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去，秦远站在清微派后山的悬崖边，一呼一吸间，白气如龙，在冷冽的空气中凝而不散。太素心经的真气在他体内流转，每一次循环都让经脉更加坚韧。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师叔，该用早膳了。”叶清霜的声音清脆如铃，带着几分拘谨。
秦远收功转身，少女正捧着一个食盒站在三步之外，青色的道袍衬得她肌肤如雪，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带着掩饰不住的崇拜。
“这么早？”秦远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叶清霜耳尖一红，连忙后退半步：“掌门说……说师叔练功辛苦，让我多准备些滋补的。”
食盒里是清粥小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膳，散发着淡淡的人参香气。秦远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眉头微挑：“你做的？”
“嗯！”叶清霜用力点头，随即又忐忑地问，“不合口味吗？”
“不错。”秦远揉了揉她的发顶，“比苏映雪的手艺好多了。”
少女顿时笑靥如花，正要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白锦曦的声音：“秦远！你又躲在这儿偷懒？”
一袭红衣的白锦曦踏着晨露走来，腰间别着软剑，发梢还沾着水汽，显然刚练完功。看到叶清霜，她眯了眯眼：“这小丫头是谁？”
“叶清霜，苏映雪的亲传弟子。”秦远介绍道，“这位是白锦曦，你叫她白师叔就行。”
叶清霜连忙行礼：“白师叔好！”
白锦曦轻哼一声，走到秦远身边，直接从他碗里舀了一勺粥尝了尝，挑眉道：“味道还行——比某人昨晚做的夜宵强多了。”
叶清霜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师叔还会下厨？”
“他会的可多了。”白锦曦意味深长地看了秦远一眼，忽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温婉找你，说山下武馆的选址有眉目了。”
清微派山脚下，一座崭新的武馆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工人们扛着木材进进出出，门口“清微武馆”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温婉推了推眼镜，指着图纸对秦远说：“按照你的要求，第一期开了三家，分别在这三个商圈。每馆配两名清微派弟子任教，前期主要招收6-12岁的根骨好的苗子。”
秦远满意地点头：“师资呢？”
“叶清霜带队，另外选了五名资质不错的弟子。”温婉翻着名单，“不过苏映雪似乎不太乐意让核心弟子下山。”
“她会同意的。”秦远轻笑，忽然揽住温婉的腰，将她带到无人的角落，“这几天冷落你了。”
温婉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数据记录显示，你过去72小时分别与白锦曦、艾米丽、林雅以及苏映雪有过亲密接触，平均时长——”
秦远低头吻住她的唇，打断了她的话。温婉起初还僵硬着身子，很快便软在他怀里，眼镜歪到了一边。
“数据出错了吧？”秦远贴着她的唇低笑，“我明明记得和温博士的时间最长。”
温婉耳根通红，别过脸去：“……不严谨。”
夕阳西下，秦远回到清微派时，正遇上林雅在药圃里采摘草药。她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边，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
“怎么亲自做这个？”秦远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林雅擦了擦额角的汗，柔声道：“苏姐姐说这些草药对练功有帮助，我想帮忙准备些。”
秦远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累不累？”
“不累。”林雅摇摇头，忽然压低声音，“倒是苏姐姐……她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做饭时把盐当糖放了，弟子们都不敢说。”
秦远忍俊不禁：“我去看看她。”
苏映雪的房间里点着檀香，她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听到开门声，手上一顿，却没有回头。
“听说今天的甜汤很特别？”秦远反手关上门，走到她身后，自然而然地接过梳子。
铜镜里，苏映雪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弟子们多嘴。”
秦远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在想什么？”
“武馆的事。”苏映雪垂下眼帘，“清微派几百年从未如此……入世。”
“时代变了。”秦远俯身，下巴抵在她肩头，与镜中的她对视，“闭门造车只会让传承断绝。有了资金和生源，清微派才能真正壮大。”
他的气息拂过颈侧，苏映雪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你为何对清微派如此上心？”
“因为你。”秦远放下梳子，双手搭在她肩上，缓缓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苏映雪，你知道我的心意。”
苏映雪别过脸，长睫轻颤：“胡言乱语……”
秦远低笑，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苏映雪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你做什么？！”
“证明我的诚意。”秦远将她放在床上，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烛火摇曳，纱帐轻垂。苏映雪的手抵在他胸前，力道却微弱得可怜。当秦远的吻落在她锁骨上时，她终于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夜深人静，叶清霜抱着一摞经书路过掌门院落时，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她本不想多事，可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啜泣。
“掌门受伤了？”少女心头一紧，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棂。
透过纱窗的缝隙，她看到烛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秦远将苏映雪压在床榻上，两人的身影交叠，苏映雪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轻点……”苏映雪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柔软，甚至有一丝哀求。
“现在知道求饶了？”秦远低哑的嗓音里满是笑意，“刚才谁咬我肩膀的？”
叶清霜瞪大眼睛，手中的经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谁？！”苏映雪的声音陡然变冷。
叶清霜转身就跑，心脏狂跳，脸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她一路冲回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原来……掌门和师叔是这种关系！
翌日清晨，膳堂里的气氛格外诡异。
苏映雪端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喝着粥，耳根却一直红到脖子。秦远神色如常，时不时给她夹菜，换来一记眼刀。
叶清霜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白锦曦眯着眼睛打量三人，忽然冷笑一声：“昨晚挺热闹啊？”
“啪！”苏映雪的筷子掉在桌上。
林雅一脸茫然：“怎么了？”
温婉推了推眼镜，淡定地喝了口茶：“根据行为数据分析，有86%的概率发生了——”
“吃饭！”秦远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她嘴里，成功打断了这场即将爆发的危机。
艾米丽轻笑出声，碧蓝的眸子里满是揶揄：“看来清微派的'晨练'很有特色。”
苏映雪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我去看看弟子们的功课！”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满桌人神色各异。叶清霜偷偷抬眼，正好对上秦远含笑的眸子，顿时像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脸颊绯红。
秦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起身道：“我去山下武馆看看。叶清霜，你跟我一起，熟悉下教学流程。”
少女呆呆地指着自己：“我？”
“怎么，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叶清霜跳起来，差点打翻粥碗。
白锦曦冷哼一声，在桌下狠狠踩了秦远一脚。
山路上，叶清霜亦步亦趋地跟在秦远身后，时不时偷瞄他的侧脸。
“有问题就问。”秦远头也不回地说。
叶清霜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师叔，你和掌门……是道侣吗？”
秦远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你觉得呢？”
少女绞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就是经书掉了……”
秦远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吓到你了？”
叶清霜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道：“掌门平时那么冷，没想到在师叔面前……”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秦远笑了笑，“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
叶清霜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保证不说！”
“乖。”秦远捏了捏她的脸蛋，“走，师叔教你几招真功夫。”
少女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清晨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