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贵妃家世好,到底也当得起这个贵妃之位。皇帝哀家想让你从民间找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进宫给宜修诊治。她到底是大清的国母,不能长久不出现在人前。”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医开了不少药。宜修身上的味道还是迟迟没有治好,太后去景仁宫看望过一回就再没有踏足。
太后不是不知道宜修的德行,连姝贵妃在圆明园生产时候的事。怕也是宜修所为,这些年太后劝了她不少回。宜修仿佛是魔怔了一样,不肯罢手。
其实无论是谁继承了皇位,宜修都是母后皇太后。可宜修就是不肯罢休,导致如今皇上膝下只有小猫三两只。不比先帝爷时,子嗣丰厚。
太后信佛不是没想过,宜修是否因杀孽太多,而遭上天责罚。太后又何尝想帮她扫尾,实在是如今乌拉那拉家已没有合适的女儿可以入宫了。
只有一个青樱也还实在年幼,当初原本宜修更适合当嫡福晋。可是宜修是庶出,历来就没有侧福晋扶正的先例。嫂子又整日进宫哭诉柔则命苦,只能无奈答应了嫂子的计划。
好在胤禛一眼就看上了柔则,只是柔则性格软弱不能承担起嫡福晋的重任。宜修与柔则姐妹俩反目成仇,等到柔则一尸两命时已为时已晚。太后也只能帮宜修扫尾,乌拉那拉氏只有一个宜修可以依靠了。
“皇额娘说的是,儿臣会派人在民间偷偷寻找名医进宫。一国之后得了如此怪病,到底不宜张扬,还是让人偷偷去办吧。”
皇上也不想宜修一直治不好,皇后一直不出席宫中宴会也实在不妥当,皇后没犯什么大错,皇上也不可能轻易废后。
“六阿哥可取了名字。”
“取了,儿臣取了一个昭字。正应了六阿哥出生时候的天象,是为弘昭。”
“弘昭倒是个好名字,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皇帝你看皇后如今这个情形,不如把弘昭抱给皇后抚养。一来弘昭命格好说不定可以压一压皇后的病症,说不定宜修能早日痊愈。二来姝贵妃还年轻没有孩子在身边烦忧,也能专心给皇家再多添几个子嗣。”
弘昭身怀祥瑞出生,等以后竞争皇位的时候也能多几分筹码。皇后这些年来一直不肯抱养一个皇子,现在六阿哥还小自小养在身边,和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姝贵妃如今在后宫位分最高,安家在前朝也颇有势力,怕是不得不防。如今看来还是小看了姝贵妃,能在宜修眼皮子底下生下皇子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太后的话让皇上脸色都变了,容儿独自一人如何艰难才生下这个孩子。太后一句话就要将孩子抱给皇后,如果孩子被抱走了容儿肯定会伤心欲绝。
他已亏欠容儿良多,容儿对他一心一意痴心不悔。他再连她的孩子都要夺走,怎么配当容儿的夫君。
“皇额娘,皇后如今身患怪病浑身恶臭。小儿娇嫩难养,皇后如何能抚养的好孩子。儿臣养心殿还有奏折要批,就不打扰皇额娘休息了,儿臣告退。”
皇上说完拂袖而去,太后也被皇上气的头疼。不过才说了两句,连她这个额娘的面子都不给。果然是从小冷心冷肺的,一点也比不上她的老十四孝顺。
可怜她的老十四被这个不念手足之情的哥哥,圈禁在皇陵一步都不能出。好在她的乖孙可以留在京城,才没让她这个老婆子哭瞎了眼睛。
这天安陵容一大早就起床打算前往景仁宫请安,皇后的怪病还是没有治好。不过皇后每日用大量的花瓣沐浴,又熏了不少名贵的香料。虽然没有完全遮住,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身上的味道减轻了不少,皇后就迫不及待的恢复了六宫请安,来彰显她正宫的地位。
春柳上前给安陵容系上一个厚厚的披风,如今天气还不算冷,毕竟安陵容刚出了月子没多久,还是要好好注意保暖。
“主儿,如今天气渐凉。娘娘又刚出了月子,还是要多注重保养,切莫着凉受了风寒。”
安陵容穿戴着护甲,这是内务府才送过来的。金丝镂空莲花纹镶了珍珠,戴在手上显得手指细长很是漂亮。
安陵容一边戴,一边嘴里还要敷衍的应付着春柳“知道了,那里就有那么娇贵了,况且如今天气也还不算太冷,这几句话你已经来来回回一早上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次去圆明园,春柳留守紫禁城。听闻安陵容当日的艰难生产的,自责不已没有陪在主子身边。安陵容回来后总觉得她遭了大罪,平日总是时常叮嘱安陵容要保养身体,跟小管家婆一样,安陵容都有些害怕春柳的唠叨。
没想到走了一个安母,又有了一个春柳在安陵容跟前时常念叨。安母在回宫没多久就出宫回府了,走之前可是跟春柳交待了不少,春柳如今也算是深的安母真传。
到了景仁宫安陵容是最后一个到的,如今已经位列贵妃。也应该要有自己的排场,也不是安陵容要刻意追求这些,只是这宫里向来如此。
华妃看见安陵容翻了一个白眼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姝贵妃。
今天景仁宫里摆放了不少新鲜花卉,香气扑鼻。往日里宜修可是最喜欢清新淡雅的果香,如今一进来香气迎面扑来刺鼻的很。
安陵容的位置已经到了左手第一位,齐妃的上首。齐妃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安陵容越看越不服,六阿哥不过刚出生而已。她的三阿哥可早已成年了,等来日弘时登上皇位,定要这姝贵妃对她俯首称臣。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安陵容屈膝给皇后行礼。宜修端坐在上首,眼下都是青黑,即使被厚厚的香粉遮盖。也依然没有掩盖住宜修满面的憔悴,看来宜修也被身上的气味折磨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