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曼丽心里那股气还没消,她从身后抽出小刀,朝着那家伙碰过沈雨露的手掌心就扎了下去,那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还喊着:“姑奶奶今天就废了你这只手!”
这一下虽说不会造成啥特别大的伤害,可也能让那个猥琐男疼得够呛。
还真别说,刚刚还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猥琐男,下一秒就忍不住嗷嗷叫起来了,那叫声是越来越惨。
他的脸变得煞白煞白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滚,想求饶都张不开嘴,只能瞪大了乌黑的眼珠,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听到猥琐男的惨叫,沈雨露突然从裴寒年怀里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残酷的场景。
裴寒年想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说:“露露,别看。”
沈雨露却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看了看他,接着又扭头看向猥琐男正在被折磨的那边,眼神特别坚定。
她轻轻张了张嘴,说出了从开始到现在唯一的一句话:“我就要看着他遭罪。”
裴寒年的眼神稍微变了变,深深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然后握住她的手,十个手指头紧紧地扣在一起。
沈雨露就这么看着那个猥琐男跪在地上求饶、哭喊,那嚎叫声慢慢变弱了,最后在蒋曼丽的折磨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砸向地板,再也没了动静。
这时候,沈雨露才把视线收回来。
她心里清楚,裴寒年办事向来靠谱,是个有分寸的人。
再说了,还有蒋曼丽和苏逸在一旁盯着蒋曼丽,蒋曼丽肯定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儿,最多也就是受点儿小罪罢了。
可就那么一下子,她心里头突然冒出来个想法,哪怕这个人当场就没了性命,她都不会有感觉。
刚刚那个猥琐的男人带给她的那种绝望,就像刚发生一样,在她眼前晃悠。
她都不敢想,要是裴寒年没及时赶到的话,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吓人的事儿。
她其实对这种事儿也不是特别在意,可意外和被人强迫那可完全是两码事。
周围的环境又潮又冷,还特别阴暗,一看就是给那些口味重的客人准备的情侣房。周围到处都摆着皮鞭、镣铐这些让人看了心里发毛的东西,她就瞅了一眼,就忍不住去想自己要是被关在这儿的情形,身体就一个劲儿地抖。
不行,不能再看了,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那个男人给弄死。
她可不能这么想……
她是个医生,怎么能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裴寒年感觉到她的情绪突然变了,啥也没说,低下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把她横着抱起来,直接往门外走。
经过那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猥琐男人的时候,沈雨露紧紧揪住了裴寒年的衬衫。
裴寒年把她抱得更紧了。
经过苏逸的时候,苏逸突然问道:“老裴,那边……”
“给我查。”裴寒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声音冷得像冰,眼睛里透着那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他说:“所有直接掺和这件事的人,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他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淡定冷静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害怕的肃杀劲儿,周围全是那种凶狠的气场,明显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越生气,反而越显得平静,就像暴风雨快来之前的海平面,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涌起多吓人的大浪。
苏逸背后不光有他们霜降和蒋家的人,海城当地的势力也都到现场了。
裴寒年抱着沈雨露在他们跟前站着,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些人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裴寒年和局长有过交情。局长这人挺正直,也很有能力。不过最近,局长被家里的事弄得焦头烂额的,好多势力都被他那个吃软饭的女婿给拉拢走了。
他女婿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把局长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靠着这层关系当上了官,可他从来就没想着好好干活,成天就想着怎么让自己捞到更多的好处。
慢慢地,他的权力就超出了局长能管的范围了,所以海城才会有这么大一个地下酒吧,成了治安的一个大漏洞。
裴寒年的声音冷得很,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跟从地狱传来的撒旦的声音。他说:“海城好歹也是个有名的大城市,这么热闹繁华的地儿,居然有这种搞黑色交易的地下酒吧,这治安真让我失望透顶。”
说完这话,他突然停了一下,眼睛看向那群人里带头的,接着说:“要是林局觉得这事儿他搞不定,那我可以给他介绍几个有本事的人来处理。”
说完,他就抱着沈雨露走了,剩下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
苏逸走上前去收拾烂摊子,对那个带头的人讲:“裴总的意思,就是让林局在一个月内把某些人从海城的势力范围里赶出去。要是林局没这本事,那裴总可就要插手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他们自己内部那点事儿那么简单。”
裴寒年抱着沈雨露就直接往外走,路上正好碰到听到动静赶来的酒吧老板。
这酒吧老板本来还想着靠着和林局那点关系,能有点周旋的机会。
可他一看到裴寒年,心里就凉了半截。有些人,你都不用知道他是谁,就看一眼,就能感觉出来这人咱可惹不起,那种当老大的气场是天生的,随便一个动作、一个举动,就能给人特别大的压力。
他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抱着个女人往门外走,心里寻思着反正也没别的招儿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赶紧跑上前去,朝着裴寒年连着鞠了好几个躬,慌慌张张地就道歉:“老板,真是对不住您。我真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女人,要是早知道,您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她动手。您大人有大量,就看在我是不知情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他也不知道裴寒年是什么人物,可瞅着就知道这人在这儿是最有势力的,就连林局在他跟前儿都一声不吭。
裴寒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不想再看见这儿还有能重新开张的时候。”
说完这话,他一刻都没停留,抱着沈雨露就直接上了早就在门外停着的一辆布加迪。
在从酒吧往外走的时候,沈雨露一直被他抱在怀里,脸被外套遮着。
她情绪特别激动,状态也糟透了,那些人说的话她根本就听不清。知道自己已经被抱出酒吧了,这心里才松快了点儿。
裴寒年抱着她弯腰上车的时候,沈雨露迷迷糊糊地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像是豪车,车身上有那么一点儿碰撞的痕迹,不过不太明显。
她抿了抿嘴唇,把脸往裴寒年怀里埋得更深了,什么话也没说。
刚从那种特别大的恐惧里缓过神儿来,她脑子乱哄哄的,一些细节上的不正常她就故意不去想了,也不想再琢磨别的事儿了。她寻思自己可能有点ptSd,这在心理学里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沈雨露被裴寒年横着抱到车后座上,接着这男人也上车了,还搂着她。
她一声没吭,压根就没问车上那痕迹是咋来的。
这一路,她一个字都没说,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裴寒年怀里,眼睛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裴寒年也没多问,只是紧紧搂着她,感受到她在怀里的温度,这才踏实了,知道这个小女人是真的平平安安回到自己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