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棠当晚就收到了许清芫的简历。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简历去了趟周斯辰的公司。
因为这次换秘书的机会是周斯辰好不容易才从顾清芷那里争取来的，所以招聘工作安排得特别急。
甚至好多人都是当天或前一天才投简历，乱七八糟毫无头绪。
最苦的人还是助理，周斯辰把招聘工作全都安排给他了，初筛工作全由他一个人做。
明明人事部门是专门管这些事的，周斯辰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全都丢给他。
但他拿着不薄的工资，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大清早的，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难不成是小周总的太太又来了？
他刚欲抬头确认，林予棠便进来了。
这不是周总的太太？
助理连忙起身迎接真正的老板娘。
“你坐你坐，”林予棠笑道，“忙你的就好，我就是来看看斯辰把公司这边打理得怎么样了。”
目光迅速扫过办公桌上的一沓简历，林予棠随手拿起其中几本：“我听说斯辰最近在招秘书，这是通过初筛的简历吗？”
“是的太太，”助理说，“这几本已经通过初筛了。”
“不错，个人条件都挺不错，”林予棠背过身去假意翻看，悄悄拿出包里的简历塞了进去。
塞完后，若无其事地把那几本简历放回原位：“这样，你先把这些通过初筛的简历放到斯辰办公室去，趁他没来，我和周总有些话想跟你说。”
助理闻言，以为是周砚修那边有什么大事要交代，连忙把筛选好的简历送到周斯辰的办公桌上。
回来后，林予棠道：“你别紧张，周总既然把你派过来，那就是寄予厚望的。在这边好好辅助斯辰工作，帮助他尽快把公司经营得进入正轨，你们周总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太太！”助理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林予棠道，“对了，别跟斯辰说我来过，我怕他有压力。”
没人注意到那沓简历里多塞进去一份。
-
处理完简历的事，林予棠来到许清芫的住处。
“我再跟你确定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
许清芫点点头：“学姐，不用担心，我是成年人，可以负担选择的后果，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即将面对的又是什么。”
“好，”林予棠道，“既然想清楚了，就上车吧。”
去公司的路上，林予棠和许清芫一人坐在一边，车内安安静静。
路程走了一半，许清芫忽然开口：“学姐，其实你一直是我的榜样。”
她冲林予棠笑了笑。
林予棠一愣，之前没仔细看，现在发现许清芫笑起来的时候，跟她还有点像呢。
“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许清芫继续说，“当初周斯辰跟我说他就快跟你分手了，我一时没抵挡住诱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学姐，谢谢你这次不计前嫌帮我。”
林予棠没料到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也根本就没想过让她道歉。
周斯辰如果是个好鸟，也不可能出现那样的事情。
如果他劈腿的每个女人都来给她道歉的话，那她家的门栏都要被踏破了。
林予棠道：“我也不是帮你。我这么做，也有自己的心思和算盘，所以你不用谢我，也不用同我道歉，命运早就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我顺其自然，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就像咱们谁也没想过，还会再有交集不是吗？”
“学姐，你现在很幸福，对吧？”许清芫望着她，“从你的状态就能看出来，你现在一定很幸福。”
“有吗？”林予棠掏出小镜子左照右照，嘴角止不住上扬。
的确很幸福啊，有周砚修在。
-
坐在会客室里等待面试时，许清芫很平静。
当初周斯辰给过她两个选择。
要么拿钱走人再也不出现，要么不拿钱乖乖待在他身边。
如果选第二条，在他玩腻之前，她不许同任何男人有过多接触，若是他还没结婚，就要和他做炮友，如果结婚了，就要做情妇。
许清芫听到这些要求时，恶心地甩了他一巴掌。
后来周斯辰好像还联系过她一次。
现在算算时间，那大概是他刚结婚时。
他问她过得怎么样，想不想回江北。
她看了眼信息，直接拉黑了。
周斯辰之所以找她，大概是因为她长得有点像林予棠。
“8号！”
门口传来助理的声音，许清芫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屏幕调整好表情，走进周斯辰的办公室。
她进去时，周斯辰正在回消息。
又是顾清芷，一个劲儿地给他发消息。
一会儿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一会儿问他有没有面试成功的人，还问是男是女。
上班时间居然问他回不回家，说好了不再管公司的事却还是一直追问。
简直是烦死了。
当初娶她就是看中她听话懂事，没想到跟当初的林予棠比起来，差远了。
许清芫进门后没出声，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周斯辰的状态。
看来他没提前看简历。
呵，以她对他的了解，简历上的内容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说是找秘书，实则是为了找情妇罢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周斯辰放下手机，往门口瞧了一眼，瞬间愣住。
“许清芫？！”周斯辰惊讶道，“怎么是你？”
他正怀念林予棠呢，许清芫低配版就送上门来了？
当初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许清芫的身材，前凸后翘走起路来胸脯都发颤。
第二眼看到的，是她和林予棠有些相像的脸。
周砚修和林予棠在他婚礼上官宣，让林予棠在外做小的计划泡汤，他便想把许清芫找回来，结果她不搭理他。
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来是遇到了难处。
周斯辰气定神闲地往椅背上一靠：“呦，我没眼花吧？”
许清芫咬着唇，害羞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
“来应聘我秘书？”周斯辰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那过来面试吧。”
许清芫听话地走到他身边。
“跪着。”周斯辰命令道。
许清芫的表情僵住了，迟迟不肯有动作。
“我要找的秘书，必须跪着上班，怎么，做不到？做不到就走人！”
她为难地看着他，缓缓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