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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应该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发现的早，可以稍微注意一下。
裴邙周身的电流发生细微的暴动，他捏着手指，仔细梳理着信息，从简单的几张纸片中，其实大体能拼凑出帽子男的校园生活。
这里所说的校园生活，很大概率是小学阶段。
另外……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些霸凌过他的人一个都没能活，唯一留存的桌子暗示了这一点，再看周围黑漆漆的墙壁，或许还能猜到一点：
这里很可能发生过大型火灾。
匀称有力的手指划过桌上的破烂，触碰到杂乱的纸片里一小本揉皱发烂的日记本，封面糊的几乎看不清图案，裴邙没有忽视它，他冷着脸翻开有些发脆的纸页，眼神复杂。
随着目光扫过歪歪扭扭的文字，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在青年脑海中徐徐展开。
不知是扭曲的成就感，还是什么心理，这本日记上完整的记录了帽子男幼时的种种恶行，有些地方甚至还细致的画了插图，红彤彤一片。
小到往同学饭菜里藏虫子、钉子，大到屠杀流浪猫狗，在高速路口扔石头倒汽油……
奇怪……
裴邙微微皱眉，感觉这其中有某种违和感，这里面很多行为明显需要一些力气去压制或者控制，他是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小小年纪就觉醒了能力？那他又为什么会被霸凌？而且这种集体性的恶性事件足足持续了两年之久。
为什么呢？
虽然霸凌是一种很可恨的行为，但在这个故事中，被霸凌者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插图后方满是怨念的诅咒中就能看出一二。
怀着几丝疑虑，裴邙拿起日记本，尽量往平整压了压，继续往后翻去。
几分钟后，他放下了日记本。
在泛黄的纸页背后，有一行稚拙的字体：
［我要像妈妈那样 当一个职业骗子（成功版）］
［然后］
［杀掉他们］
后方还用铅笔画着一个浅浅的对号，意味着这件事已经完成。
青年揉着眉心，莫名感觉有些无力，从日记上没有出现错别字这点来看，留下这些字迹的人，脑子其实相当好用，但他偏偏出生在一个极度混乱的家庭，父亲是赌鬼，母亲是职业骗子，而他，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暴力基因。
他身上就流着黑色的血。
裴邙捏着纸页，心里暗自思量，能在这种年纪就写下这些东西的人，暴虐的底色已经深深刻入灵魂，但偏偏……他有自己的保护色。
出色的学习能力让他过早就掌握了母亲的骗术，当残暴有了伪装，丑陋的灵魂便能与正常人无异。
有限的文字里并看不出来太多东西，整个故事里断裂分割的部分也很多，裴邙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做了什么。
比如忍受长达两年的霸凌这点，除了这人是受虐狂，他暂时还想不出来其他原因。
没有理由。
幼时的帽子男做这些事时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带着一身伤，除了博取同情还能有什么用？谋划更大的骗局么？
裴邙挥去脑海中的想法，这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确定帽子男的心理，会不会影响到游戏的运行，和玩家的安全。
说到底……人们很难从外表去判断某个玩家是好人还是坏人，这种能联系到别的玩家记忆的环节可遇不可求，所以……
青年转着指尖的餐刀，单手按着桌子。
结合直觉，他基本能够断定帽子男不是好人，最重要的消息已经知道了，但他没有着急离开，反而再度忽视了后方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老太婆，翻开了日记本。
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中间部分……
裴邙看着纸页上栩栩如生躺在地上的简笔大狗，视线被大片红色笼罩，许是为了表达兴奋的情绪，简笔画下方大半都被涂成红色，还能看出来干涸的笔迹。
所以…作为一个小学生的他，是怎么杀掉如此大的一只狗的？
合理猜测，他应该是很早就觉醒了异能，或许是某种规则类的异能？结合他的童年经历……
裴邙食指抵着下巴，认为在那种耳濡目染下，对方可能觉醒了某种骗术类的能力。
关于能力这个东西，他其实还没有搞懂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是特定条件下的觉醒吗？还是自身经历的影响？
系统似乎在这方面也不太了解，在能力这栏中给出的解释少得可怜。
不知怎的，他又生出了向路温舒询问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对方一定知道。
收起种种复杂的想法，他转身朝后看去，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道壮硕的身影就是帽子男当时的班主任。
他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渊源，也不想知道，此时面对着对方，两人都没有动作，只有噼里啪啦的电流在空气中闪动。
事实上，裴邙没有看她，他在看着窗外，破旧的窗帘半掩，后面有些光。
很莫名的光，那外面并没有东西。
穿透进来的光并不能让人觉得舒适，它们像一道黏腻的视线，带着让人恶心的气息。
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时间波动，和卜怜那个幻境世界完全不能比。
裴邙没有犹豫，故技重施，用手中扭动的餐刀划破了一丁点皮肤，连血都没渗出来一点。
随着不痛不痒的一点刮伤，四周的景象晃动起来，再睁眼时，人已经出现在桥面上。
他没有回头，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二次过桥的队形……
他身后是路温舒，再后是卜怜，再后面就是那个帽子男…
“……？”
其实这次的队形和第一次相差没有特别大，上次男人在卜怜前方，这次他们只是换了个位置。
嘶……既然如此。
那就这样吧。
青年挺直背，一丝不苟的整理着刮破的衣服，留了几分注意力给后方。
只要稍微注意点就好了，不必过于烦忧。
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往前移动，裴邙又看到了于迷雾前斜斜插着的红色指示牌，锈迹斑斑，上面有一个白色的大圈儿，右下角标着［1\/18］的字样。
所以他真的是第一个啊？是那什么见鬼的运气因素的影响么？
等走过了标牌，青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个白色的圈好像是一个句号。
“……”
真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