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在你眼中本皇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吗?”渊皇嗤笑一声,并未生气,“本皇还不屑做这种肮脏龌蹉之事。”
“不过在雾皇口中似乎本皇真成了那欺世盗名之徒,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你的小手段,现在看来你对本皇的成见还不小啊。”
渊皇看向云澈的目光如同看向一个顽皮的稚童,内心又好气又好笑。
“不,再见你之前,我的确只是想煽动一股对抗你执念的力量,形成一股抗衡你意志的阻力,希望能让你听到深渊世人发自内心的真实声音,但——”
云澈的声音渐冷,他的眸光之中直射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凶狠。
“现在用‘腌臜肮脏’来形容你,根本就是对这几个字的侮辱,你不配。你的执念已将你的人性完全驱逐,你根本不配拥有创世神子之名,更不配享受世人对你的赞颂与敬仰。”
“呵,创世神子,多么可笑的称谓,那不过是无法选择的出生罢了,你以为我想要这种虚名吗?如果我不是创世神之子,或许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如今的悲剧,若能有选择的机会,我不会想成为诛天太子,只想做个普通人罢了。”
渊皇的话语中带着无可奈何的控诉,或许最初的末苏的确因诛天太子这个身份而荣耀,但如今却再无一丝眷恋,甚至从心底里升起了对这个身份的无限抗拒之意,他真的只想平凡的与盘枭蝶一起过完这一生罢了。
“无论世人如何评价我都不重要了,我只想遵循自己的本心。过去我活的太累了,因为有身份的束缚,我无法做到像大哥那般无拘无束,有太多的事牵绊着我,但如今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我的执念只有一个那便是救活枭蝶,与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末苏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到了如今,他已是越来越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在乎外界的一切了。
“你已无药可救!”云澈不想再纠结渊皇的一切了,他只想将所有神国之人安全迎回,“把他们交还给我。”
“当你撺掇他们来到净土之时,你就该知道所有人面对的将会是什么,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忤逆我的人决不允许存在于这世上。”渊皇冷笑一声,似在嘲笑云澈的天真。
“既然我已是你口中最卑劣无耻之人,那么这一次我就如你所愿,我会让他们所有人很安详的离去,不会有一丝痛感,这是本皇对他们这些反叛之人最后的恩赐。”
渊皇的言语中带着戏谑,却又有几分认真,让人一时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这种无法掌控、无法捉摸的若即若离让云澈心神恍惚。
“末苏!!!”云澈的双眼泛红,这是极怒之态下的盯视,他无法确定末苏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只觉得胸腔之中有一股怒意直冲头颅,若是不发泄出来,他会难受至极。
“哈哈哈,弱者便是如此,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上位者的施舍。是不是很生气、很无奈、很无力?”
看着云澈的模样,末苏很是满意,他的手掌抬起,似要降下天大的恩赐。
“云澈,本皇便给你一次机会,来杀了我,只要将我的这具傀儡之躯打败,我就将所有人都还给你。”渊皇站起身来,张开双臂,眸光之中透出一股玩味之意。
“你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便不配站在我面前与我谈条件,你亦没有可能治好枭蝶,那么等待所有人的唯有永恒黑暗。”
末苏的五指缓缓闭合,似要将所有希望捏碎。
“你以为我不敢?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云澈死死攥着拳头,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杀意,一切灾祸的源头便是末苏,他想杀末苏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他知道还未到那种时候。
“那就来啊!向本皇展示你的决心与实力!”渊皇大喝一声,根本不似开玩笑。
“不过本皇提醒你,这具身躯之中只有我的一丝神念,若是无法准确找到神念所在,无论你将这具身躯如何破坏都无济于事。”
“我知道这具身躯是当年陪伴在你身边的小荒,我答应过大荒神官不会破坏伤害它的,区区神念,我必斩你!”云澈手中劫天诛魔剑再度出现,朱红色的剑芒闪耀净土内殿。
“看来刚刚大荒四人与你说了很多,他们也很看好你嘛,不过这些都没有意义,没有绝对的实力,一切都是虚妄罢了。”
对于四大神官的选择,渊皇并不感到意外,他一直知道身边之人的想法,以前他会尊重并听取,所以他才会接受将神念寄托于小荒之躯的提议。
但如今却是完全不同了,因为盘枭蝶的状况急剧恶化,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因为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执念,亦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没有人能够劝导,亦没有人能够阻止。
除非盘枭蝶被完全治愈。
云澈没有回应,脸庞一片平静,右手之中劫天诛魔剑蓄势待发,而他的左手之上出现了一块普通的镜子,这是当年怜月交给他的星月太虚镜。(2201章出现可以去翻一翻)
此镜没有任何的攻击之力,但却能够堪破一切虚妄,直现本源。
云澈当年曾在怜月身上试用过一次,将对方身上的太虚之瞳与寒月异象完全印照而出。
想要找出渊皇神念,云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黎娑,但生命创世神只知道小荒身躯中蕴含一道神念与一道微弱的神魂,却无法准确定位神念的位置。
因此云澈想到了这块可能展现作用的破妄之镜。
星月太虚镜闪烁出刺目耀光,一瞬照在渊皇身上,这本是极度亵渎之举,云澈根本不可能如此直接去这么做,但此刻却是不再有丝毫顾忌。
没有让云澈失望,星月太虚镜发挥奇效,仅仅只是一瞬便将小荒体内的神念与微弱神魂全部具现。
渊皇神念的位置并不在头颅之中,而是在其右手无名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