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七小只吃饱喝足,王炸这才哇啦哇啦的念了一段鸟语,重新给他们下了指令。
这一次鬼虽然没收起来,但也不会做伤人的事,只静静的看着老刘头等人。
至于害不害怕,那可不归王炸管,她还没赚够呢。
折腾了一通,王炸看着一桌的吃食,是真舍不得浪费,又下不去嘴。
烟熏火燎的,还有鬼的口水。
“老规矩,让孝子贤孙出来吃吧。”
王炸挥了挥手,对老刘头道:“那个,你那边要加速哈。我可拖不了那么久,到时候有银子我也不敢挣。”
老刘头沉默的点头。
他是得了王炸的特殊照顾的,美其名曰是让他知道银子没白花,所以七只鬼他都看得见。
虽然老刘头也的确怀疑王炸在说假话,可他也真的不想看到这么多鬼啊。
在老刘头喊人出来吃东西的时候,王炸则是挑眉回屋去了。
这一次,王炸又买了一对追踪鬼。
一只跟着老刘头,一只则是留着去找人。
嘿嘿!
捉鬼这事儿,是真赚钱,王炸都考虑要是自己把家底花光了,就找几家看着讨人嫌的去搞事情。
嗯。
以后有人得罪她,就可以这么干,反正不违反规则就行了。
这边王炸倒是回屋睡觉了,可老刘头坐在院子里看着冲出来吃着贡品的儿孙,心里五味杂陈。
他就想供出个有出息的儿子,让老刘家改换门庭,这有错吗?
老六出事儿谁也不想的,可其他儿孙咋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呢?
吃几年苦而已,他们家的日子比村里其他人家都好过多了,他这个做长辈的不是也跟着一样吗?
真是不知足!
失望和恼怒皆有,老刘头抽了一袋旱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院子里没有大房的身影。
眉头皱的死死的,老刘头也不知道咋想滴,起身去拿了一盘被抓的只剩下半个猪蹄的盘子,站在大房窗下。
“老大,把窗户打开,爹给你送个猪蹄。”
半晌,在老刘头准备转身的时候,窗户打开了。
对上刘老大通红的眼睛,老刘头突然发现大儿子跟他瞅着岁数差不多,真显老。
至于刘老大为何老气横秋的,他则没去想,也不乐意想。
“爹,家里有这么多银子,当初我家狗蛋……”
刘老大哽咽着,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老刘头脸色一黑,把盘子放在窗台上,转身就走。
他就不该过来,这些儿孙没一个能养的熟,谁也指望不上。
“啪!”
老刘头脚步一僵,低头看着脚边的盘子碎屑,还有滚落的猪蹄,怒火中烧。
“我们已经断亲了,不好白吃你家的东西,更不是老刘家的孝子贤孙!”
黄氏怒喊道:“我家狗蛋明明能救的,只要抓几副药的事儿,却被活生生的病死了!
你们这些兰心肝的,往后别往跟前凑,你们是我们大房的杀子仇人!呜呜呜……”
黄氏喊完就呜呜的痛哭起来。
丧子之痛,她从来都没走出来过。
天知道她多艰难才生下的儿子,以为人生有盼头了。
可结果呢?
全都因为这个黑心烂肺的守财奴给毁了,他们都是罪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一晚,老刘家睡不着的人太多。
但绝对不包含王炸。
虽然白天补了一天的觉,但还是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炸只看到院子里的女人,还有点诧异。
这两天被闹腾的,小子们不睡到晌午都起不来,大人们也都没精打采的。
“二婶儿,你可起来了,正好吃晌午饭。”
正在院子里帮黄氏晾衣裳的三丫,听到开门声,便对王炸说道。
伸了个懒腰,王炸又拍拍脸,这才精神些。
“这两天折腾的胃口有火,晚上拌点野菜吃吧。”
王炸不能说自己是炸鸡吃多了。
有损形象。
“嗯,我下晌就去挖野菜,多挖几种,再给二婶儿包个野菜咸肉的饺子。”
三丫脆生生的应着。
还在洗衣裳的赵氏,擦了擦手,来到王炸身边,眼下的淤青在无声的说着她这两天熬了多大的夜。
“二嫂,那些人同意去衙门投案了,咱们也能安生了吧?”
赵氏小声问道。
大白天的她都不敢看背阴的地儿,总觉得有鬼。
王炸没想到老刘头动作这么快,那她也能早点拿到奖励了。
“放心吧,没做亏心事,那鬼来了也不会找你,这两天不也只折腾那些人吗?”
王炸又没打算赚赵氏的仨瓜俩枣,自然不会让鬼吓唬她去。
倒是自己放鬼,吓到了这些无辜的人,可别被系统揪小辫子。
王炸属貔貅的,只能进不能出,否则不是白辛苦做任务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赵氏勾勾唇角,她是想笑的,可惜笑不出来。
王炸则是想着白头发老头几人的家里人,啥时候能来重金请她出山。
哎呀,赚钱都是开胃菜,她主要是想搜刮不义之财。
哈哈哈!
估计那几家的银子,不比老刘头的少吧?
王炸这边已经磨刀霍霍向猪羊了,老刘头等人还在挨家的送人。
要去衙门认罪,家里自然要交代清楚。
不管想不想吃牢饭,这个时候都没得选择,再硬的骨头也受不了厉鬼折磨。
尤其是还要连累子孙后代,咬碎牙也得认了。
否则他们赚黑心银子是为了啥?
于是,第二天衙门当值的人都懵逼了。
这年头,人都这么的有觉悟吗?
自动投案?
“我咋觉着这事儿透着诡异呢?”
已经学会土话的楚恒,摩擦着下巴,小声跟沈长卿嘀咕。
沈长卿:真不想承认这一脸愚蠢的是我表弟。
闲话的功夫,张扬已经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把沈长卿留下帮忙,可是欠了大人情,当即便给了一个特权。
“长卿,你们两个去调查这个案子,顺便领二十两银子给十里沟的王氏送去,就说是衙门奖励她劝服这些人投案自首的。”
张扬也想自己去,那可是他的恩人,但他没得空。
“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王氏吧?”
楚恒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总觉得钱袋子要保不住。
“阿嚏!”
晒太阳的王炸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嘀咕道:“谁念叨我呢?一定是有人要给我送银子,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