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昼强灌了小丫头一杯酒,又撅着臭烘烘的嘴想要亲她。
陈意晚和夏夜终于忍无可忍了,不约而同地双双站起身,来到了如昼桌旁。
如昼看到陈意晚的一瞬,眼睛就亮了。立即招呼手下,“来人来人,把这男的拖下去剁成包子馅,这女的……”
如昼色眯眯地搓搓手,“这女的,留下来陪哥哥好好玩玩,让我快活快活。”
夏夜脸色黯下来,挤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道:“不如玩点精彩的,杀了她,留我陪你们快活快活啊。”
陈意晚一直知道夏夜很颠,却还是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她搓了搓鼻子,小声劝道:“你谨慎点,小心云凌在了你。”
如昼却还是不怕死地往前凑,拉着夏夜的衣袖往神木林的包房走。“今儿哥哥也玩点花的!”
——
“你们玩得是越来越花了!”
夏夜跪在地上,却是一脸的不服。
陈意晚不好陪他跪下,便仗义地蹲在他身边。
云凌气得脸都白了,“怎么能惹出这样的麻烦!”他指了指被打包成大闸蟹的如昼,“你们把他带回来干嘛!”
这馊主意是陈意晚出的。
如昼带着夏夜进了包房,自然免不了被一顿毒打。
打完后却有些犯难了,直接这么放了,难保他不会再来神木林找麻烦,把他扣在神木林还得好吃好喝地养着,纯纯的赔本买卖。
陈意晚决定把他带回莲花台,“莲花台他们是不敢惹的,让如家拿笔钱来赎人,再威胁他们守口如瓶。”
夏夜不肯,“直接送丁晚意那里,关到死得了。”
被打成猪头的如昼听到莲花台几乎就要吓得尿裤子了,万万没想到自己招惹了俩魔头。又听要被丁家关到死,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送到丁家也得白养着,还得提防如家报复。”陈意晚把如昼绑的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个死结才满意。“把他带回莲花台,如果如家不拿钱,就让田鼠们监督他踩滑轮发电!”
夏夜眯起眼睛瞅她,“你的重点其实就是让如家拿钱吧。我说,绑架好像不太符合公序良俗吧。”
“你一个开青楼的,跟我讲公序良俗?”
此时夏夜跪在地上,更是万分后悔自己听了陈意晚的馊主意。只能小声辩解:“已经送信给如家了,我们收到钱,就把他给送走。”
云凌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们还玩绑票?”
陈意晚沉思片刻,也觉不妥,“不行现在直接撕票得了。”
刚悠悠醒过来的如昼,闻言再次晕了过去。
丁晚意来的比如家银票要快。他本是不相信陈意晚能做出如此荒唐事的。
待看到被做成猪头三的如昼后,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他想不明白,陈意晚是如何在成熟与幼稚之间,丝滑切换的。
分明她前一天还在跟他谈天下苍生,心怀百姓生计的,今夜便绑了如家的公子,甚至还索要赎金。
丁晚意想不明白,如良更是不敢相信,堂堂的莲花台主人,会做这种事?定是哪个不要命的狂徒冒充的。他气冲冲地来到丁家,要寻一个公道。
丁晚意原本是不想管的,丁家从前是姬家的仆从,后来又先后领命如家和云家,现今难得有了自主权,他没心情为别人伸张正义。
“自从云殊以命相搏,女魔头姬潇月殒身后,莲花台便换了新主人,从未露面,我不相信她会突然现身,绑架我儿。”如良颤巍巍地把收到的勒索信递给丁晚意,又重复地表达了一遍自己的观点:“定是哪个不要命的狂徒冒充的。”
丁晚意接过信,打开,如良还在喋喋不休,“听说染花巷最近来了一对青年男女,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怀疑就是他们。”
言下之意是想让他帮忙抓人,丁晚意刚想拒绝,看到信上熟悉的字迹,便是一愣,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
丁晚意叹了口气,“他招惹了你们,打一顿扔恶狗岭吓唬吓唬便就算了,何苦带到莲花台来,脏了这二层楼。”
夏夜跪天跪地跪云凌,却没有跪丁晚意的道理,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斩钉截铁地判了如昼的死刑,“真麻烦,直接杀了得了。”
吓得装晕的如昼瑟瑟发抖,险些尿了裤子。
论嘴上功夫,丁晚意是不输夏夜的,只是他最近实在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没心思跟他逗闷子,便略过夏夜,直接对陈意晚道:“你要是缺银子,直接跟我说,如昼,我先带走吧。”
陈意晚掏云凌和神殿的兜,从来都是理直气壮。不知为何,对丁晚意,她却总是很难理所当然地占他便宜,于是叹了口气道:“我不要你的钱,你把酆都城管理好,莫再要出此等人渣便是了。”
说完转身就走,她有些疲累。
——
能进莲花台的人不多,如昼算一个。
能在莲花台主人手里逃命的人没有,只如昼一个。
如昼算是在染花巷火了,风头一时无两,气焰格外嚣张。
易容过后的陈意晚和夏夜,刚磕完一盘瓜子听完一折戏,就又被如昼调戏了。
她很难相信,真的有人会找死到这种程度。
“你知道我是谁吗?”陈意晚看着面前被如昼肥腻的爪子端着的一杯酒,清澈的液体上,浮动着她隐忍着怒气的眼眸。
如昼伸出另一只爪子,想摸她鬓边的发丝,被夏夜一扇子拍飞了。
他却不恼,依旧笑嘻嘻的,“你只要不是莲花台的主人,我就不怕。”
巧了,她偏就是莲花台的主人。
陈意晚把那杯酒泼到如昼脸上,眸底的怒意如深海的巨浪,眨眼间便会将面前这个狂徒拍死。
夏夜推开如昼,好心劝道:“你现在滚,还能保住一条狗命。”
陈意晚最近脾气爆得很,不点就着,今早甚至站在云晏的墓前,将死去多时的云晏都给数落了一遍。
如昼依旧犯傻,嬉皮笑脸:“老子是在莲花台杀得三进三出的人物,还会怕你这么个小娘子?”
陈意晚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三进三出是吗?那就来个二进宫吧。”
话音刚落,便拎着如昼的衣领,脚尖轻点窗棱,飞出了神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