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办宴席的时候,才更显何雨柱的真本事。
油焖大虾,他能把虾壳炸得酥香,虾肉却鲜嫩多汁,
装盘的时候还特意摆成圈,看着就好看;红烧肘子,慢炖几个小时,
他时不时掀开锅盖瞅一眼,用筷子扎一下,看烂没烂,炖好的肘子皮糯肉烂,
酱汁浓郁不腻口;四喜丸子,肥瘦比例恰到好处,咬开满是肉香,
连摆盘都是他教徒弟们照着大饭店的样式来,用细瓷盘子衬着,
旁边还摆点香菜点缀,看着就喜庆。
夏天办宴席,何雨柱还会特意调整菜谱,多添几道清爽解腻的凉菜,
比如糟卤拼盘、麻酱黄瓜,还琢磨着用酸梅汤冰镇后当宴席饮品。
客人喝着解暑,都夸:“何师傅想得真周到!就是比大饭店贴心!”
之前有户轧钢厂的老同事在这儿办婚宴,何雨柱亲自掌勺,一道 “扒鸡” 做得皮亮肉嫩。
来的厂里人吃着都念叨:“还是何师傅的手艺地道!比当年食堂办的聚餐还强!
早知道这儿能办婚宴,我儿子结婚就不在大饭店挤了!”
再者,这会儿敢办宴席的饭馆少,刘岚有何雨柱师徒撑着,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此时城里的大饭店不多,还得凭介绍信、排队预订,夏天办宴席更是怕闷热,
人一多屋里跟蒸笼似的。
普通人家办婚宴、寿宴,想找个实惠又体面还凉快的地儿不容易。
刘清儒给刘岚出的主意 —— 他照着几十年后餐馆的规划提了一嘴,
说可以打通厢房做宴席场地。
刘岚听了觉得在理,立马就动手。
她照着刘清儒的建议,把院里二进的正房和厢房打通,还在屋顶装了几个吊扇。
何雨柱则帮着规划桌位摆放,拿着尺子量来量去,确保客人坐得舒服又不拥挤。
宴席前,他还会跟刘岚一起跟客人核对菜单,谁要是有忌口,比如老人牙口不好,
他就建议:“您家老人牙口不行,咱把硬菜做得更软烂些,
比如把肘子再炖会儿,省得嚼不动。”
夏天还多添些凉菜,客人都觉得贴心,说:
“你们这儿真是太周到了,下回办寿宴还来这儿!”
而且价格公道,一桌宴席几十块钱,比大饭店便宜不少,
有何雨柱的手艺兜底,性价比更是没话说。
不管是单位的聚餐,还是家里的喜事,都愿意往这儿来。
有人还跟刘岚开玩笑:“岚姐,你这饭馆可是要火遍四九城啊!”
刘岚笑着摆手:“哪儿啊!就是给街坊们图个方便,挣点辛苦钱罢了!”
改革开放后,人们手头慢慢宽裕了,也愿意在办事儿上多花点钱图个热闹,
夏天更是想省点做饭的麻烦 —— 天太热,在厨房待一会儿就满身汗,
还不如来饭馆吃现成的。
此时的刘记饭馆,里里外外都透着繁忙劲儿。
后厨虽没直接露面,可那飘出的阵阵香味,还有炒勺碰撞的叮当声,
就知道何雨柱师徒正忙着。
何雨柱在灶台前,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
手里的炒勺还没停,嘴里还跟徒弟喊:“火候再大点!别把菜炒老了!”
门面房的矮柜台前围着不少人,吕思涵额角渗着细汗,额前的碎发用发卡别着,
一边麻利地盛面、舀菜、收钱,手指上还沾着点面汤,一边跟街坊唠着:
“今儿这黄瓜真嫩,何师傅说拌凉菜正合适,您尝尝就知道!不好吃您找我!”
柜台旁的大盆里,胖子拌的拍黄瓜还冒着凉气,旁边的搪瓷桶里盛着冰镇绿豆汤,
桶边贴着张纸条:“免费喝,管够!”
谁要喝就自己舀,不收钱,有人喝完还说:“这绿豆汤熬得真地道!比家里熬的还好喝!”
刘岚的儿子刘建军,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穿着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透着劲儿,
正忙着搬桌椅,给明天的单位聚餐做准备。
他把椅子摞在桌子上,搬的时候还哼着歌,时不时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汗,
冲院里喊:“妈!再搬两张凳子过来不?吊扇我刚检查过了,都转得挺好,
保准不耽误明天聚餐的事!您就放心吧!”
刘岚在屋里听见了,应道:“够了够了!别搬了,歇会儿喝口水!”
刘岚二十五岁的闺女刘文燕,扎着马尾辫,端着汽水给厢房的客人送过去。
进屋的时候还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凳子,笑着说:
“阿姨,您要的冰镇汽水,小心凉!别呛着!”
客人接过汽水,笑着说:“谢谢你啊姑娘!真懂事儿!”
刘文燕笑着摆摆手就退出去了。
二进的正房里,刘岚刚陪着客人看完菜单,手里拿着铅笔,笔尖都快磨平了,
认真地记着:“婚宴要八凉八热,何师傅建议加道糟卤拼盘,再添个冰镇酸梅汤。
天热菜得跟上,您放心,有何师傅在,味儿错不了!您甭担心!”
客人点点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之前还怕夏天办宴席不方便,
现在一看,比我想的强多了!”
刘岚笑着说:“那可不!咱这儿办事儿,就是得让您舒心!”
院里所有人都正忙着,门口又传来一阵 “叮铃铃” 的自行车铃铛声,
脆生生的在热闹的胡同里格外显眼。
吕思涵正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听见动静立马伸长脖子往外瞅,
一眼就瞧见于海棠骑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停在门口 —— 车后座搭着个浅灰色帆布包,
上面绣着朵小小的白兰花,是她自己闲时缝的,身上穿的不是轧钢厂的工装,
而是件挺括的浅蓝色的确良衬衫,领口系着米白色丝巾,
头发用发卡别得整整齐齐,看着清爽又精神。
“婶儿!您下班了?” 吕思涵笑着扬声招呼,“快把车直接推院里来,里头有空地儿!
我何叔正跟后厨忙得脚不沾地呢,照今儿这架势,想准点下班怕是没戏!”
于海棠也笑着回:“你忙你的,不用特意招呼我,我熟门熟路的!”
说罢推着自行车往大门口走。
自打于海棠跟何雨柱结婚,她每天下班都是直接来饭馆这边。
一来是回去家里就她一个人,冷锅冷灶的,待着也无聊。
二一个是这边热闹,她本人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有这么好的地儿谁还回家呀?
更甭提在刘岚这儿吃饭压根不用花钱 —— 刘岚总说 “都是自家人,分那么清干啥”,
何雨柱更是疼媳妇,知道她播音时费嗓子,每次于海棠来之前,
他都特意提前炖上冰糖雪梨,有时候还会炒盘清炒时蔬,
说 “老吃荤的腻得慌,给你换换口”。
于海棠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总想着给饭馆添点啥,后来架不住刘岚和何雨柱的热情,
也就慢慢习惯了,要是哪天想吃啥,提前跟何雨柱念叨一句,隔天准能吃到嘴里。
这么一来二去,两口子在四合院那边倒成了 “透明人”。
每天何雨柱早早就来饭馆准备食材,于海棠则踩着点去厂里上班,
晚上俩人又都在饭馆待到关店才一起回去,跟院里街坊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时碰见她姐于丽,还会打趣她:“海棠啊,你们小两口这是把饭馆当家了?
院里都快瞅不见你们人影喽!”
于海棠每次都笑着应:“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厂里下班晚,回来也是闲着,
不如在饭馆里等柱子,还能跟大伙儿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