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词音不甘心的咬着嘴唇,本娇艳欲滴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的毫无血色,可是没有办法,她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民女谢皇上恩典。”
皇上似乎不愿意再看这两个人,甩开袖子便走。
路过晕倒的齐贵妃的时候,皇帝心中本来已经要平息的怒气,又一次点燃了起来,这个女人在来这里之前大言不惭,说什么一定不是三皇子,可是现在三皇子做出了比杀人灭口还不能令他忍受的事情。
皇帝对身边的总管太监说道:“等齐贵妃醒了告诉他,金锁宫他日后不必再住了,收拾她的行李去给我冷宫里反省。”
皇后不吃惊,她早已认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若是有人敢威胁他的皇权,管这个人是谁,他手下一定不留情,倒是淑妃、宸妃还有安妃震惊不已。
自齐贵妃入宫以来,她便是一枝独秀,甚至有时风头能艳压皇后,皇帝从来没对齐贵妃说过重话,一直是宠爱有加,连她所生的三皇子自也是备受青睐,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没有少受贵妃的打压。
只是现在没想到皇上变脸如翻书,对齐贵妃的态度竟然能转变的这么快,可是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凭齐贵妃的本事也许去冷宫里只是走走形式而已,不过几天又会重新得宠的。
祝府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一个病怏怏的祝青,还有一个常年卧床不起的尚书夫人。
祝青本来对他这个女儿寄予厚望,和他女儿一样,妄想能一步登天,入了三皇子的眼,哪怕做一个侧妃也是好的。
可是等到通房丫鬟的诏令下来之后,祝青顿觉两眼一黑,天都塌了。
祝青拖着残废的双腿将那道诏令看了又看,上面写着“祝家女祝词音,不知羞耻,犯下大错。然皇家仁慈,不忍将其碎尸万段。挑良辰吉日送入三皇子府做通房丫鬟。”
祝青全身颤抖折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女儿......我女儿到底差在哪里?”
来送诏令的总管公公冷眼瞧了一下这个老狐狸。在这个老狐狸的眼里,一切都是利益。有用的,便留下,没用的,便踢开。
不过祝青也是真的糊涂,他侄女那么好的身份,若是留在身边好好教养,郡主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定当视他如亲生父亲。可是这人却不知好歹,将郡主赶出去,而将自己的女儿教养成这么一种不知廉耻的货色。
总管公公冷言提醒:“尚书大人,祝大小姐做出这种事,皇上能法外开恩留他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尚书大人慎言,可不要胡言乱语啊!”
祝青清醒过来,拖着残废的四肢赶紧在地上磕头谢恩,“是!下官知错,下官知错,谢皇上恩典。”
祝词音几乎是被人包着一双破麻袋扔回来的,因为她的衣服早在那一场淫乱的事情中碎成了碎片。
几个小太监用一床破被子把祝词音包起来,坐着马车来到了祝府门口。
祝府向来是周围百姓看热闹的地方,这里的腌臜事情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早就围满了人,小太监们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只想着赶紧弄完了赶紧离开这个脏地方。
再说了,祝词音的脸面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两个小太监不由分说地扛着一个被破布包成蛹的祝词音从马车上就下来了。
那破被子极短,只能够包起来祝词音身体的一部分。一截雪白的胸脯和两条小腿都露在外面。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声惊呼声,尤其是一些女人赶紧背过脸去,但是还有一些男人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怎么回事呀?怎么被人包成这个样子送回来了?”
“我听说包成这样子的,就是取给皇帝侍寝,莫非爬上了龙床,要摇身一变变嫔妃了?”
“你见哪个嫔妃被人用破被子包着送回府上的,若真是嫔妃,可不就留在宫里了。”
“对对对,那爬的就一定不是皇上的床,那能是爬的谁的床呢?”
“你想想呀,宫里面太监肯定是不可能了,要么就是皇子的,要么就是王公大臣的。皇上嫌丢人,就把她丢回来了呗。”
“啊,是这样的吗?那还真是不知羞耻,不过皇上能留她一命,也算是皇恩浩荡了。”
“可不是嘛,你想想十年前那桩子事牵连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呀,她现在捡了一条命,还真是福大命大呀。”
祝词音的双手也被束缚在被子里,否则她现在一定要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只感觉到全身发烫。
现在药效的作用早就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才让她想起来一点点羞耻。
被人包成这个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进府中,祝词音也真是有一瞬间是不想活了。
不过祝词音这个人惯会绝处逢生,转念一想,过几日又可以到三皇子的府上去做通房丫鬟。
因为现在三皇子并没有成亲,哪怕是连侧妃都没有。府上只有她一个女主人,那她也算是当家主母了。这么一想,祝词音的羞耻感顿时减去不少。
不管怎么说,祝词音总算是达到了目的。
被抬回闺房之后,小太监将祝词音往床上一扔,便赶紧溜走,似乎这是什么脏了脚的地方。
祝青被人用轮椅推着进来,此时祝词音才匆匆忙忙换好了一身家常的衣服。
祝词音一看见自己的父亲,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下子扑倒在祝青的脚边哭喊道:“父亲,父亲,你救救女儿,女儿在宫中受了侮辱了!”
毕竟是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即使听说了祝词音做的那档子破事,可是现在祝青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心疼。
祝卿拍了拍祝词音的后背,“好了好了,你先别哭,赶紧起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要去皇子府上的人了,一定要将自己收拾的好好的,去了之后好好的服侍三皇子,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祝词音抹了一把眼泪,“对对对,父亲说得对,我和祝卿好还没有斗完呢,我跟她那个贱人不死不休!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不能输!”
祝青点点头,被她女儿的精气神所感染,有这份斗志,她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祝青为难的说出此行的目的,“女儿,现在府上不比从前,为父能拿得出给你做嫁妆的东西不多,你可不要责怪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