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怕黎礼拒绝,他一直没敢拿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还是怕她不想接受,只能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偷偷戴上去。
商彻握住黎礼的手,眼神里带着某种祈求:“不能摘下来。”
“为什么要摘?”黎礼挺满意的。
她护犊子似的护住手上的戒指,矜娇道:“你不会后悔了要回去吧?”
商彻被她护食的小模样逗笑,内心隐隐松了口气:“不会。”
“我说过,我的都是你的。”
“我也是。”
肉麻肉麻!
黎礼连忙拍开他的手:“今晚不做了。”
“你赶紧吃饭!”
话落,她端起碗就要吃菜。
下一秒又放了下去。
“饭菜不合口味?”
商彻见她放下碗一副为难的模样,拿出手机就要让厨师回来重做。
却见小祖宗有些委屈的盯着她:“商彻,你喂我吧。”
她软软的声调喊他的名字,商彻只觉得整个脊椎都是酥的。
就听黎礼道:“这钻戒有点贵,刮着碗怪心疼的。”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钻戒。
商彻无形中松了口气,忍不住笑她:“小财迷。”
话是这么说,商彻却是将宠老婆进行到底,对于亲手投喂这种事更是求之不得。
没什么原因,黎礼只是单纯的想撒个娇。
她总觉得,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商彻都会无条件答应。
或许是压抑自己太久,黎礼像个小孩似的,一步步的试探着,然后逐渐娇纵。
在商彻这儿,每一道菜都格外合黎礼的口味。
商彻想着她要身材管理,只给她盛了半碗饭,最后黎礼胃口大开,又要了一碗。
吃完之后,她又开始懊悔。
“吃太多了……”
商彻把她剩下的一口饭吃干净,闻言附和:“是有点多了。”
然后在黎礼苦恼的表情中直接将人抱起来:“去做点运动,消食。”
黎礼:“。。”
她都做好了商彻不要脸的准备,结果男人只是抱着她出了屋子,在庭院里坐了下来。
黎礼被他放在腿上抱着,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会儿正挪着蛋糕往这边来。
桌上放着一个计时器。
倒计时还剩一分钟。
晚风裹挟着两人,整个空气里都是浪漫的玫瑰香。
商彻拍了拍她的似乎:“小寿星,切蛋糕。”
他抬手往计时器上随意一指:“还有五十秒。”
从季家回来后,黎礼其实就没有吃蛋糕的习惯。
哪怕圈里的人会为她庆祝奢侈的买一堆蛋糕,但那些并不是她想要分享喜悦的人。
奶奶身体不好,吃不了甜点,她也就无所谓了。
但此刻,她突然想尝尝,自己的生日蛋糕是什么味道。
黎礼轻笑着,从佣人手里接过刀叉,毫不犹豫的在蛋糕上划了下去。
与此同时,庭院里烟花冲上夜空。
黎礼握着刀叉的手被吓得抖了一下,商彻贴上来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她肩膀带她侧身看向夜空绽放的烟花。
晚风吹拂,商彻贴在她耳畔,嗓音蛊惑:“生日快乐,小公主。”
黎礼心跳随着烟花一起狂烈绽放,她垂眸,看着被他包裹在掌心的手,想起来什么:“还没许愿呢。”
商彻抬手蒙着她的眼睛,在她耳畔轻笑:“公主不需要对上苍许愿,骑士会为你奉上一切。”
黎礼捧着蛋糕,睫毛轻垂,很轻的摇了一下头。
“有一点,你给不了我。”
“得我自己许愿。”
商彻看着她精致面庞上的虔诚与伤感,明白过来什么。
“好。”
轻声应下,商彻从佣人手里接过蜡烛插在黎礼捧着的小蛋糕上,亲自替她点燃。
蜡烛的光影在她脸上晃荡,漂亮的脸蛋变得神秘而高贵。
商彻松开她的腰肢,后退一步留给她被风席卷包裹的空间。
他虽然不信神明,但如果真的有神明,大概就是随风而至。
黎礼捧着蛋糕缓缓闭上眼睛,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定格的念头是:“希望奶奶下辈子只为自己而活,幸福无忧。”
思绪落下的瞬间,眼眶发着烫,泪水从莫名的睫毛滚落出来。
黎礼明明应该笑,应该释怀,可许下愿望的那一刻心里像是瞬间被人剜走一块。
真的好疼啊……
风吹过来将她包裹,灭了手中燃烧的蜡烛。
黎礼整个人止不住的颤了一下,冷意没停留太久,身后的炽热再次贴了上来。
商彻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替她挡去风浪。
虽然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但商彻希望她能实现。
……
第二天一早,黎礼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从商彻怀里挣脱出来摸索过手机,在看到“哥哥”两个字的备注时黎礼瞬间清醒。
一巴掌推开商彻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在他不满的闷哼中扯着被子坐起身。
电话接通的瞬间,季怀琰温润的嗓音传了过来:“礼礼,奶奶醒了。”
没等黎礼激动,又听到季怀琰道:“她想回芜城。”
短短两句话,将黎礼的心高高抛起又狠狠甩下。
她的心脏被压迫着,闷痛得呼吸困难。
商彻从身旁贴过来,见她脸色苍白湿了眼眶的无助模样,将她揽进怀里的同时接过手机:“奶奶的情况刚醒来应该也没好到可以回来吧?”
“你劝劝她,我们马上回来……”
“不用了。”黎礼按住商彻的手,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睫毛上的泪珠还没干,新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可她却逐渐冷静下来。
“哥,你安排吧,我一会儿去接她回家。”
商彻听到黎礼的妥协,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心疼。
他总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在的那两天里发生了什么,让执着于要救活黎老夫人的黎礼突然放弃,一心想要放黎老夫人走。
下一秒,商彻突然明白。
电话被挂断,商彻心疼的替黎礼擦着眼泪,喉咙滚动,嗓音沙哑:“医生都告诉你了?”
黎老夫人没有求生意识。
黎礼努力压制着情绪,可眼泪是生理上痛苦伤心的反应,没法止住。
她点了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好像,是我太自私了。”
细想这些年,已经移民的奶奶是为了她从国外回来的。
却在半年时间就失去了她,一等就是十三年。
她再次回来,奶奶又身患重病。
为了弥补她这些年在黎家缺失的亲情,又一直硬撑着为她撑腰。
如果奶奶没有求生意思是想离开,那她选择放奶奶自由,去追逐她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