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才转过屏风便瞧见顾砚修踉跄着脚步跨进来,他也是浑身湿漉漉的,滴落的水顺着发梢落在地面上,身后是一串的脚印。
原本是想着开口打趣他的,可她此时也是自顾不暇,刚才那丫鬟端来的药里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药,导致她热的不行,不过看那管事的行为也很容易猜出是什么药物了。
无非是些催*药。
不过她是万万没想到温氏竟然不惜下药毁掉她的名节,这件事情明明对谁做都不利啊,要是传了出去那丢的不仅是她的脸面还有顾家的啊。
林疏棠用力甩了甩头,她越发觉得意识慢慢混沌了起来。
她热的不行,现在一看是顾砚修也没了顾忌,都是夫妻哪有那么多不能看的。
而且她现在还穿着里衣呢。
顾砚修将门一关便走了进来坐在扶手椅上解外衣,他的呼吸过于沉重惹得林疏棠侧目,却见他面颊酡红,连同平日里那双淡漠阴郁的眼眸此刻都带着几分迷离。
显然的,顾砚修这是也中药了,而且看这情形比她中的药还要厉害。
林疏棠和他隔着点距离,轻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顾砚修抓着扶手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他似乎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远处人影明明灭灭地在眼前摇晃着,生怕是由叶扶雪幻化成的林疏棠。
他咬着舌尖,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他口腔里,这才得以清醒片刻,“被下药了……”
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窗外雨声滴答,倒是听着让人觉得分外好听。
说完这话,他又艰涩地吞咽了口唾沫,“你是谁?”
林疏棠揪着衣襟,她热的不行那种隐晦的感觉一点点的攀上她四肢百骸,这下她呼吸也凌乱不已,但嘴上还硬着,“我是谁?哼,我是你二奶奶!”
顾砚修倏地笑了起来,这语气对了。
他缓缓站起身朝着林疏棠走了过去,这一幕似乎和梦境里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只是不同的是梦里林疏棠只着正红色薄纱,里面的鸳鸯肚兜若隐若现,眼前的却是一身雪白里衣,身上湿的都能隐隐窥见那翻涌的雪涛。
他握住林疏棠滚烫的手,眼睫微微低垂着,似乎在盯着某一处发愣。
林疏棠只觉得顾砚修身上好像冰冰凉凉的,兀自伸手去解开那玉带,但她平日里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解开的,更别提去解自己从来不得要领的衣物了。
她解不开便拽,她热的不行,只有眼前人身上冰凉不已。
她脑海里模模糊糊想着要是这药不挥发出去,要是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送上门来的干嘛要拒绝?
这一拽倒将两人的距离都拉近了,她见始终解不开懊恼地抿着唇,这时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伴着衣物抽离的簌簌声解开了。
她踮起脚尖抱着顾砚修便去吻,两人间气息都有些乱,因着都没怎么吻过故而都相当青涩的很。
顾砚修即便是在此时还是拉开了自己与林疏棠的距离,他像是在求证什么般地捧着那张漂亮脸蛋低声问:“林疏棠,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林疏棠眨了眨眼,以为顾砚修害羞了,冷哼道:“顾砚修那个混球呗,怎么,你不行了啊?”
她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因为稳不住身形而跌坐在了床榻上。
两人齐齐往床上倒了下去,顾砚修看着林疏棠眼里懊恼之色只觉得唇上刚才那抹余温似乎都开始发烫了,连同着丝丝缕缕浸入鼻息的口脂花香都在让空气变得灼热了起来。
林疏棠办事向来干净利索,她压根不想那么多,葱白的手往顾砚修的后颈上一搭复而又压了下来仰头去吻,找寻着一方解渴的泉水。
顾砚修没有再问她,而是凭着自己在梦境里所做的那样,一点点探寻,像是迷失在雨夜里的问路旅人……
……
窗外雨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没完,明明是白昼却黯淡的好像浓厚夜晚,阴沉沉的光铺在地面上,平静湖面因着雨水的撞击而泛着丝丝涟漪。
这几日大雪厚厚覆盖在湖水两岸,此刻雨水浸泡便化开了,寒风拂面,凉意砭骨,透过韶雅院那薄薄明纸时似乎能看到梳妆镜里晃荡的人影,还有模糊的低吟声……
顾砚修从来不知道林疏棠还有这么爱哭的一面,平日里瞧着势气凌人有时候装可怜是一套又一套的,现在抱在怀里重了也哭轻了也哭,破碎的低泣声被他蹙眉间便吞咽了进去。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刻看着她没法子的模样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兴奋。
他不喜欢她的,是这眼前美人骨惑他心神,是那药物作祟,才让心跳过于的快了。
摇晃的视线里,他看着平日自己狠狠掐着的细白脖颈,轻轻吻了上去……
翌日,林疏棠在那张凌乱的床上起身,纱帐里那难以言喻的暧昧气味落在鼻尖。
她才准备直起身,却觉得腰不是腰了,疼的她直冒泪光,想到昨日的事情一阵气闷便涌上心头,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找温氏算账去!
她才转过身便瞧见顾砚修此刻穿着松垮里衣,坚实的肌肉纹理和他锁骨处深深浅浅的抓痕交错在一起,他捏着眉心,抬眸时那双犹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朝她望了过来。
“醒了?”
林疏棠有些茫然,刚想问他昨天的事情。
却听到他下一句问道:“还要吗?”
喑哑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烧的令人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林疏棠昨日的意识到了后面有些模糊了,可这句话原本不是出自顾砚修之口,想到是自己一遍遍地说‘不够、还要’之类的话,脸倏地羞红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给我倒一杯水来……”
嘶哑的声音完全失去了昨日的低柔婉转,她抬手想要试探嗓子是不是坏了,却是疼的轻嘶了一声,不仅她颈侧是红痕连锁骨上都是,她觑了眼顾砚修,“你属狗的啊?”
顾砚修也毫不示弱,指着自己胸口上的抓痕,“你属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