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选是专门为昭云峰办的，但原主并不知道。
蓝凤裳在原主面前说是有几位峰主想招徒了，硬劝原主也跟着招一个，“昭云峰太冷清了，就当是给自己找个伴吧？”
原主起初是不想答应的，她自己的修炼都很艰难，哪里还有余力去教导别人？
蓝凤裳于是给她剖开来分析，让她知道：“只要你的资源足够好，就亏待不了任何一个徒弟。”
原主于是问：“要是我早早死了，那孩子怎么办？”
一般金丹的寿元能达到500岁，但她不是一般的金丹。
蓝凤裳郑重：“如果那种情况发生，我会允许他在宗门内重新择一人为师。即使他选了大长老，我也会说服大长老答应。”
所以，在这一场招新中，表面上最好的offer是后来三长老百里烨提供的那个，实际上最好的offer其实是季如提供的那个。
这些没有写在《斩天剑》里，柳月璃也就无从得知。
可《斩天剑》里写了：在季如殒落后，楚晗离开天寿山时什么也没带走，昭云峰上无人继承的天材地宝量大得惊人。
虽然她看不起季如，但只要上了昭云峰，眼下她能近距离攻略楚晗，十年后她能继承季如留下的天材地宝。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柳月璃看着季如，目光中的恳切是有夸张成份，但意向却是没有一点假。
那么，季如会愿意多收一个徒弟吗？
季如回给柳月璃的眼神里没有答案。
既然是买股，就该花本金下注。别想搞内幕交易，这是违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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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注意到自己刚刚认下的师傅没有在看自己。
他顺着季如的视线转身看向后面，竟看到有三四个人都正一脸恳切地看向自家师尊。
曾在山下跟他套近乎的那个人表现得尤为热切。
这让他感到了生理性的不爽。
有种自己的边界被侵犯的感觉。
他回身看向季如，问：“师尊，敢问昭云峰上已经有几位师兄师姐了？”
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话，就差没直接说：「师尊，你招我一个就够了，别看他们了。」
这样说话必然会招别人怨恨，但楚少城主毫不在意。
今天要是退了这一步，将来在山上忍受日日月月年年的郁闷的就会是他自己。
他干嘛要为了这些不认识的人害自己不痛快。
季如闻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楚晗的假面皮上。
她笑答：“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
楚晗微微一愣。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她只收他一个徒弟，将来整座峰上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了。
虽然他下意识地觉得「太好了，够清静」，但这话要是说出来，怕是会让人觉得他对这位美得跟神女似的师尊有什么不轨企图。
他对别人的看法不在乎，但对师尊的看法还是在乎的。
所以他暂时闭嘴了。
季如还在看他的假面皮。
不得不说，这假面皮做得很真，而且贴合度很高，找不到一点破绽。
又因为加施了厉害的术法，连墨云归这种元婴修为的人也不能一眼看穿，更别提季如这种金丹一层了。
季如好奇地伸手轻戳了一下，手感竟然跟真皮肤是一模一样的。
真有意思，回昭云峰后得让他教她做。
楚晗僵了僵，他没想到季如会突然碰他的脸。
而他不能解释，她的触感真实，是因为假面皮是跟他的真皮肤完全结合的。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脸也真实地感受到了她手指的温度。
楚晗本能地想往后退两步。
但季如目光清澈，显然只是对他的假面皮感到好奇，于是他生生逼自己定住了。
同时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长辈碰一下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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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礼仍在继续。
殿内有六人还未能成功拜师，蓝凤裳打算让剩下的人依次站到自己想拜师的峰主面前，然后让峰主们自己作决定。
第一被蓝凤裳读出名字的是徐灵素。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徐灵素一点犹豫也没有，直直就往前季如的方向走。
蓝凤裳眉头轻皱，可不能让别人打扰了她的宝贝师妹双……修灵根。
她向梦瑶仙打了个眼色。
刚才在灵毓殿梦瑶仙是第一个提出要收徐灵素的，但徐灵素是这批新人中除楚晗以外资质最好的，凌羽尘和独孤少逸怎么会不争？
所以，他们三人在第一轮都没抽徐灵素，就等着看第二轮徐灵素会选谁。
可徐灵素选谁也不能选季如呀。
梦瑶仙上前几步，拦住了徐灵素的路。
“小姑娘，可有兴趣跟我回玉髓峰？”
紧跟着，凌羽尘和独孤少逸也走上前来说了跟梦瑶仙一样的话。
徐灵素睁圆了眼，显是被吓到了。
“可我，可我……”
她还是想去云昭峰。
几个人根本不给她表达的机会，纷纷开始自卖自夸。
徐灵素小脸皱成了一团，心不在焉地听着前辈们的话，目光始终向着季如。
虽然她胆子小，但她的意志一点也没被眼前的突变所动摇。
心志坚定，是个修真的好苗子。
这一切都看在了百里烨的眼里。
他已经几百年没有收徒了，本是不打算再收的，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资质确实还不错，如果因为她选的是季如而导致没能成功拜师，确实是有点可惜。
所以，他以长辈的身份开口了，“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徐灵素，你跟我回濯心殿可好？”
几位峰主闻言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季如也道：“灵素，莫要辜负了三长老。”
徐灵素年纪小，但也听出来了。百里烨的地位高，不容她拒绝。
她抿了抿唇，好不情愿。
季如笑了，“昭云峰和濯心殿离得近，我幼时得到三长老许多照顾，现在也还经常去濯心殿玩。等你进了濯心殿，你也可以经常来找我玩。”
徐灵素终于点了头。
在季如身旁的楚晗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计较「喊一个修为低年纪小的小丫头为师叔」的尴尬最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是不乐意这小丫头好像是真的打算经常上昭云峰。
会很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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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被点到名字的是柳月璃。
从徐灵素那里，她算是看明白了，蓝凤裳他们是不会让第二个人拜入云昭峰的。
但是，只要她表现出非季如不可，那就会有别的峰主出来争她。到时，只要她假意像徐灵素一样不为所动，那就会有比几位峰主位分更高的人出来认领她。
想到这里，柳月璃也向着季如迈出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