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像是在留遗言呢？”
林茂文摩挲着下巴，片刻后吐槽道。
“人工智能和人类发生矛盾，那估计也是很久之后，李教授都去世很久了，我们去哪里找他？”
陈清流相信李鸣锋是留下些手段的。
作为赋予人工智能第二春的人，李鸣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隐患有多大。
不是说人工智能威胁有多大。
而是……拥有人类大脑和思维模式以及情绪的人工智能，不确定性太大了。
“去他家？”
“还是去他的墓地？”
林茂文拍了拍轮椅的扶手，有些牙痒痒，最讨厌那些谜语人了。
说要来找自己，结果说了两句话就滚蛋了！
这算什么？
——
李鸣锋回到家之后，第二天就去世了。
负责操办他葬礼的，是他的学生刘若琳和张潇两口子。
下葬当天，几乎整个联邦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包括很多拥有名气的人工智能【歌星】、【影星】。
陈清流也去了。
去世之后，李鸣锋的财产几乎全部捐给了慈善组织，只有他居住的那栋房子被保留给了刘若琳和张潇。
“房子就保持原样吧，不要动它。”
张潇和刘若琳遵从李鸣锋的遗愿，没有动它，只是每个周末，会定期过来打扫卫生。
星火纪元二百八十年，
林茂文去世。
他的葬礼，自然比不上李鸣锋，不过，已经死了林茂文也不在乎就是了。
同年，陈清流在数十年的钻研下，终于有了成果！
“老师，我们这款机械臂，可以用神经与机械臂内的生物神经网络连接，从而操纵它进行各种动作。”
“不需要网络，机械臂就像是人本来的器官。”
陈清流的学生黎旭开口道。
黎旭今年二十八岁，相当聪慧，而且对机械有相当大的兴趣，本科刚一上大学，就跟着陈清流了。
“但是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实验目标啊。”
“去社会上找一些残疾人，肯定会被【星火】洞察到，我们的底牌也就被发现了。”
另一位女学生开口道。
陈清流面色从容，思索片刻，“走吧，准备移植手术，我来当这个实验目标。”
“老师！”
“这不行，我们不知道接上机械臂后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您是我们的领头人，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实验还怎么办？”
“再者，您怎么移植？您的手臂……”
黎旭和陈芳月苦口劝道。
陈清流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严肃道：“正是因为我是这个实验的主控人，正是因为可能会有不良反应，所以才要我来。”
“我只有知道不良反应是什么，才能制定接下来的研究计划。”
“黎旭，我朋友在办公室，麻烦你把她叫到地下室来，让她帮忙。”
地下室是屏蔽网络信号的，只有局域网，没有跟联邦星火相连，也没有使用人工智能做总控，是很安全的。
片刻后，陈清流的朋友来到地下室，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陈清流，神色不忍道：
“清流，你何必呢？完全可以找一些需要义体肢的人来做这个实验啊。”
王芳是陈清流大学同学，两个人曾经谈过一段时间恋爱，不过，后来为了专心研究，陈清流跟王芳分手了。
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谈恋爱。
她的身上一切电子设备都摘掉，放在外面了。
“小芳，这事你必须帮我。”
“我们的实验，必须避开【星火】的视线，是为了应对以后人工智能可能会出现的反叛问题。”
“现在我们进行到很关键的一步，这只能我来。”
“我只相信你。”
陈清流眼神坚定道。
王芳不语，只是换上手术服给酒精消毒后，开始准备手术，她清楚陈清流是什么样的人了。
——
几个小时后，手术完成。
陈清流的左臂被摘掉，放到地下室的保存室。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有仿真人皮的看起来与正常手臂无二的机械臂。
“老师，怎么样？”
黎旭、陈芳月和王芳几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已经来到实验室，准备继续实验的陈清流。
“需要大概半分钟到两分钟的适应时间。”
“之后，机械臂的确能正常使用，不过，大脑与机械臂之间的交互不是很流畅，需要适应时间。”
“大脑发出信号，机械臂要花一到两秒的时间反应和转换，这个不知道是缺陷还是熟练度低，有待研究。”
“嗯，目前一切良好，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
陈清流说，黎旭等人负责记录。
“小芳，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你注意安全。”
王芳走了。
师徒三人还得继续实验。
“我们继续。”
……
三个月后。
陈清流、黎旭、陈芳月三人所在的实验室。
关于机械臂移植后的各项问题，差不多都已经完全记录好了。
“老师，其他问题都没事，包括两到三秒的延迟，这个也已经调整到零点二秒以内，
但最关键的是神经不兼容引发的致幻、剧痛问题，没办法解决。”
黎旭指着记录档案，开口道。
移植机械臂后的三个月内，陈清流曾经两次被【神经不兼容】引发的剧痛和致幻疼到昏厥过去！
每一次，都在崩溃的边缘试探！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应该是与身体素质有一定关系。”
“第一次不兼容后，我进行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第二次不兼容时，明显比第一次弱了一些。”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研究方向分为两个。”
“第一个方向，强大的身体素质，神经不兼容副作用是否会削减，甚至消失。”
“第二个方向，在病因上继续研究，看是否能根除这一缺点，或者制造出能削减神经不兼容的药。”
“有什么补充的吗？”
陈清流看向二人。
陈芳月和黎旭摇头。
“那我们就进行第二阶段实验。”
陈清流清了清嗓子，面色略显苍白。
星火纪元二百八十七年。
第二阶段实验有了结果，但与此同时，联邦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