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丰盛,野鸡炖土豆,熏兔,猪油渣炒野菜。
虽然只有三个菜,但量很足。
苏郁白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今天桌上能看到三个荤的,已经证明秦素兰她们已经逐渐接受他们家日子变好的事实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饭桌上的气氛很浓烈,秦素兰更是难得陪着苏建国喝了二两酒。
把苏建国心疼坏了,这可是西凤酒啊。
但关键是他还不能说出来,心里那个郁闷啊。
秦素兰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叮嘱苏郁白的话。
不要和人起冲突,城里人心眼子多什么的云云。
她自己也没上过班,肚子里没货,只能绞尽脑汁地回忆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完全是想到哪里说哪里。
苏郁白全程没有一点不耐烦,听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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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这还是秦素兰不胜酒力,不然的话,还能吃上半个小时。
剩下的酒大多数进了苏建国和苏郁白的肚子。
苏郁白现在的体质经过两次强化,三两白酒一点影响都没有。
洗漱上炕后,他意念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小麦和稻谷已经完全成熟。
念头转动间,金黄的麦田和稻米消失不见。
一串信息传入脑海,苏郁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五亩黑土地,他之前各栽种了2亩半。
小麦亩产400斤。
稻米亩产500斤。
将筛选出来的优质稻谷和小麦各自播种了两亩地。
苏郁白从仓库取出十三个红薯,念头转动间,红薯被分成一个个小块,落在他特意空出来的一亩黑土地上。
这些红薯是他回家之前,用一只野鸡跟李安康换的。
家里现在已经不缺吃食了,苏郁白也要为接下来打算。
相比于他频繁出售白面和大米,红薯这东西就没有那么显眼了,而且产量大,周期短。
以现在空间的时间流速,一天下来就能收获一茬。
还有村里用肉换粮食的事情,他也准备用红薯和一些棒子面来交换。
倒不是他有好的不拿出来,而是换细粮的话,又能换多少?根本吃不了几天。
而且现在县城都见不到多少细粮,他拿出太多的话,反而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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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浓稠如墨。
正在熟睡的苏郁白眼皮颤抖了几下,猛然睁开。
慢慢坐起来,竖耳倾听。
堂屋轻微的脚步摩擦声和风声灌入的声音传入耳边。
苏郁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小偷?”
因为上辈子养成的习惯,他的觉一直很浅。
刚才是被屋门发出来的声音惊醒的。
掀开被子,苏郁白没有穿鞋,缓缓走到屋门口。
风灌入屋内的声音消失,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苏郁白缓缓掀开门帘,手中也凭空多出一把三棱军刺。
原本锈迹斑斑的三棱军刺,在空间的作用下,已经恢复了锃明瓦亮。
堂屋,隐约能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苏郁白计算着距离,身影猛然暴起。
铁钳一样的大手,扣住了对方的喉咙,三棱军刺抵在大动脉上。
“啊——”
一道低声惊呼在耳边响起。
一股馨香涌入鼻腔。
苏郁白的身子一僵,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
连忙将三棱军刺收进空间,松开扣住江清婉喉咙的手,后撤了一步。
可他刚才拉扯的动作,让江清婉已经失去了平衡。
现在他突然松手撤退,江清婉惊呼一声,直接朝后倒去。
苏郁白反应极快,连忙上山一步接住了江清婉。
“嫂子你别喊,是我,对不起,我以为是小偷..”
“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
江清婉低声说道:
“没..没事,你..你松手..”
手?苏郁白愣了一下,好像有点软?
下意识地捏了捏,低头看去。
他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江清婉的前面。
江清婉里面有衣服,但是棉衣只是披在身上,没有系扣子。
恰在此时,遮挡月亮的云彩裂开一道缝隙。
苏郁白的视力本来就好,因为姿势的原因,居高临下地看到了一抹白腻。
“你...”江清婉微微颤抖的身子,让苏郁白清醒过来,连忙松开手。
“对不起嫂子,我..我..”
就在这时,东屋父母的房间传来说话声。
江清婉身子一僵,连忙合上棉衣跑回自己屋子。
苏郁白看着江清婉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好死不死的,非要捏那一下干什么?
这下好了,江清婉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听到父母房间传来脚步声,苏郁白只能转身回去。
躺在炕上,苏郁白有些懊恼。
家人的作息很正常,屋里也都有尿桶,大晚上的基本不会走动。
就算走动,也不会把脚步放得这么轻。
他今天带回来一板车的东西,难保不会有人鬼迷心窍。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小偷。
没想到却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嫂子明明那么瘦,身材怎么会那么好?”
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想法,把苏郁白吓了一跳,连忙将这个想法抛出脑海。
而另一边。
江清婉整个人缩在被窝里。
双手捂着胸膛,快速跳动的心脏,仿佛鼓声一样清晰。
脑海中全部都是刚才的一幕。
这几天家里的日子过得就跟在天上似的,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总是怕这是一场梦,刚才又被噩梦惊醒了。
听到外面起风了,就想着把外面晒晾的狍子皮收起来,那可是苏郁白要去换军大衣的,万一被雪打湿了,人家再不收了。
可起来后怎么也找不到洋火,就只能摸着黑出去,把狍子皮收进厨房。
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刚开始她真的要吓死了。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只滚烫的大手..
让她身体忍不住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江清婉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想要赶走脑海中的画面,可是她越是这样,那画面就越跟扎了根似的,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如果这时候有亮光的话,就能看到她整个人就像一只上了蒸锅的大虾似的一点点变红。
东屋。
苏建国拎着煤油灯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
“外面起风了,应该是清婉那丫头起来把狍子皮收进了厨房。”回到东屋,跟秦素兰说了一声,重新钻进了被窝。
“熄灯吧。”秦素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转身继续睡。
苏建国开口问道:
“先别睡,问你个事。”
“你问过清婉那丫头的意思了吗?”
秦素兰那边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还没有..”
苏建国叹了口气:“是觉得对不起老大吗?”
秦素兰没有说话,苏建国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