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辉听到阮芳的电话又惊又怒,才走多久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匆匆赶回家。情况比他想象的还糟糕。阮芳给婆婆穿戴倒是齐整,可是一看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坐在轮椅上的熊母之前原本黑油油的头发都白了,精神萎靡,双颊塌陷,两眼无神,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无力的靠着。熊辉上前也没有反应。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阮芳低着头,熊辉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声音低沉得可怕。
阮芳的身体微微颤抖,小声说道:“我……我不知道,那天我只是像往常一样照顾妈睡下我也回了自己卧室休息,早上起来就发现她变成这样了。我找了医生,可医生说受了惊吓,具体情况他们也分析不了。”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熊辉看着阮芳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一些。他知道阮芳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母亲,也许这真的是个意外。这时,熊母突然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有话要说。熊辉赶忙蹲下身子,握住母亲的手。熊母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阮芳,又看向熊辉,嘴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熊辉很激动“妈你认出我来了!我是你的儿子熊辉啊!”转眼间,熊母突然暴躁起来,口齿不清说了几句,随着口水从嘴角流下来,然后一阵恶臭。熊母拉了肚子。
屋里的两人面面相觑,根本想不到会这样,随着一阵忙活,毕竟是亲生儿子忍着臭气给熊母洗干净再把裤子穿好,忙的一通汗水才收拾好。这一套整下来,熊辉脾气也没有了。自己就做了这一次都感觉那么艰难,何况在家的阮芳。
现在这种状态天天说不定都会发生,只能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熊辉坐到沙发上,揉了揉疲惫的额头,“芳芳,我们先别慌。要不还是先多找几个专家看看吧,也许能查出病因。”阮芳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可是家里的积蓄因为之前妈的病已经花了不少,不知道还能不能负担得起请更多专家的费用。”熊辉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个现实的问题。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熊辉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女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说是听闻熊家老太太的情况,特来帮忙的。熊辉一脸疑惑,阮芳心生警惕。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莫非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不可能啊。伸手不打笑脸人,总要听听她说些什么吧。这个女人叫魏林,自称是一家医药公司的代表,现在她们公司生产出来一种新型药剂就是针对初期精神症状的人。药物免费提供,自己每周过来检测一次病人效果。如果愿意可以签订合同。熊辉一听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说的好听是免费提供,说的难听就是给医药公司做小白鼠,自己妈现在这个样子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成什么样子。熊辉果断拒绝,女人不死心望向旁边的阮芳,阮芳原本就不愿意自己的事情和外面的人有牵涉,干脆扭过头去不理睬。女人见状也没办法只好尴尬的笑笑,拿出自己的名片,也没人去接,她只能放在桌子上说,没关系,就算这次合作没谈成,如果改变主意了或者有什么事用的着自己都可以帮忙。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两口子原本好好计划熊母下一步的安排被这个女人一打断只能重新商量这个事。只是有了新的建议,两人的心思又起了微妙的变化。
鉴于自己母亲现在的情况,熊辉也不能马上回工地,只能和阮芳一起先照顾着。说实话这种病人就算要请保姆,很多人也不愿意来,除非工资很高,可是熊辉的家底也达不到那个条件。要么送去精神病院照顾,可是熊母得病才不久,康复治疗不试试就丢在那里大家会怎么看怎么说,自己内心会过得去?
最后结果就是熊辉事假结束就回工地多挣钱,不然病人药费就是一大笔开销扛不住。然后辛苦阮芳一段时间照顾,实在不能恢复再送到精神病院,没有那么磨人。阮芳愿意也可以出去打工,这样经济压力和经济压力也相对小一些。
几天后,熊辉回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