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立马迎了过去。
明殷焦急带着明绪南赶来。
沈繁星萧钰同他行礼，“参见临王殿下。”
明殷点点头就要往里走，沈繁星立马道：“临王殿下，公主还在休息，还没醒。”
明殷停住了脚步，“她怎么样了？听说周王在大理寺公堂骂她了？”
沈繁星叹了口气，道：“殿下回来也没说什么，沐浴之后饭也没吃就睡了，临王可有要事，是否需要奴婢叫醒公主？”
明殷摆摆手，“让她睡吧，说不定一会儿父皇会宣召。你和我说说在大理寺公堂发生的事。”
沈繁星让莫姚事无巨细都和临王说了。
明绪南凑到萧钰身边，鬼鬼祟祟建议道：“萧将军，咱晚上偷偷把明华致拖出去打一顿给小姑姑出气如何？”
“怎么偷偷？”
明绪南道：“套了口袋，打成猪头，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萧钰道：“这个节骨眼，谁猜不到，缓一缓，等风声过去些再打，沉住气，别给公主找麻烦。”
明绪南有些失望，哼道：“算明华致运气好。”
“那你怎么不打周王去？”
明绪南道：“周王身边护卫无数，不容易套了头打，父债子偿，打明华致，打在他身痛在周王心，一样的。”
萧钰：......
“放心，两个都打，等我找找机会，世子莫急。”
明绪南抬手致谢，“萧将军费心，动手的时候一定记得带上我。”
萧钰保证似得点点头，“等魏直回来再去，他偷袭有一手，缺他不可。”
“嗯，还是萧将军想得周到。”
......
——
皇宫，乾元殿。
成元帝头疼坐在龙椅上，手上拿着大理寺写来的有关户部一案的折子。
殿中，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刑部尚书，穆原恭敬垂手站在一侧。
周王、瑞王、王文华垂手站在另一侧。
静静等着成元帝翻看折子。
大理寺少卿站在中间详细叙述了此案。
漫长时间过去。
成元帝终于翻完了。
想了想国库确实空虚，也接受了特赦让那些商户以钱赎罪的建议。
随后将奏折放在书案上，看向明晖，“你说，靖安把你怎么了？”
明晖掀袍跪在殿中，又将在别宫门口的话说了一遍。
声泪俱下道：“父皇，靖安当着众人的面打晕儿臣，儿臣颜面何存啊。”
成元帝看向穆原，“穆卿，你说。”
穆原走向殿中，平静将那日在公堂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隐下了周王诋毁的具体话语，只说是周王先言语侮辱，靖安公主才动的手。
明晖道：“父皇，儿臣身为兄长，有劝诫皇妹的义务，也是怕她不懂规格做错事，言辞难免犀利了些，有口无心啊。”
成元帝又问，“宫门口的百姓又是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道：“臣派人查过，是在户部衙门起了冲突，所以才到宫门口求陛下做主。”
“御城卫丁汾怎么说？”
大理寺卿道：“丁将军说靖安公主此前派人去御城卫要人驱赶门口闹事之人，公主手持金牌，御城卫这才不得不听公主的话，驱赶百姓。”
穆原却接话道：“一派胡言，公主支会御城卫只为驱赶商户在外哭喊的家属，御城卫当时却懒散怠工。而且据臣所知，发生冲突的时候大理寺已经审完此案，百姓们是去户部责问官员贪腐一事，完全是两回事，如何混为一谈。”
王文华道：“靖安公主既然都去御城卫要人了，丁将军自然要听令维护户部安危，哪里是两回事。”
明晖也道：“是啊，靖安有御赐金牌，连三堂会审都说开就开，御城卫哪里敢违抗？”
穆原道：“本来公主要让京兆府去抓捕商户，是京兆尹推诿不去，公主这才带着人去的大理寺，此事事关户部郎中，大理寺审理也无可厚非。”
明晖还要再辩，被成元帝打断。
朝徐嘉道：“宣靖安进宫。”
徐嘉领命招呼让小内侍赶紧去公主府。
成元帝又看向明昆，“瑞王，公堂之上，你身为兄长，未曾劝诫手足吗？”
明昆立马行礼请罪，“儿臣有罪，未曾拉住四弟和皇妹。只是四弟言辞实在刻薄，又听不进劝，皇妹忍无可忍，这才动了手。”
“哦？”
明晖急了，道：“父皇，不可听他一人之言，是靖安先折断了儿臣的手指。”
明昆道：“四弟身子弱，谁知碰一碰便就断了。诸公皆在，都知四弟一直在为难皇妹，恶语相向，有些话，儿臣，儿臣实在难以复述。”
成元帝起身走下书案，慢慢踱步下殿。
在殿中众人间走了几步，一言不发。
忽然看到穆原脖侧红印，疑惑道：“穆卿何故面容带伤？”
刚才在书案之上隔得远，伤在耳侧未看见，这下一看，耳侧竟然青红一片。
穆原道：“谢陛下关心，据周王所言，这是他同下官开的玩笑罢了。”
明晖心中咯噔，朝成元帝道：“儿臣确实冲动，在这同穆相致歉。”
这一看就是被打，成元帝眼眸加深。
御史大夫上前不卑不亢道：“启禀陛下，此乃周王殿中在大理寺公堂之上掌掴穆相所留，诸公皆是人证。”
公堂之上，掌掴重臣？
御史大夫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清楚。
成元帝简直不敢相信，“明晖，你竟猖狂至此？”
明晖道：“父皇明鉴，靖安也打了儿臣一巴掌，如今脸还肿着，您看？”
明晖将脸凑了过去，果然，左脸上一道巴掌印，虽然消散了些，却仍能看出五指痕迹。
“儿臣回府便用过药，消下去一些，否则更加厉害，靖安是武将，这一掌才是将儿臣里子面子都打掉了。”
没想到明昆却立马道：“父皇别动怒，皇妹此举是有原因的，实在是四弟说话太难听了，皇妹一个未成亲的女子，他说那样的话，皇妹这才动了手。”
成元帝已然有不好的预感，走上书案后龙椅坐下，一拍桌子，怒道：“都给朕说清楚，不准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