幡,储物袋还有玉简,尽数藏于房内,这才出门转到姜老处。
他不知道金丹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联想到之前孙老一个筑基都能将一缕意识留在竹牌上,想来金丹更可以办到。
谁知道他在这些东西上留没留下手脚,万一自己和姜老交谈的话全被听到了,那就真的直接凉凉了。
进的院子,杨诺当先乐呵得在姜老面前转了两圈,得意的说道:“老爷子,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姜老老油条一个,之前杨诺也给他说过自身的计划,此刻自是懂了他的暗示。
仔细查看一番,又看了看院子里阵法的反应,方才说道:
“没问题,没在你身上留手脚。”
如此,杨诺才算舒了一口气,“呼~,老爷子,确定了,果真是没安好心。”
“这不是废话嘛。说说都发生了些啥事儿。”
姜老给他倒了杯茶,开始吃瓜。
杨诺点头,事无巨细的将情况与姜老说了。
问道是否知道《七魄炼魂法》时,姜老沉吟一番,说道:
“没听说过,不过名字不重要,基础炼气法我还能给他改个名字叫吞天噬地大法呢。
主要还是看什么内容。”
“那我把东西拿过来给您看看?”
哪知姜老拒绝了,说道:
“没必要,你是太抬举我了,我终究只是个炼气,哪里看的透一个金丹给的功法。”
“那要不我先给你,你找人帮忙看看?”
“也不成的,我能找到的人,要么境界太低没啥意义,要么境界够了交情不够。
且人多嘴杂,他袁公输堂堂一个金丹,人脉自不是我一小小炼气能比的,指不定我刚给人看,转头他就知道了。”
“嘶~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你先试着练,谨慎点,进度尽可能的慢,有啥不对的赶紧告诉我。”
“嗯,那也只能如此了。”
……
杨诺回到袇房,取出袁公输那得来的收获,打开储物袋一看,
嘶~光是灵石都有三百枚,修行所需的丹药更是有十瓶,对自己这么个穷哈哈来说当真是巨额资产了。
随即又拿出玉简查看,与南宫问需要入定才能查看不同,杨诺凭借超人的神魂,仅仅是将玉简握于手心,闭目凝神,便可查看其中内容。
‘原来如此,这功法是通过凝炼七魄,再供给三魂的功法。’
一番查看,杨诺已了解了大概,但仍然察觉不了问题,于是开始尝试修炼。
……
如此过去七日,打坐中的杨诺脸色骤然卡白,醒转过来。
这七日,他一直潜心修行《七魄炼魂法》,灵石丹药一点没省,终于将此法练了个入门。
同时,他也终于发现了这个功法的问题所在:
此套功法能增强神魂不假,练成之后以一敌多也不假。
但问题就在,它只能凝练七魄,而不能凝练三魂。
如果是没有魂魄常识的人,必然不会联想到什么,但杨诺可是很清楚,无论在前世的宗教玄学还是中医小说,都有过很多说法,人的灵魂是三魂主导七魄,而七魄强于三魂,那么魂魄就会失去控制,要么拆分溢散,要么丧失神智。
这功法入门之后,神魂有所壮大,给人一种我变强了的错觉,
嗯,也不能说是错觉,确实也变强了,但神魂与肉身的契合度却降低了。
如果不是杨诺神识异于常人,或许还真不会发现这一点,就像一个瓶子里冰冻了一块冰,本来在冰箱里冰与瓶子内壁严丝合缝,紧紧冻在一起,现在却像是将瓶子放在冰箱外一段时间后,瓶子里的冰块却可以转动了那样,虽然还是瓶子的形状,但其实已经有了缝隙,不再是密不可分了。
杨诺收功起身,来到门口坐在门槛上,闭着双目晒着太阳。
‘《七魄炼魂法》…
袁公输急着让自己和南宫问修行…
且十分在意修行进度,按南宫问所说,每隔个一两个月就会过问一次修行进度…’
……
突然,杨诺灵光一闪,睁开双眼,
‘之前姜老说过,袁公输根基受损,无法寸进…
再加上他不让自己和南宫问点燃魂灯…
难道是?!’
‘嘶~,不对不对,如果真是那样,他目前的状态既不是重伤濒死,也不是寿元将尽,完全可以缓缓图之,没必要这么急迫露出这么多马脚。’
‘也不对,
也不算露出马脚,如果自己不是两世为人,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那自是不会看出这么多问题的,南宫问就是个例子。’
杨诺皱眉沉思,食指无意识的在门槛上轻轻敲动着。
‘那这么急是因为………’
!!!
‘对了,他急不是因为寿元将尽,而是因为阴阳宗要没了!’
‘自己和南宫问修行这套功法应该也有个标准,必须修行到某个境界或者阶段才行,不然不会一直催。此外他得逞后想来也还需要时间让自己完全契合。最后还得重新修行到有自保能力的程度也需要时间。
如此一来,确实时间不多了。’
杨诺想到这里,一拍额头,他是想明白了,本来袁公输的人选就只有一个南宫问,遇见自己纯属意外,自己这倒霉催的。。。
……
‘不对,南宫问那边…’
杨诺的眉头皱的更深,
‘他到底有没有看出袁公输的目的,是真的把袁公输当作是好师傅了,还是…
还是已经看出来了,现在只是不敢暴露,
这才刻意引导袁公输到自己面前,
目的就是让我成为替代品,祭献掉我让自己活命?’
……
他就这么坐在门槛上,看着日头逐渐偏西,逐渐变成橙红的余晖。
眉头越皱越紧,只觉疑云密布,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