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那个备注,是不是也挺随便的?”
黎苏苏顿觉心虚,眸色闪躲,“我,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话音落,耳边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我人都是你的,有什么便宜不能占?”
黎苏苏忽然想到酒店那晚,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
薄君屹看得有些好笑,眸色闪过一丝得逞,他轻轻扣住她手腕,“刚才你说太随便,要不要再来个正式的?”
他的唇在距离她咫尺之处停住,灼热的呼吸纠缠着她的。
黎苏苏屏住呼吸,看见他眼底跳动的暗火,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不用了……”她慌乱地别过脸,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晚了。”薄君屹低笑一声,低头吻上他朝思夜想许久的红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似乎要把这几个月的思念隐忍都倾注其中。
直到黎苏苏软绵绵地捶他的肩膀,他才意犹未尽的退开,指腹擦过她水光潋滟的唇瓣,“现在,够正式了吗?”
他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餍足后的慵懒,却让黎苏苏耳尖的绯红一路蔓延到了锁骨。
她心跳如擂鼓,慌乱地别过脸去,再次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像是受惊的蝶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身下的真皮座椅,指节都微微泛白。
“躲什么?”薄君屹眼底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拇指在她泛红的唇上摩挲了一下,“酒店那晚不是挺大胆的?嗯?”
黎苏苏呼吸一滞,只觉得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燎过一般发烫。
她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羞恼地瞪他一眼。
殊不知她这副眼尾泛红的样子,反而让男人的眸光更深了几分。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细微的风声,和彼此交错的呼吸。
黎苏苏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得耳膜发疼。
薄君屹忽然低笑一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这么害羞。”
他慢条斯理帮她系好散开的安全带,指尖似有若无擦过她的小腹,“如果以后结婚了,可怎么办?”
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黎苏苏羞得小脸滴血,她轻轻拍开她的手,“薄先生,你,你……”
“我什么?”
“你,你自重……”黎苏苏支支吾吾,“我们才刚刚认识两天,就算为了宝宝选择在一起,还是太快了点,拜托你给我一些时间适应……好吗?”
“我也觉得快了点,但刚才确实有些……情不自禁。”男人好整以暇启动车子,余光瞥见她气鼓鼓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还以为她是软柿子,原来还是有点小脾气的。
她真实的样子好像更招人喜欢。
黎苏苏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她偏头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偷偷从玻璃倒影里看他专注开车的侧颜。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将那抹尚未消散的笑意照得格外清晰。
想到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黎苏苏心尖轻颤,又悄悄红了耳根。
去医院的一路,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弥漫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默。
黎苏苏把脸偏向车窗外面,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建筑物,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车子早已经停在医院停车场的专属停车位里。
她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去,薄君屹正低头审阅平板上的文件,冷白的屏幕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似是察觉到她的动静,他指尖一顿,抬眸看过来,“醒了?”
“怎么不叫我?”她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下意识抬手整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薄君屹锁上平板,伸手替她拨开黏在脸上的一缕碎发,“想让你多睡会儿。昨晚没睡好。”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黎苏苏耳尖一热,想起昨晚确实因为他一直没回来而辗转反侧。
她匆忙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低头去解安全带,却因为慌乱几次都没能按开锁扣。
“咔嗒”一声,薄君屹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轻松解开安全带。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黎苏苏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薄君屹微微勾唇,“走吧。”
他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替她拉开车门。
医院走廊的冷气扑面而来,黎苏苏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薄君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
阳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那只悬在空中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黎苏苏思绪乱成一团,最终咬了下嘴唇,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下一秒,她整只手都被温暖包裹。
薄君屹收拢手指,将她微凉的指尖完全纳入掌心,牵着她朝妇产科门诊走去。
他的步伐放得很慢,像是在故意照顾她。
黎苏苏心头暖暖的,刚才的无措也跟着消了大半。
半个小时后,产检结果出来,医生接过孕检单看了眼,笑着对薄君屹道:“薄总,黎小姐一切正常,胎盘位置也很好,”
黎苏苏愣了下,“没有胎盘低置?”
女医生笑着摇头,“一切都正常。”
黎苏苏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重新回到校园。
然而在对上薄君屹深邃的目光时,她突然想到什么,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孕检单。
走出诊室时,走廊的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黎苏苏突然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薄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有骗你,昨天医生说我胎盘低置不能做手术……我不是故意想用孩子……”
话未说完,薄君屹便打断她,“黎苏苏,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二十岁那年,我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医生断定我彻底失去生育能力,我也从未怀疑过。这两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