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秘匣悬浮于寒渊暗河之上,匣面九头蟒纹吞吐灰雾,与林寒胸口的混沌战纹交相辉映。古镜在河底投射出三千道金色符链,每一道都缠绕着匣身的太虚禁制。林寒的指尖刚触及匣盖,晶化层便从手腕蔓延至手肘,暗河水面倒映出他逐渐兽化的竖瞳。
“破!”
林寒引动《玄黄战经》第三重心法,灰血逆冲经脉。匣面蟒纹突然暴起,化作实体咬住他右臂。九颗蟒首喷出的毒雾腐蚀岩壁,将方圆十丈的寒渊冰层熔成沸水。慕昭雪的冰璃剑气横贯长空,冻住半数蟒首,却被反震的混沌气掀飞,撞碎三尊河底石像。
苏雨薇的虚影从古镜跃出,白发缠住林寒脖颈:“用我的天机血!”她指尖划破虚影手腕,星砂凝成的血珠渗入秘匣。九头蟒发出凄厉嘶吼,蟒身鳞片剥落,露出匣内藏着的青铜卷轴——正是慕清歌渡劫手札!
手札展开的刹那,寒渊地脉剧烈震颤。三百里外的青阳宗剑冢内,七柄镇派灵剑同时出鞘,剑尖直指寒渊。掌教真人捏碎传讯玉符,十二位金丹长老结阵腾空,阵图中心浮现林寒手持秘匣的虚影。
“夺回太虚遗物!”
掌教真人的敕令化作血色篆文压向寒渊。慕昭雪挥剑截击,冰魄剑气却在触及篆文时崩解——那篆文竟用她的本命精血书写!林寒的混沌战甲突然反向包裹她全身,两人灵力在秘匣牵引下强行融合,暗河上空炸开冰火交织的太极图。
秘匣卷轴浮现血色批注:“混沌战体三重境,需噬至亲血脉。”林寒的灰瞳骤然收缩——批注笔迹竟与母亲遗书一模一样!九头蟒趁机反噬,其中一颗蟒首咬住他左肩,毒牙注入的混沌气引发晶化暴走。
“坎位,三步!”苏雨薇的星砂血渗入古镜,推演出破局卦象。林寒踏着燃烧的冰面突进,晶化左臂硬撼蟒首。灰血与毒液交融爆炸的瞬间,慕昭雪将冰璃剑刺入自己心口,引出的冰魄精血洒向秘匣。
“你疯了吗!”林寒的嘶吼震碎河面。冰魄血触匣的刹那,九头蟒哀嚎消散,卷轴批注被改写为“以情为锁,可镇混沌”。慕昭雪脸色惨白地倒下,颈后神纹蔓延出冰晶锁链,将秘匣与林寒的混沌核死死缠绕。
青阳宗长老杀至,十二道金丹威压碾碎寒渊结界。林寒抱起慕昭雪跃入暗河漩涡,秘匣卷轴自动展开,浮现寒渊地脉全图。图中七处星标闪烁,最近的红点竟在河底青铜棺下方!
古镜突然挣脱掌控,撞向青铜棺盖。棺内伸出的苍白手掌抓住镜缘,紫黑指甲在林寒后背刻下血契:“时辰到了…”剧痛中,他看见棺内女子的面容——与慕清歌七分相似,却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灰瞳!
河底骸骨突然重组为骨蛟群,撕咬青阳宗长老。林寒趁机潜入青铜棺下的暗穴,穴内耸立着九丈高的太虚星轨仪。苏雨薇的虚影在星仪前凝实,白发末端连接着仪盘上的血色卦象:“北斗第七星,天枢位藏着你母亲的…”
话音未落,青铜棺盖轰然闭合。寒渊上空降下血雨,每一滴都映出林寒被九头蟒吞噬的幻象。慕昭雪以冰魄气封住他暴走的混沌核,却在触及灰瞳时被拉入神识幻境——
三百年前的诛魔战场上,慕清歌将婴儿递给药童。她剖出混沌核封入青铜匣,最后望向东崖的眼神,与如今慕昭雪看林寒的目光重叠。
“原来你我皆是局中人。”慕昭雪冰璃剑刺穿幻境,现实中的混沌核已蜕变为暗金色。林寒徒手撕开青阳宗长老的护体罡气,晶化层覆盖全身,每一击都带起星砂风暴。
秘匣卷轴在混战中焚毁,残页却被古镜吸收。镜背莲纹绽放到极致时,寒渊东崖的采药少年陈九突然惨叫——他怀中的青铜佩化为流光,补全了古镜缺失的卦象盘。
当最后一位长老被混沌气侵染成石像,林寒的晶化层开始褪去。慕昭雪颈后的神纹却转为漆黑,冰璃剑上的裂痕渗出星砂。青铜棺方向传来低沉笑音,寒渊之水倒灌天穹,在夜空中凝成巨大的“青冥问道”血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