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茜换完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我让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也带上,就当是物证。
柳茜茜看了看衣服,似乎觉得衣服还不够烂,于是又让我撕开几条口子,这才满意地点着头说:“这下差不多了。狗子,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等我,我忙完就过来找你。”
柳茜茜下楼去了。
我实在无聊,于是也下了楼,准备去偷偷看一眼。
几分钟后,我便来到主客厅外面,从窗户里看着里面的画面。
此刻柳老爷子正襟危坐在凳子上,旁边是十几个柳家的重要成员,柳茜茜站在她父母身后。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怒火,要知道柳茜茜毕竟是柳家的成员,而且从柳茜茜的脾气来看,应该深得长辈的宠爱才对,要不然她也不敢到处惹是生非。
柳茜茜被欺负了,柳家的长辈当然也觉得颜面无光,所以众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只等夏半烟的到来。
此刻廖斌也已经清醒了,看到眼前的阵仗,廖斌顿感大事不妙,于是奋力解释道:“柳老,你们全都误会了,我没有对柳茜茜动手,她故意诬陷我的。柳老,你得替我做主呀!”
“替你做主?那谁替我家茜茜做主?”柳老板着脸,沉声道:“廖斌,虽然你是省城廖家的族人,但我廖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在廖家横行霸道,你这是异想天开!等会夏半烟就来了,有什么委屈,你给她去说!”
廖斌气得咬牙切齿。
不大一会儿,夏半烟就来了。
穿着黑色套装,脸上依然戴着面纱,散发着足够的神秘气息。
上次交手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夏半烟的真面目,但当时也只是一瞬间,所以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柳茜茜说她的脸被烫伤了,纯属无稽之谈。
因为我并没有看到她脸上有明显的烫伤伤疤。
走进客厅,夏半烟的目光瞬间落在廖斌身上,虽然后者已经清醒,但额头上的伤口却十分明显,饶是夏半烟也不由得皱紧眉头,问道:“廖公子,你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是谁打了你?”
“是我!”柳茜茜从他爸妈身后走出去,指着廖斌说:“夏半烟,他是你介绍来的,你就是媒人,所以你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我说的没错吧?”
夏半烟眉头紧锁,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柳老爷子插话道:“夏小姐,坐下说。”
夏半烟没有落座,而是看着柳老爷子问道:“柳老,廖公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柳茜茜才会如此下手狠毒?廖公子的身份不用我再过多解释,如今他在柳家受了重伤,恐怕廖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吧?”
语气平淡,但威胁的味道很足。
“夏小姐,我被陷害了……”
廖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茜茜打断道:“你闭嘴!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你夜闯我的房间,对我动手动脚,违背我的意愿,说的好听点这叫冲动,说的难听点,你的行为就叫强J!
这件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据!
打你怎么了,打你也是你咎由自取!夏半烟,他是你介绍来的,所以你必须对这件事负责!”
此时此刻,即便是夏半烟也忍不住露出凝重的神色,冰冷的目光微微眯起,顿了顿说道:“柳茜茜,这件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得听廖公子怎么说?廖公子,你但说无妨,不必有任何顾虑。”
柳茜茜冷哼道:“他当时喝了二斤酒,神志不清,他当然不会承认了。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喝醉酒就可以为所欲为!”
夏半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冰冷的目光划过廖斌的脸,后者也不知道如何辩解,最后干脆耍横的,猛地一挥手说:“妈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懒得再解释了!这次算我倒霉,我认栽!但柳茜茜,你给我记住,咱俩的矛盾才刚刚开始,这件事本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茜茜指着廖斌说:“夏半烟,这就是你给我柳茜茜找的对象,你存心害我是不是?”
柳老爷子也板着脸说:“夏小姐,我与你爷爷也算是忘年之交,你给茜茜介绍相亲对象本是一件好事,可他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失败了就开始胡搅蛮缠以势压人。足以可见此人的心胸是多么狭隘,别说茜茜不答应这门婚事,就算她答应,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答应!
我不管他是谁家的少爷,欺负了茜茜,就得给我柳家一个说法!”
此刻夏半烟也有些骑虎难下,或许她已经猜到这件事里面有猫腻,奈何所有证据都对廖斌不利,所以就算夏半烟想帮廖斌也无从下手,最后也只好露出赔礼道歉的姿态说道:“柳老息怒,柳家乃是冰城的名门贵族,柳老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深表歉意。
我和廖公子认识的时间不算短,我相信他不是一个蛮横无理之人,若不是喝醉酒,他又岂敢冒犯柳家?
还望柳老网开一面,不要再和廖公子计较,柳老有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柳老爷子见夏半烟低头了,于是也顺坡下驴,说道:“既然夏小姐亲自替他求情,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过,他与茜茜相亲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我柳家高攀不上,也不想去高攀!夏小姐,带他走吧!”
夏半烟点了点头,“多谢柳老。那我们便不再打扰了。廖公子,我们走。”
廖斌脸色阴沉,明显还不服气。
“廖公子,柳老已经格外开恩了,你不走还想如何?”夏半烟眯着眼看着咬牙切齿的廖斌。
后者迟疑了片刻,最后杀气腾腾地出去了。
“柳老,各位长辈,晚辈就先告辞了。”
这一刻,饶是夏半烟,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说罢,夏半烟也转身离去。
我飞快地转动脑袋,几秒后,也消失在夜色中。
几分钟后。
柳家附近的一条大道上,夏半烟忍着怒意说:“廖公子,我记得我以前提醒过你,对柳茜茜,千万不要硬来,看来你把我的告诫当成耳边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