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踉跄着走到日影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沉重地摇了摇头。
“他救了我。”铁穆耳声音有些哽咽。
沈玉瑶快步走到铁穆耳身边,从腰间取出一粒褐色药丸:“快服下这个解毒丸!”
服下药丸后,铁穆耳的眩晕感渐渐消退。
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毒药和药材。
“这里就是他们研制五步癫和其他毒药的地方。”沈玉瑶检查着桌上的器具,“看这些配方,他们是想在战场上大规模投毒。”
铁穆耳面色凝重:“必须把这些东西都毁掉。”
两人迅速行动,将所有的毒药和药材尽数销毁。
这时,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玄甲军的号令声。
“我们得去和谢云舒沈玉瑾会合。”铁穆耳说着,突然注意到墙角的一个暗格。
他用力推开,发现里面藏着一叠密信。
沈玉瑶快速浏览:“这是……金国和南疆往来的密函!上面提到了一个叫‘黑巫’的人,似乎就是幕后主使。”
铁穆耳将密信收好:“带回去给谢云舒看。走,我们去城门!”
当他们冲出重围时,正好看到玄甲军的旗帜在城头飘扬。
谢云舒一身戎装,正在指挥士兵清理残敌。
“谢云舒!”铁穆耳高声喊道。
谢云舒转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没事太好了!那些毒药……”
“已经全部销毁了。”沈玉瑶举起那叠密信,“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谢云舒快速浏览密信,脸色越来越凝重:“果然如此……这场战争背后另有阴谋。”
这时,一名副将匆匆跑来:“报!在敌军密室内发现大量金银,还有,还有一具穿着金国服饰的尸体。”
“带我们去看看。”谢云舒沉声道。
在敌军的密室里,他们看到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身上穿着金国贵族的服饰。
“这是……”沈玉瑶捂住口鼻。
“金国三王子。”沈玉瑾辨认出尸体腰间的玉佩,“看来,我们都被骗了。所谓的金国入侵,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铁穆耳皱眉:“你的意思是……”
“有人假借金国之名挑起战争。”谢云舒目光锐利,“而这个‘黑巫’,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铁穆耳从怀中取出从蛊师身上搜出的密信:“这些往来信件都盖有金国王印,但字迹……”
“是仿造的。”沈玉瑶接过信件仔细查看,“花影的笔记里提到过,黑巫擅长模仿笔迹。你们看这个‘国’字的写法……”
谢云舒突然转身走向那具穿着金国服饰的尸体,一把扯下其腰间玉佩。
在烛光下仔细端详后,他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这玉佩是赝品,真品应该还在金国国君身上。”
“所以,”铁穆耳若有所思,“这场战争根本就是黑巫自导自演的骗局?”
谢云舒点头:“传令下去,立即提审俘虏的金国统帅,我要知道黑巫的下落。”
三日后,在严刑拷问下,金国统帅交代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金国国君早已被南疆蛊王控制,而真正的掌权者正是蛊王本人——那个被称为“黑巫”的神秘人。
“黑巫现在何处?”谢云舒冷声质问。
金国统帅摇头:“不知道......他行踪诡秘,只有国君见过他的真面目。”
沈玉瑶想起花影册子里的记载:“黑巫擅长易容,可能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众人心头一凛。
回京途中,谢云舒加强了戒备。
然而,就在距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时,意外发生了。
当晚扎营后,沈玉瑾正在帐中配药,突然闻到一股异香。
她暗道不好,连忙屏住呼吸,但还是晚了一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的石室里。
对面坐着一个黑袍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
“醒了?”黑袍人的声音嘶哑难辨。
沈玉瑶强自镇定:“你就是黑巫?”
黑袍人轻笑:“聪明。”
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让沈玉瑾毛骨悚然的脸——竟是早已死去的叶轻臣!
“很意外?”叶轻臣——不,黑巫冷笑道,“你以为死的真是我?那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沈玉瑶心中骇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黑巫的手指轻轻抚过沈玉瑾的脸颊,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痴迷:“多少年了,从你为我出头的那一次,我就知道,你注定是我的。”
沈玉瑾强忍恶心,冷静地观察着石室的构造:“你处心积虑挑起战争,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止。”黑巫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我要让谢云舒亲眼看着他的江山倾覆,看着他的爱妻,变成我的傀儡!”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蜷缩着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情蛊的母蛊,我养了整整五年。等它进入你的身体,你就会忘记所有,只记得爱我……”
沈玉瑾瞳孔骤缩。
她突然发力,藏在袖中的银针直刺叶轻臣手腕。
“啊!”黑巫吃痛松手,锦盒摔在地上。蛊虫受惊,竟朝着叶轻臣爬去。
“不!”叶轻臣慌忙后退,却被沈玉瑾趁机一脚踹倒。
她迅速捡起银针,对准蛊虫狠狠刺下。
“不要!”随着叶轻臣撕心裂肺的一声呐喊,蛊虫瞬间被银针刺穿。
叶轻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上,嘶哑地笑着:“我在京城,还准备了,更大的礼物……”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彻底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石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云舒带人破门而入:“玉瑾!”
“我没事。”沈玉瑾擦去额头的冷汗,“快回京!叶轻臣在京城还有布置!”
京城,皇宫。
谢云舒正在批阅奏折,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药香。
抬头望去,沈玉瑾端着药碗站在殿中。
“陛下,该喝药了。”她柔声道。
谢云舒接过药碗,却在碰到她指尖时猛地皱眉——触感冰凉的不似活人。
电光火石间,他打翻药碗,一把扯下“沈玉瑾”的假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