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发生的事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谣言还在继续，易中海看时机成熟，便把老太太的遭遇透露给了杨厂长，他决定这次借力打力，最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杨厂长，我知道老太太对您有恩，可她现在都这样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天，易中海找到厂长办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老易，你坐下慢慢说！”
杨厂长这几天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他还欠老太太两次人情，只是涉及到何雨柱，他有些难办，毕竟何雨柱现在可是后勤处的大拿。
“相信谣言您也听说了，具体情况是否属实，我也不清楚，但无风不起浪，这其中肯定是有隐情的。”
“我在院里没了身份，想调查也是有心无力，现在只有您能帮老太太讨一个公道了。”
“前几天老太太和我说起过，我隐约猜到她说她珠宝丢了，而街道王主任开会时，老太太指明要何雨柱照顾她，可我才是她的养老人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忠心耿耿。老太太突然改变主意，肯定也是发现了什么。”
“老太太没了家底傍身，或许是不想连累我吧，但也可能出于何雨柱真偷了她的珠宝，不想让他得逞。我和老太太这么多年甚似母子的感情，您说我能忍心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抛开别的不谈，我不想老太太好心了一辈子晚年还如此遭罪，看到她终日瘫痪在床，眼里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我这心比拿刀子剜还疼啊！”
易中海一口气说了半箩筐，杨厂长看着堂堂有泪不轻弹的七尺老汉此刻哭的稀里哗啦，心中很是动容。是什么样的冤屈才会让这个平日里坚毅沉稳如老狗的男人如此崩溃？
“老易，有我在你放心，这事必须给老太太一个交代！”
“可是老易，我虽心里也难受，但无凭无据我们从何查起？”
杨厂长皱着眉头，他不了解事情的始尾和动向，又感觉无从下手。
“何雨柱从小在院里长大，这人我还是了解的。原本他莽撞无知，可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就开窍了，更不知他哪里来的路子能搞到源源不断的物资。我怀疑他背后有人，而且这个人酷爱收藏珠宝，之前他帮院里人换粮就指明拿老物件来换，所以老太太的珠宝真有可能是他偷的！”
“甚至我还怀疑他们的物资都来路不正，平时都在做违法勾当。我曾暗查过，黑市里就有何雨柱的影子，而采购科的阎解成和刘光齐也在帮何雨柱做事。”
“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查出他背后的人，就能连带出珠宝，其中有没有老太太丢失的，到时候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易中海又给杨厂长提供了思路，能不能揪出幕后之人对他来说不是关键，一旦杨厂长着手调查，谣言就能把何雨柱的罪名坐实了。何雨柱失了势，自己再添一把火，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嗯，你说的有理，但这事不能草率，我再好好思量一下，何雨柱现在管控着厂里人的饭碗，我不能置工厂于不顾。你先去工作吧，有进展我再通知你！”
“杨厂长您考虑周到，大局为重！”
易中海走后，杨厂长陷入了沉思。
于公，他保证工厂正常运作才是最重要的，饥荒期间，他更应该保护好何雨柱才是。
于私，老太太的恩情不能不还，倘若何雨柱真的人品败坏，这条蛀虫得及早处理。拖久了没准儿哪天对厂子不利。
他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影响到工厂，又能为老太太主持公道。
对了，易中海所说的幕后之人很关键，倘若抓住了此人，让他为自己所用，何雨柱这颗棋子就能舍弃了。到时候老太太大仇得报，自己工作也有了业绩，或许还可以低价买粮中饱私囊。
一石三鸟，美哉！
想通之后，杨厂长下午便给后勤处所有人开了会。
“采购科沈科长虽然生病在家，但这些日子以来你们能把工作满分交卷，离不开每一个辛辛苦苦在外奔波的同志。”
“工厂人多，日子又难过，而你们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让工厂不受饥荒影响，可谓是功不可没！在此，我向你们说一声感谢！”
“你们当中，何雨柱、阎解成、刘光齐三位同志更是榜样中的榜样，如此刻苦条件下每月都超额达标，更是我们轧钢厂的顶梁柱！让我们一起鼓掌以示激励！”
杨厂长不动声色的开头，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柱哥，依我看不光是口头表扬，没准儿还会有奖金！”
阎解成兴奋的不得了，这是他进厂第一次受厂长亲口表扬。
“但是！”
何雨柱和李主任听到这个但是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鉴于大环境影响，我知道你们后勤处放宽了采购政策，有些物资怎么来的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为了工人能吃饱饭有力气干活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前不久上边找我谈话了，领导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厂规不能成了摆设。是不是有人举报我不清楚，但以后你们采购必须走正规渠道。”
“条件虽难，但这不是你们犯法的理由。我希望大伙以后就不要走那些歪门邪道了，再受累一些，挺过这段时间，日子好起来了，咱们就都能轻松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发奖金！”
杨厂长言尽于此，开始给何雨柱下绊子了，阎解成也傻眼了，领导们讲话都这么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吗？受表扬的兴奋劲儿还没过，脖子上就被勒了个套子。
“厂长，这很难办到啊，不说我们这万人大厂，就是外面单个家庭都缺粮啊。四九城现在有多少难民您也清楚，循规蹈矩的话，每月采购量怕是连现在的一半都达不到！”
李主任苦恼了，他本想着灾情期间保障供给充足能是一份功劳，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前程不说，甚至还断了很多工人的生路。这举报之人当真可恨呐。
“老李，不是我为难你，我也没办法啊，你们就多想想办法，集思广益，可不能因此拖垮厂子，越是困难，才能越显出能力。当然，我也不会不管不顾，随后就找其他部门协商，有主意了再告诉你。”
杨厂长起身离开，在座的众人也是坐不住了。
“李哥，这事你怎么看？是不是有人在给咱们使绊子？”
“李主任，我们采购科现在全靠何副科长的朋友帮忙，断了路子，这上万的人每天喝西北风吗？”
“是啊，没有柱哥帮忙，靠我自己采购，那屈指可数的粮食还不够我一家人吃的。”
“大家不要着急，你们都是我李怀德的兵，就冲这份情谊，我断不会袖手旁观，真有事了我替你们扛着！接下来你们就正常工作，不要管采购量如何，哪怕是一粒米也成，等我打探清情况跟柱子商量后再另行安排！”
李主任驱散众人，把何雨柱带回了办公室。
“柱子，你朋友那儿咱先放一放，但关系仍要维护好。我先去打听下举报的人，这个隐患必须消除了，不管软硬我都让他屈服了，什么时候继续行事，就等我通知吧。”
李主任虽没了以往的豪情壮志，但那股狠劲儿还在，他打算找出举报之人，再把他收拾服帖了。
“李哥，敌暗我明，小心行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招呼，兄弟们都咽不下这口气！”
“好兄弟！”
李主任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调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