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没见过,就是没有吗?”
慕雨晴撇了撇嘴。
她眸中忽地闪过一丝狡黠,纤手迅如闪电地掣出那柄通体玄黑的玄机铳——这形似手枪的法宝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未及岳沉渊反应,她已扣动扳机。
“嗤……”
一道凝练至极的灵力光束破空而出,宛若毒蛇吐信,直取岳沉渊心口要穴。
这灵力来势之凌厉,竟在空气中撕出细碎的音爆。
岳沉渊虽贵为合体境大能,此刻也不禁瞳孔骤缩。
但见他面色陡然转寒,周身瞬间腾起三尺厚的护体罡气,那青蒙蒙的光晕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轰!”
灵力与罡气相撞的刹那,爆出闷雷般的震响。气浪翻涌间,岳沉渊竟被震得后退半步。
“小师叔,你这是干什么?”
岳沉渊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慕雨晴这一击来得又快又狠,灵力之强,竟让他都感到了一丝威胁!
若非他反应迅疾,加之合体境的护身罡气浑厚无匹,恐怕这一击之下,他真要吃个不小的亏。
然而,面对他的怒意,慕雨晴却唇角微翘,纤指转着手中的玄机铳,得意洋洋道:
“怎么样啊小岳子,我的这个新法宝厉害吧!”
“你……”
岳沉渊本欲发作,可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玄机铳上时,瞳孔骤然一缩。他二话不说,抬手一抓,一股灵力如无形之手,瞬间将玄机铳从慕雨晴掌中卷出,稳稳落入自己手中。
“喂!小岳子,你干嘛?这可是我的东西!”
慕雨晴不满地撅起嘴,可岳沉渊却充耳不闻,只是凝神端详着手中的法宝。
指腹摩挲过铳身,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郁灵力,以及铭刻其上、隐隐散发着威压的古老法阵。
一时间,他眸中精光闪烁,忍不住低声赞叹道:
“这法宝……竟有仙品之上的品质!”
“好一件巧夺天工的杀器!”
说完之后,他抬起头来看了慕雨晴一样,然后向慕雨晴问道:
“小师叔,这宝贝,你是从哪儿诓来的?”
“喂!什么叫诓啊!”
慕雨晴一听,当即撅起小嘴,杏眼圆睁,气鼓鼓地跺了跺脚。
“这可是本姑娘亲手锻造的!”
“你锻造的?”
岳沉渊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精巧绝伦的玄机铳,又抬头望向叉腰而立、一脸傲气的慕雨晴,眉头微蹙,显然仍存疑虑
“怎么,你不信?”
见他这般神情,慕雨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柳眉倒竖,一双明眸直直瞪着岳沉渊,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本姑娘可是你的师叔,锻造个仙器出来不是合情合理吗?”
“我告诉你,不光这件仙器是本姑娘炼制出来的,就这两三月,本姑娘的修为还提升了一个小境界呢!”
“哦?”
岳沉渊闻言一怔,当即凝神,神识如潮水般向慕雨晴探去。
这一探之下,他不由暗暗吃惊。
两个月前离宗时,慕雨晴分明还是元婴二层修为,如今竟已至元婴三层!
虽说他这个小师叔乃是天生的万熔圣道体,并且具有神品之上的灵根,修行速度是寻常修士的百倍。
但她毕竟已经是元婴境界的修士了!
一个元婴修士,只用两三个月,就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这个速度实在是骇人听闻!
可是……岳沉渊看了看手中那巧夺天工的玄机铳,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仙品之上,甚至已经快摸到神品门槛的法宝,是他这个不靠谱的小师叔打造出来的!
毕竟,即便是号称炼器圣地的神机天工城,能炼制出仙品法宝者,也足以位列长老之尊!
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他这个小师叔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而已。
这般年纪能炼制出天品法器,已经堪称旷古绝今。
若非如此,整个天工城又岂会如此纵容她,任她如何胡闹也无人敢加管束?
十六七岁的元婴修士,就想炼制出仙品之上的法宝?
开什么玩笑啊!
可是,看着慕雨晴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好像不是在说谎。
于是岳沉渊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疑,换了个方式问道:
“小师叔,你此番离开宗门,可是遇到了什么机缘?”
“那当然!”
慕雨晴闻言,明眸骤然一亮,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本姑娘不光遇到了奇遇,还顺道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呢!”
“你们赶紧给本姑娘准备陪嫁吧。”
“别的东西我也不要,那神品的灵涡晶石和凝煞玄晶你们多给点就行了!”
“你说什么?!!”
“陪嫁?”
岳沉渊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向来沉稳的合体期大能,竟然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那声音之大,直接贯穿了整个神机天工城……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神机天工城的宗门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般沉重。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肃穆的面容。
此刻,天工城所有长老尽数到场,分列两侧。
大殿主位上,天机真人一袭玄色道袍无风自动,那张常年不怒自威的面容此刻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大殿中央,合体境界的岳沉渊双膝跪地,额头几乎触到冰冷的青玉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在他的身侧,慕雨晴依旧挺直腰背,明眸流转间,对这肃杀的气氛浑不在意。
“混账!”
天机真人突然拍案而起,那声怒喝如惊雷炸响,震得殿内烛火都为之一颤。
骇人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岳沉渊,逼得这位合体期强者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几乎要嵌进地面。
“雨晴乃本座师妹,是你的师叔!更是我神机天工城未来的希望!”
天机真人须发皆张,字字如刀。
“她的身份之尊贵,对本门之重要,便是你们这些长老加起来都比不上!”
“而你……”
天机真人怒极反笑
“竟敢趁本座闭关之际,私自放她离宗数月,还让她在外与人私定终身?!”
“你真是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