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数不在老,管用就行。
白可爱舔了舔爪子,懒洋洋窝在主人给他用狼皮褥子搭的小窝里头,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睡了。
渡渡不爱睡觉,它已经在画里睡了上千年了,完全不困,天生不爱睡觉,最喜欢做的就是四处溜达,看到八卦回来跟主人说,遇见不平事找可爱哥,精神抖擞的很!
白可爱也不是困,而是要消化消化。
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贪官污吏和恶人特别多,抓不过来,这次两个分体出门回来获得的能量太多,它要好好吸收进阶,争取再多弄出几个分体,出去行侠仗义!
至于什么样标准的能抓,天雷上有标准,它上手就能知道。
追求者还没正式见面就无了,金财财还没松口气,下一个又来了,倒也不算是完全陌生的人,是曾经见过一两面武乾异。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有人给金财财介绍对象的事情,竟直接找到了杜鹃那里,要求她帮忙从中牵线。
杜鹃笑着说,“我也好奇呢,问他怎么想起跟你进一步认识,原来他早就对你有印象,只是因为手中事务繁忙,又被调去出差,没来及跟你说,就离开了沪海。”
回来后知道再不开口很可能就没机会了,才找上杜鹃。
“之前有人跟你说这个事,我根本没在意,因为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武乾异这个人你可好好考虑考虑吧,他作风正派,是个难得的好夫婿人选。”
“怎么总想着把我推销出去呀!”金财财不大喜欢被人凑做堆。
真要是对武乾异感兴趣,她会主动出击的,而不是等到这么久了再和对方接触。
“你先听听他的条件呀,不是我说,若不是嫁给了老姚,这个样的男人我都稀罕!”杜鹃捏着手帕捂嘴笑。
“我跟你说,武乾异有这一日,完全是依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此人出身在书香世家,家里在前清出过学政,世代读书为业,祖宗们在各地都做过初级和中级官员。
后来大清朝灭亡了,他家里也败落下来,但家底仍旧厚实。
军阀四起,满地烽烟,武乾异发觉读书于此时是护不住家业的,便投笔从戎,去了军队。
他敢打敢拼,还有谋略,也懂得谈交情攀关系,很快就受到了上峰的赏识,官职愈升愈高,最后被市府的机要处要走,据说只是在下边攒攒资历,到时候还要高升的。
金财财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这位的注意,杜鹃手绢一甩,“注意不到你的,那是瞎子,你样貌人品在这摆着,连我家老姚多年前见了一面之后都念念不忘,更别提现在了。”
红遍沪海的梨园名伶,潇洒富有的商界女强人,谁不羡慕?
有个这样旺家又守家的老婆,哪个不想要?
金财财不做此想,只是心下怀疑,难道这人对她的身份起疑?还是想要通过她来接近约翰呢?
她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大价值,唯一比较不一般的,是在一般人看来,与约翰·费德勒私交甚笃。
甚至小道消息流传说,她们之间有暧昧关系。
作为明面上拿出了青霉素的外国人,本身就有很多人想要接近约翰,想着从她下手也无可厚非。
恐怕之前给她介绍才俊的那些人,也不光是薛千钧的手笔吧?
想到这里,金财财便摇头,“换到汉唐,连皇后都有再嫁的,但在如今,哪值得一位纪要处长对我上心?”
在大部分人眼里,她就算是天仙,也是嫁过董永,失了法力的凡人,况且还是戏子出身,武乾异前途远大,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
毕竟金财财可是明确说过自己绝不再做小的。
等下一次在姚宅遇见武乾异的时候,金财财便邀他去花园走走。
姚长生看了他们一眼,摆摆手随二人去了。
既留不住她,便不妨碍她另寻良人。
“闻君有意,恐怕要叫您失望,经历一次失败的姻缘,我已经不打算成亲了。”
见面就是开门见山,金财财说的很直白。
“为何?我自问家世差事与相貌人才都尚可,为何独不得佳人青睐?”
武乾异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但这也是他被吸引的一点。
愈觉得神秘,便愈想要探索追寻。
在杜鹃来找金财财关说之后,他找了过来。
这日是个阴郁的天气,不适宜出门,但适合在家里练功。
窗户敞开,风吹过白纱的双层窗帘,空气清凉,这是很舒适的天气,金财财在家里的练功房练习身段和一些技巧性的打戏,听到有人来找,满头大汗热气腾腾地去洗漱了一下才下楼。
“抱歉,在家练功,劳客久等。”她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了件不合身的长袖旗袍,不是太小,而是太宽松了,和如今修身合体的风格迥异,显得十分松弛悠闲。
武乾异转过眼神,直视着她的双眼,“我想知道,金小姐是因为什么拒绝了我。”
“因为不想再找当官儿的了,你们心眼子都多,怕了。”金财财这话,把武乾异彻底噎了回去。
没有点灵活机变,想在Kmt当官员,那是别想,可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拒绝,又实在叫人难办。
他走南闯北,又在机要处做事,一个人说没说假话还是看得出来的,金小姐没说假话,可是这样的理由,叫他怎么接受?
只能另外想办法表现诚意了。
金财财知道光是这个理由还不够,于是便道,“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见着自己的男人有第二个女人,除非我死了,否则不管是姨太太还是外室,只要被我发现,这个男的就活不成了。”
她苦笑,“武先生别嫌弃我说话直,这辈子,必须一生一世一双人,答应我了做不到,就鱼死网破。”
这个条件就很苛刻了,不说国府官员了,连寻常商人也是有妻妾的,谁能接受?
武乾异觉得自己好似也无法接受,应酬场合,总有些逢场作戏,这都不可以的话,那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纠结半晌,他只能告辞。
临别时看着送出门来的金财财衣袍被风灌起,飘飘荡荡,他心想,究竟是谁能成为下一个勇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