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硝烟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我一脚踩在一块翻卷的装甲板上,望向远处天边,火光跳跃闪烁,宛如一群狂舞的鬼魂。这一波防守我们成功扛下来了,但没人敢说就此稳操胜券。
“老大。”阿刚从碎石堆里钻了出来,喘着粗气,好似一个漏气的风箱,脸上那道血痕仍在向下淌着血,“我们……赢了。”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轻轻摸了摸胸口,那层蓝纹依旧微微发烫。系统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催促我快点清醒过来。
“这并非结束。”我压低声音说道,“而是开始。”
这时,耳机里传来影狐的声音:“风逸尘,伤亡正在清点。具体数字还没出来,但敌人已经撤退了。”
“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我扯了扯衣领,果断下令,“开会。”
当作战室的灯光亮起时,墙皮仍在簌簌地往下掉落。墙上的地图破破烂烂,如同一张被揉皱的废纸,上面的弹孔连成一串歪歪扭扭的线。各队代表陆续走进作战室,有的人胳膊上吊着绷带,有的人眼角结着血痂。
我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这次敌人的反扑比我们预估的要猛烈得多,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更新换代了。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的行动,而是有备而来。”
南境那个疤脸头目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说,他们背后还有其他势力在撑腰?”
“参与其中的不止眼前这些人。”我点了点头,接着说,“白鸦留下的那句话……有些不对劲。”
屋里瞬间安静了几秒,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他们再来一次。”我郑重地说,“从现在开始,联盟必须做出改变。不能再仅仅依靠口头协议,我们要真正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
台下有人面露犹豫之色,有人则默默点头,但都没有人说话。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战术板上画满了新的架构图,情报、后勤、支援、战斗等各项职能划分得清清楚楚。影狐负责情报工作,阿刚主管前线训练,而我统筹战略规划。
“我们这么做并非只是为了对付那些残余势力。”我看着众人,认真地说,“而是为了应对接下来更严峻的挑战。”
第二天清晨,联盟正式改名为“守护者组织”。
组织开始重新进行注册登记,整合资源,统一指挥体系。系统也开始运行数据,追踪成员的贡献值,进一步优化分工。整体效率提升了不少。
然而,阻力也随之而来。一些老派系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尤其是在资源调配权被收走之后,他们开始私下串联。
我能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我亲自带队前往各个营地。我们一边进行军事训练,一边分配战利品。这样做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战士们的战斗力增强了,人员伤亡减少了,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一倍。
渐渐地,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大家对组织的信任也在一点点增加。
就在局势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你打算主动出击?”战术组的那个参谋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我坚定地回答。
“可是防线还没有修建完成,如果出击失败,整个系统可能会崩溃。”参谋担忧地说。
“难道我们要等着被他们逐个消灭吗?”我反问道,“还是等他们准备好了大军再来攻打我们?”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分歧逐渐显现出来。一部分人主张采取防守策略,另一部分人则支持主动进攻。争论变得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拍桌子表示不满。
我明白,这不仅仅是战术打法的问题,更是理念上的冲突。
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先冷静一下。我们确实需要时间来整合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被动挨打。”
我调出星图,将其投影在空中:“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们在十二个星球成功击退了敌人,但他们每次出现的方向都不一样。这说明他们的指挥体系并不统一,存在漏洞。”
我指着星图上的几个节点说:“如果我们集中力量,逐个拔除他们的前哨站,就能够打乱他们的节奏,甚至引发他们内部的矛盾。”
“但要是行动失败了怎么办?”一位老将问道。
“那我们就从中吸取教训。”我坦然说道,“至少我们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最后,我们达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进行局部进攻以牵制敌人的主力,同时加强本土防御。
那天晚上,我独自爬上了观察塔。系统自动回溯战斗记录,其中能量波动的那段被特别标红。
“检测到未知残留能量。”提示音响起。
【是否分析频率?】
我点击了确认。
屏幕上先是跳出一组波形,接着显示出一个坐标,位于宇宙深处。
我盯着那个坐标看了很久。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这时,脚步声从下方传来,阿刚走上了观察塔。
“你在看什么呢?”他好奇地问道。
我关掉投影,转过身问他:“你觉得,现在的联盟,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觉得呢?”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远处,战士们还在修补防线,装甲车发出叮当的响声。基地的灯光连成一片,宛如夜空中的星群。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们不再是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
“风逸尘!”耳机里突然传来影狐急切的声音,“发现异常信号!频率和敌人之前使用的不一样!”
我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蓝光。
“锁定信号来源!”
话音刚落,胸口的蓝纹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危险。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耳边骤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整座基地的灯光瞬间熄灭。
黑暗中,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塔边。
她身披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冷得像夜风,“风逸尘。”
我缓缓抬起手,系统瞬间进入战斗模式。
“你是谁?”
女人轻轻一笑,慢慢地抬起手。
下一秒,整座塔的金属结构开始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