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秦母在秦淮茹掌家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秦京茹本想再留一段日子美其名曰监督,可家里的活多,最后还是被秦父提溜走了。
秦淮茹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小当了,手里也有了些钱,但钱不多,光每天的嚼头就撑不了多久,经济上的窘迫如影随形。
贾东旭彻底没了收入,还倒欠厂里两个月工资,为了继续生活下去,秦淮茹就去街道申请了贫困户,空闲了还和周围院子的人一起去郊外挖些野菜。
伺候贾东旭的活自然而然落在了贾张氏身上,贾张氏每天都叫苦不迭,但为了保住孙子,只能咬牙坚持了。
“妈~我饿了!”
大清早,贾张氏头还没梳,就听到儿子的呼唤。
“这一天天的,也不让人省心,老贾在的时候我哪受过这苦”,贾张氏唠叨着端了一盆水,拿了毛巾,就进了贾东旭屋子。
“先洗脸”,贾张氏打湿毛巾,极不情愿地给儿子擦脸。
贾东旭因动作迟缓,配合得也不怎么好,水不小心溅到了贾张氏的衣服上。
贾张氏火蹭一下就来了,毛巾一扔,没好气的骂道:“你就不能老实点?这弄得到处都是水,我这衣服又得洗!”
贾东旭一脸委屈,绿着一张脸说:“妈,我肚子饿,每天野菜糊糊喝不饱……”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还是重新拿起毛巾,草草擦完了事。
“你有本事让秦淮茹给你买烧鸡去,我手里可没钱了。”
没一会儿,贾张氏又端着一碗糊糊回来了,碗上面还飘着两根灰褐色的草。
贾东旭虽饿,但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贾张氏看了火冒三丈,把碗重重一放:“就你事儿多,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腿能好才怪!”
“妈,我肚子疼,想要方便。”
贾张氏火气未消,脸色又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眉头拧成了麻花儿,“怎么又要拉屎,你就不能憋着点吗?整天这么多屎尿,想累死老娘啊?”尽管嘴上不乐意,她还是极不情愿地拿来了便盆。
贾东旭费力地解决完后,一股刺鼻的气味就弥漫开来。贾张氏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捂住鼻子,“哎呀,这味道简直要把人熏死了!屋子都赶上茅房了。你说说你,每天吃那么点,屎尿为什么那么多?我们吃得都是一样的棒子面,为啥你的屎就这么臭?”
贾东旭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心里也窝着火,但忍着没吭声。
贾张氏端起便盆,一路快走,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到了公厕倒便盆时,还不忘用力甩几下,似乎这样就能甩掉所有的晦气。
回到屋,贾张氏又是开窗又是洒香灰,嘴里依旧不停抱怨:“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天天伺候你这一堆屎尿。”
贾东旭听着母亲的嫌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心的委屈。
日子一天天过去,贾张氏的嫌弃从未停止。邻居们偶尔听到她的叫骂声,都忍不住摇头。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弃照顾儿子。每天不管多累多烦,都会按时给贾东旭擦洗身子,换洗衣物,如若不然,秦淮茹会把她儿子扔院里。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棒梗几乎每天都何雨柱屋吃饭,还自觉的在本子上记起了“工分”。
这天下午,何雨柱带着阎解成和刘光齐交完货物早早出了轧钢厂。
“柱哥,你看那人像不像贾张氏?”阎解成指着远处包子铺前一个肥胖的身影。
“没错,化成灰我也认得”,刘光齐确定是贾张氏无疑。
“这老虔婆看样子是在偷偷吃独食啊,她哪儿来的钱?”阎解成记得贾张氏把钱都上交了。
“你们以为贾张氏会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不要忘了当时易中海和她一起回的屋,即便贾张氏没那脑子,易中海就不会出坏点子了吗?如果猜得没错,大头还在贾张氏手里,或者是易中海替他保管着”,何雨柱给两人解释。
“柱哥,你想个办法把钱弄过来,不给秦淮茹存着给棒梗当学费也行啊,不能便宜了那老虔婆”,阎解成现在对这种事有点上瘾。
“关键是不知道贾张氏藏钱的地方啊,她手里还有多少我们也不知道,等我慢慢想办法,又或许没准儿哪天贾张氏自己就暴露了呢”,何雨柱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秘密,他心里早已有打算。
三人回大院,晚上阎解成就把贾张氏买包子的事告诉了棒梗。
“棒梗,今天又去柱哥家吃的饭?你奶奶今天买肉包子了,没给你吃吗?”
“没有啊,他们晚上还喝糊糊拌野菜。”
“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骗你干嘛?”阎解成消息传达到位就走了。
“妈,院里人今天下午看到奶奶买包子了”,棒梗在何雨柱屋吃完饭就迫不及待的跟正在洗碗的秦淮茹告状了,人小聪明,没指明谁说的。
“不要声张,妈妈自己来”,没有证据质问贾张氏,只会是大吵一架,秦淮茹不想生气。
第二天下午,秦淮茹没去挖野菜,小当睡着后,她就在院子里和赵奶奶一起糊火柴盒,申请了贫困户之后,她也接了街道的活补贴家用。赵奶奶虽然条件好了,但人闲不住。
贾张氏如往常一样去给贾东旭倒尿盆,却迟迟未归。
秦淮茹心中起疑,想起棒梗昨晚的话,扔下手中的活就出了大院。
离家最近的包子铺只有一家,她快步朝包子铺方向走去。
贾张氏肥胖的身躯在人群中很显眼,人们都吃不饱日渐消瘦,贾张氏倒是个另类。
秦淮茹躲进旁边的角落,等着贾张氏路过。
贾张氏路过秦淮茹的时候浑然不觉,一边大口的嚼着肉馅,一边还嗦啰手指,包子的香甜让她忘了双手刚刚还端过尿盆。
“妈,您这是在吃什么?”
秦淮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贾张氏吓得一哆嗦,一把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全部塞进嘴里,拼命吞咽。
包子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贾张氏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想咳嗽,可试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她开始慌张起来,双手本能地捂住喉咙,身体前倾,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包子顺利滑落,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
贾张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绝望的窒息感让她一下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秦淮茹也急了,她用膝盖顶住贾张氏的腹部,然后猛地用力挤压。
一下、两下……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那团折磨贾张氏的包子“噗”的一声被吐了出来。
贾张氏如释重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有余悸。
大街上秦淮茹没提包子的事,也没再管贾张氏,自顾自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