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刚刚见暖，西北就送来急报，与大夏相安无事多年的狄国最近突然频频侵犯大夏边境。
侵犯的手段非常流氓，每次都是乔装成流寇山匪，一队兵马进了村庄或小镇后就开始烧杀抢掠，然后迅速撤离。
威武大将军罗延庆同时来信，称大夏如今正当国力强盛，不应容忍此般挑衅，愿领兵与之正面对决。
萧晗没有马上同意开战，而是下令让罗延庆加强布防，不要再让贼人得逞。
隔日，有大臣在朝会上质疑萧晗的决定，激言请求萧晗调配兵力到西北，将大胆狄国攻下，以立大国之威。
很多大臣都受此煽动，加入了请战派，纷纷进言，朝会上一度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小皇帝虽然不参加其中，但神情也分明有些雀跃。
萧晗冷眼看着这一切，在退朝前未作任何决定。
但是，下朝后，他又召来了十数密探。
昨夜他已经连夜派了一队密探前往西北边境，如今看来，这还不够。
这几年大夏与邻国一直有通商，大夏国力渐强的消息狄国不可能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是在忌惮大夏哪天突然心血来潮要开疆拓土，而不应主动送上来替诸国试探如今大夏的兵力到底有多强大。
这个动作太蠢了。
所以，问题不应该只在狄国身上。
还会跟谁有关？
那便要交由密探们兵分多路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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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将这些信息报给季如时，季如也觉得奇怪。
类似的剧情在上一世也有，但是，那是在萧晗不再摄政后才发生的。
这会是剧情提前吗？
不像。
且不说郑家还没有成为皇帝外戚，如今罗郑两家的经济都被季如捏得死死的，两家除了罗延庆还在守着边境，其他人在朝中已不成气候。
且这几年罗延庆身边的副将都被换成了萧晗从学院里派出去的人，没有萧晗的命令罗延庆根本调动不了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有谁在谋反，也不会想带他们玩。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边境地区已经超出了系统万象眼的视程范围，季如即使有所假设也无法马上考证。
但事关世界剧情主线，她不能不管。
下午，通常情况下她是要去巡店的，但她没有去。
既然这个剧情在上一次的这个时候没有发生，那就肯定跟她这个外来者有关。
所以答案一定在她这个外来者带来的影响上面。
她整整一天都留在了王府，一条线一条线地捊，试图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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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从侍卫那时听说季如一天都没有出府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外头正是一派天朗气清之象，还有恰到好处的轻风。
这种天气是季如最喜欢的。
往年这种时候她每天在外面的时间都会更长一些。
今天她怎么会不出门呢？
“去请府医给她诊一下平安脉。”他吩咐来报的侍卫。
内阁大臣都已经习惯了议事时会被有关王妃的事情打断，都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但是，今天的议题关乎是否出战，气氛多少有些紧张。
等侍卫退出去后，支持马上出兵的大臣和支持静观其变的大臣又吵了起来。
萧晗就像在朝会上一样，任着他们吵，不发言。
殷恒跟在萧晗身边多年，已经有些了解舅舅的习性。
按他经验，在朝会上萧晗不说话不说明什么，但如果跟内阁大臣议事时也不说话的话，通常不是因为没有看法，而是不打算将他的看法告之朝臣。
这通常意味着遇上大事了。
殷恒忍着心里的急躁，一直到大臣们都退下后，他才问萧晗：“舅舅，你是什么打算？”
萧晗已经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听到殷恒的问题，他回头看了一眼，平静道：“事情还不清楚，不好作打算，等形势再明朗一点的时候再作决定也不迟。”
殷恒愣了一下。
既如此，你刚才为什么不表态啊？
没来得及问，那头萧晗已经离开了。
殷恒：……
所以，到底是事情很小，还是事情很大？
怪让人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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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华殿出来，萧晗少有地直接回了王府。
听到系统说萧晗早早回来了季如还有些意外。
不过，联想到刚刚府医来给她诊过脉，她又觉得有点好笑。
因为她下午没出门，他以为她生病了？
赶回王府是为了回来看她？
暗卫们没告诉他府医没诊出一点问题吗？
正好坐累了，季如起身走了两步。
走到了院门口时，正好迎上了匆匆走来的萧晗。
萧晗一路上想着事情入了神，不自觉的眉头皱得很深。
在见到季如的瞬间，眉头马上便舒展开了。
“怎么这么早回来？”
“怎么没出门？”
两人同时开口。
季如笑了，先答：“近来发现即使妾不在，各位掌柜也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今日也便贪懒了。”
边境动乱的事情目前还是小范围内的消息，季如这三年虽然做了很多事，但始终没有直接伸手到朝政上，自然是不能让萧晗知道她为何所扰的。
萧晗还是有点不放心，走近过来，抬起手背探了探她的额温，又仔细看了看她的上下，确实没有异常，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朝中事情多了，议事毕后时候不早了，我也就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来了。”萧晗也回答了季如的问题。
季如看着他，想说点什么，但又忍回去了。
成婚这三年来她只看过见萧晗两次失态。
第一次是在他们成婚的第一年冬天。
那一年她特别忙，每天睡的时间比萧晗还少，不知不觉身体免疫力就下降了，因为一点风寒，又烧又咳地病了十多天。
她曾学过医，知道自己的问题在这个时代来说算严重了，但没关系，她自己能治，再不济也还有积分可以救命。所以，她便拿恢复的过程当放假，躺平休息了。
但萧晗慌了。
因为她病得最重的那几天，连太医院院正来了都不敢说包好。
那些日子，他衣不解带地守着她。
她烧退醒来时看见他邋里邋遢的样子，还惊了一下。
第二次是在去年。
因为她在经济上对一些家族穷追猛打，所以有人买凶来杀她。
由于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力值，她在打斗的过程中被刀划伤了手臂。
萧晗赶来时，看到她浑身是血，脸上的慌乱清晰可辨。
他抱起她时，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双手是在颤抖的。
嗯，对。
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
不管是哪一种，结论都是一样的。
他爱她。
而她清楚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