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信封里是一大摞大团结,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看到这么多钱摆在自己面前是心脏突然猛地狂跳了一下。要是有这些钱她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这个叫沈秋的女孩,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孟海风和王婉柔也捕捉到了,只有有贪恋的人,他们才好掌控。
“你们为什么找到我呢?”。
孟海风:“你跟苏老爷子的外孙女小时候的模样长得有几分相似。”
说着孟海风摆了摆手,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够混到苏家去,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帮老爷子找到什么外孙女,他们的目的是要通过所谓的外孙女而掌控住苏家的财产。
沈秋根本不用孟海风和王婉柔说服,她看到那么多钱自然也心动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扣扣扣!”
管家打开大门,一看是孟海风和王婉柔,两人笑脸盈盈,再一看,身后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姑娘。
“王伯,外公在家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王婉柔大气爽朗地说着,好像之前在苏家发生的不开心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在。”
王管家侧身让了让,让孟海风和王婉柔进去了。
沈秋走进苏家院子里,两只眼睛就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果然是大家族,这房子都够上百个人住了。
沈秋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他们家里穷的厉害,她妈生了8个孩子,别说住这么好的房子了,就连饭都吃不上。
而且她又是家里中间不受喜欢的孩子,平时在家只是像老牛一样做事干活下地挣工分。
她心跳得厉害,之前孟海风和王婉柔找到她时,她还稍稍有一些犹豫,心里有点没底,但现在她觉得她可以了!
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老爷子,当好他的好孙女,起码这辈子吃穿不愁。
王婉柔回过头来转身对沈秋使了个眼色,提醒她一会儿好好表现。
其实找这个丫头来,王婉柔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因为本来苏家就是男孩子多,如果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即便老爷子现在不喜欢她,但是她很特殊,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再好好的用心讨好老爷子,就不信老爷子不会喜欢她。
现在又多了一个丫头,她就没有了那种特殊性啊,如果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丫头,那她更是靠边站了。
哼,王婉柔心里气哼哼的,这孟海风出的主意,也不知道是好主意还是坏主意。
苏老爷子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
一看是孟海风和王婉柔,倒也没有表现出对他们很不满,只是脸色淡淡的,他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陌生姑娘。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王婉柔也不管,乐呵呵的跑到苏老爷子面前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外公你别这么板着脸嘛,今天我来是给你送天大的好消息的!”
说完她拉着沈秋的手,“过来。”
沈秋小心的看着苏老爷子。
“小秋,愣着干什么!”王婉柔猛地拽她胳膊,指甲都掐进她肉里。
沈秋刚才眼睛咕噜转,打量着苏家。
这才看向楼梯上下来的穿灰中山装的老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腕子上那块表在日光下明晃晃的,比公社书记的表还亮堂。
她喉咙发紧,想起昨儿在招待所对镜子练习的“外公”俩字。
老爷子的模样有些凶,沈秋有点怕他。
外公两个字这会儿像含着块化不开的冻玉米饼,怎么都吐不出来。
“这是......”
苏老爷子扶了扶老花镜,目光在沈秋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停了停。
孟海风赶紧往前凑,堆出笑纹:“外公,您看这丫头眉眼,跟念禾妹妹小时候像不像?”
沈秋慌忙抬头,却撞上老爷子直勾勾的眼神,吓得本能往后退。
王婉柔见状赶紧打圆场,一把将沈秋往前推:“小秋,快叫外公,这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外公?”
沈秋膝盖打颤,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带颤音的“外公”。
苏老爷子眉头一皱。
“她是?”
孟海风:“外公,她就是您的亲外孙女叶念禾啊!”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帮您寻找念禾妹妹,终于找到了她。”
老爷子眉头刹那紧了紧。
找到了?
十多年前让人找遍了都没找到,在国外时,他也拜托国内的老友帮忙寻找,从外面回来之后也找了好多天,都毫无音讯。
老爷子没接话,背着手绕着沈秋转了一圈。
老爷子忽然盯着她后颈看,她浑身的汗“刷”就下来了。
“后颈有胎记?”老爷子伸手要扒拉她头发,她条件反射缩脖子,却把鬓角蹭乱了,露出里头一道浅浅的疤。
“有......有胎记!”孟海风抢着撩开沈秋头发,却不小心扯得她头皮生疼,“您看,月牙形的!”
“进屋说吧。”
老爷子转身时,中山装后襟扫过沈秋手背,那布料软和得跟供销社卖的的确良似的,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粗麻布的袖口。
客厅桌上摆着个玻璃罩子,里头码着油光水滑的桃酥,她喉咙动了动,想起家里弟妹们饿肚子时啃树皮的模样,指甲不自觉掐进肉里。
老爷子眼神清明:“这些年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养父家啥情况?”
他想找到外孙女,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苏家的门。
沈秋心里“咯噔”一声,早料到有这一出。
还好孟海风教她的词她记得。
沈秋故意捏紧衣角,指腹蹭过补丁上的粗针脚:“我养父养母家穷,家里八个孩子,自打我记事起,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说到这儿,她偷瞄老爷子脸色,见他眼皮动了动,赶紧往下编:“六岁就上山挖野菜,手让蒺藜扎得全是血泡......”
“等等,”老爷子突然打断,“你养父叫啥?在哪公社?”
孟海风没教过她这个!
王婉柔在旁轻咳一声,抢着说:“小秋她养父上个月刚走,临死前才说她是抱养的,具体情况她也模模糊糊......”
沈秋擦了擦眼泪:“他说捡到我时,我身上有个玉镯子,他们拿去卖了钱,后来把我留在家里,干活下地挣工分。”
沈秋故意让声音带点哭腔:“镯子的钱挥霍光了,养父家穷,锅都漏风!我十二岁就去生产队挣工分,一天才挣两毛钱。下雨天没鞋穿,光脚踩泥里,脚底扎了根蒺藜刺,到现在还留着疤呢!”
她边说边撩起裤腿,膝盖上果然有块暗红色的疤。
其实是她偷邻居家红薯时摔的。
孟海风在旁搭腔:“哎,念禾妹妹命苦。”
沈秋低着头:“不苦,我都习惯了。”
老爷子盯着她粗糙的手掌,眉头越皱越紧。
沈秋瞅准机会,伸手碰了碰桌上的玻璃罩子:“苏老先生,这桃酥......是给客人吃的吧?我们那儿过年都见不着这玩意儿,我弟妹们连玉米饼都吃不上......”她故意让口水声混在话音里,眼角余光看见老爷子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