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盈演出的时候,顾平安明明看到保卫部的人都到了。
可不知为什么,没等秦盈演奏完,那些人又走了。
她费尽心思要将秦盈推进泥潭,现在却不了了之。
她私下里问李指导是怎么回事。
李指导已经知道是顾平安在背后搞鬼。
没有一点好脸色。
本来眼巴巴地指望着秦盈在这次军演中给他争光的,没想到保卫部来这么一闹,让秦盈发挥的还不如新生典礼。
都怪多事的顾平安,整天没事找事。
他竟然才知道秦盈是烈士遗孤,顾平安真是个搅屎棍,技不如人还嫉妒心强。
看到她还有脸来问情况,不顾众人在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我说顾平安,你就仗着自己是高干子女,就可以不用精进业务。整天不去钻研提升自己的业务,把精力都用在歪门邪道上!”
李指导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乱飞:
“我现在通知你,文工团首席的位子先由周珊暂代,不能因为你连累整个团队!”
“李指导……”
顾平安气的简直要发狂,刚想反驳两句,就听李指导继续说道:
“再写个两千字的检查,深刻剖析一下自己的问题,明天一早交过来!”
李指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后台候场区,周珊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开心地叫出声。
她早就看不惯顾平安一直占着首席的位置,如今被李指导当众斥责,心里得意又解气。
别的女兵都为她感到高兴,七嘴八舌地议论开:
“你说,人家傅团长夫人是烈士遗孤,非说人家来历不明,这不就是赤裸裸嫉妒?”
“可不就是的,技不如人还不虚心,背后搞这一套,活该被惩罚。”
“又不是只有她能当首席,我看李指导说的很对,周珊姐,我就觉得你演的比她好。”
“就你嘴甜,不过,我喜欢听!”
“哈哈哈……我说的可是实话……”
顾平安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一张脸扭曲又狰狞,几乎要将指甲掰断。
姜珊现在成了首席,只要不犯错,就会一直是首席。
该死的秦盈,不但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还让自己失去了首席的位置。
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秦盈怎么就这么好运气,她要在想想办法。
看来要永绝后患了,依靠别人总不如依靠自己。
可现在她能用的人只有秦美华姐弟俩,所以,还得去找他们。
顾平安打扮了一番,避开人就往秦美华姐弟俩的出租屋去了。
现在秦庆华被通缉,所以连带着秦美华也不敢随意露面。
现在还不知道刚哥生哥对他们姐弟俩是什么态度,但是万一那俩人杀人灭口,也好赶紧发挥一下他们的剩余价值。
出租屋的破门被踹开时,秦庆华正就着酒瓶子啃烧鸡。
油渍顺着他泛黄的指缝往下滴,在发霉的床单上晕开深色污渍。
秦美华蜷缩在墙角的另一张床上睡觉,听到开门的巨大声响,被吓了一大跳,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
看到是顾平安,神情肉眼可见地松了下去。
因为秦庆华被通缉,连带着她也不能出门。
而且那些混混变本加厉,她必须有求必应。
不然就把他们的藏身之处泄露出去。
她如今过得是苦不堪言。
可她的好弟弟却完全视若无睹,随时陪着笑脸,他们在屋子里荒唐的时候,他还要躲在屋外放风。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秦庆华,心里恼恨到了极点,盯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团腐肉。
如今顾平安上门,她就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懒洋洋地披上衣服,半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顾平安,也不说话。
真是凄惨!
顾平安“啧啧”两声,看着他们姐弟俩,嫌恶地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秦庆华看到顾平安,嘴里嚼着鸡肉,一双阴狠的眼睛因为喝了酒更加显得暴戾凶狠。
顾平安关上门,高跟鞋碾过满地杂乱不堪地污秽,径直走到秦庆华面前:
“废物!”
刚骂出这两个字,她就被屋子里难闻的气味给熏到了,捏着帕子捂住口鼻:
“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我把她演出服剪得稀烂,把储物间的门从外边锁上,你还是没有得手!”
秦庆华猛地跳起来,酒气混着口臭喷在顾平安脸上:
“你他妈也配骂我?现在公安全城抓我,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钱?”
顾平安突然掏出一沓钞票甩在他脸上,猩红指甲指向秦美华。
“你把亲姐姐当玩物送给混混,现在倒跟我谈钱?”
她俯身逼近秦庆华,突然笑出声,指甲划过秦庆华脸上的抓痕,那是秦盈反抗时留下的。
“抓的真狠呀,看来当时你被她踢得屁滚尿流?”
她的呼吸喷在他脸上,耳语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秦盈现在有警卫员寸步不离,你连舔她鞋底的资格都没了。还想娶她做媳妇儿?下辈子吧!”
想起那晚没有得手,还被人追的如丧家之犬,秦庆华恼怒地抄起酒瓶就砸在了地上。
顿时,屋内难闻的气味被酒味蒸腾起来,简直让人作呕。
“只要老子不被抓到,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
秦庆华的眼里带着狠戾,满是抓痕的脸因为愤怒显得更加的狰狞扭曲。
顾平安心里冷笑,知道目的达到了,慢悠悠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秦盈那贱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魏卓澜迷得团团转!那姓魏的居然帮她?”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压住心底的火气:
“军区保卫部的人都撤了,现在整个文工团都在看我的笑话!”
秦庆华突然发出刺耳的怪笑,一把将杯子摔在桌子上:
“笑话?老子才是他妈最大的笑话!被公安追得像条狗,连村口的野狗见了我都敢吠!”
他拿起桌上的匕首,猛地将它狠狠插进木桌,木屑飞溅:
“要不是你说能毁了傅寒洲那个杂种,老子会落到这步田地?”
顾平安猛地站起身凑到他面前,胸前的珍珠项链垂落,几乎触及秦庆华的鼻尖: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们身败名裂?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带着算计:
“你与其躲在这担惊受怕被通缉,横竖都是死,要是在这狗窝烂成蛆,不如去做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