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一个激灵，再次闭上嘴巴。
皇甫紫菱目光转向帝曦，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我皇甫紫菱一生争强好胜，却未曾想过，自己竟会败在一个身份上。帝曦，你赢了，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赢了我。”
皇甫紫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也是对自己的悲哀。
帝曦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敌意吗？现在我就告诉你。”皇甫紫菱闭上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洗耳恭听。”帝曦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皇甫紫菱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道：“我姓皇甫，想必你应该知道皇甫这个姓代表什么。”
“苍玄界，皇族。”帝曦淡淡道。
“没错，我就是苍玄界的长公主，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长公主。”说到这里，皇甫紫菱自嘲一笑。
“我三岁时，母后被陷害和侍卫有染，被父皇赐死。而我也被赶出了皇宫，被人追杀。若不是云尊救了我，想必我的坟头草都有你高了。”
突然被点名，帝曦无语地抿了抿嘴，白了一眼皇甫紫菱，好好的姑娘，怎么这么爱记仇。
“然后呢？”
“后来，云尊来到了这里，创建了云隐宗。”皇甫紫菱说到这里，神情恍惚，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感慨。
“这里本来并不是这样，而是一个剑冢，而这个剑冢的看守人是二长老。”
听到这话，旁边的皓月脑海像是想起什么，急忙开口：“没错，之前这里确实是个剑冢，我就说，当时就感觉这里眼熟，没想到这里竟是那个剑冢。”
“剑冢？”帝曦眉头微皱。
“是的。”皇甫紫菱点头，“不过说来也巧，就在云尊刚选定这里后，这个剑冢里面突然闪出一道青光，冲向天际，消失不见。那蓝光消失后，剑冢也消失不见了，这里边出现的一个大坑。”
“或许是天意注定，于是云尊便找到了二长老，商议要在这里建立宗门，也就是现在的云隐宗。”
“他同意了，他本来也只是负责看守这片剑冢，如今剑冢消失，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云尊便给了他一个长老位置。便是现在的二长老。”
“他向云尊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他喜欢清静不想任何人打扰，所以谁都不能靠近他的青岩峰。云尊同意了，就这样，云隐宗在一片原本荒芜的土地上拔地而起。而我，皇甫紫菱，作为被遗弃的公主，在这里找到了栖身之所。”
“一直以来，二长老都安分守己，直到几年前，他突然带了一个女孩来找云尊，说是他的孙女。想让她在学院学习，云尊念着旧情便同意了。而我便成了她的导师。”
“孙女？是余烟？”帝曦皱眉。
“是的，自余烟出现后，我的生活也变得一片混乱，那日我本想去找云尊说不想在教导云烟，可……突然她收到消息，离开学院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是你出现了。”
皇甫紫菱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双眼也紧紧泛红。
“你一直都知道我？”帝曦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皇甫紫菱摇头，“不……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只是用有一次看见云尊拿着你的画像，虽然画像上你只有五岁的样子。”
“一个画像而已，所以也就是那时候你对我有了敌意。”帝曦无奈。
“也不是，那时候我只是好奇，真正有敌意是云尊不顾一切去找你的时候。后来我气不过便请求周长老带我一起出去做任务。”
“哦～～～原来如此。”帝曦恍然大悟，“原来当时躲在最后的那个人是你。怪不得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熟悉。”
“没错，是我。”皇甫紫菱点头。
“所以，当时余烟性情大变，口无遮拦全是你干的。”帝曦轻笑出声。
“我不过就是给她下了点情绪失控的药，她很让人讨厌，你也是。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便认出了你，就是云尊画中的五岁女孩。”皇甫紫菱坦然开口，丝毫没有遮掩。
“我从小就在云隐宗长大，在云尊身边长大大，将云隐宗当成家，云尊和宗主就是我的亲人，怎么说我也是她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要和我分享这一切，甚至可能取代我在云尊心中的位置，我怎么可能甘心？”
皇甫紫菱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到你的出现，我怕我会再次被抛弃，想起母亲惨死的模样，想起自己在皇宫中度过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这些仇恨和痛苦，不知不觉间让我对你充满了敌意。”
帝曦静静地听着，没有责备，只有理解和同情。
“皇甫紫菱，你其实不必如此……我。”
“只可惜，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赶出了宗门。”
不等帝曦说完，皇甫紫菱便坐在她旁边，自顾自开口。
“可惜？”帝曦愣住，“什么都没做，不是你想对我做什么？”
“当然是要在你面前树立威风了。”皇甫紫菱反驳，“我做梦也是没想到宗主会那样护你。”
“此话怎说？”帝曦不解。
“那日，在妖兽森林，你拿出了宗主令，我很是不服气。于是回到学院，就在云尊和宗主当着众人审判余烟和二长老时，站出来帮他们说了两句话。结果……结果就被宗主赶出了宗门。”
皇甫紫菱说的一脸委屈，气呼呼的又给自己倒了几杯茶水一饮而空。
“噗哈哈哈———”
旁边看戏的皓月听的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帝曦也是努力的在憋笑。
“原来就是这样被赶出了宗门？”
“那不然呢？”皇甫紫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觉得，你是真的被赶出宗门了吗？”帝曦笑着挑了挑眉。
“你……你什么意思。”皇甫紫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