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墨尘星摇了摇头，“你也不需要知道，正如我刚才所说，今天，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
言罢，墨尘星举枪再次向布洛妮娅冲去。
“怎么可能！”布洛妮娅刚想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挡下这一击，却发现理之律者核心没有丝毫反应，只有那一丝微弱的联系。
“现在的理之律者核心，说是律者核心，但充其量也就是保存一丝权能的石头。”墨尘星手中的长枪化作数道残影刺向布洛妮娅，“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只会依靠理之律者的权能战斗。”
布洛妮娅堪堪躲过这几道残影，下一刻墨尘星出现在布洛妮娅身旁，长枪从身后向身前扫去将其击飞，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浅坑，沿途激起的烟雾往两侧散去。
布洛妮娅在地上翻滚数次才勉强停下，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勉强抬起身体，鲜血顺着嘴角落在地上渗进红沙之中，理之律者核心依旧死死攥在手心当中。
“不错，还活着。”
布洛妮娅感受到一股锋锐的气息，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墨尘星举着长枪顶在自己头上，布洛妮娅面带不甘，双眼死死盯着墨尘星，“为......咳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墨尘星摇着头，“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人生在世，无论做什么，总归都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
“所以，你就要，咳咳，杀了我们。”
“不，我从始至终都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
“我们......希儿她们......”布洛妮娅听墨尘星说的话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尘星。
墨尘星没有说话，冷漠的双眼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布洛妮娅话还没有说完，墨尘星用长枪挑起她的后领往一旁扔去。
又是一阵烟雾升起，布洛妮娅艰难地站起身，踉跄地走出烟雾。
“还能站起来？”墨尘星看着从烟雾中走出来的布洛妮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咳......咳......”布洛妮娅就这样站在那里双眼死死盯着墨尘星，“你既然要杀了布洛妮娅，那至少，布洛妮娅也想知道，布洛妮娅到底为什么而死。”
“为什么而死？”墨尘星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想做个实验而已，只不过，这个实验不需要理之律者的存在。”
“不需要理之律者存在吗，你需要这三十万人的意识。”
“的确。”
“让布洛妮娅猜一下，是吞噬，还是融合。”
“......”墨尘星没有说话，这让布洛妮娅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布洛妮娅，你很聪明，但你猜错了，不是吞噬，也不是融合，是承载。”墨尘星垂下手中的长枪，面色平淡的说道，“这三十万人的意识只是一个开始，量子与虚数不需要抗争，我将一人承载所有量子与虚数的概念。
‘树’与‘海’之中的文明是一个由个体组成的集群，集群中个体的意识将全部附着在我的身体之上，我的意识将会平衡虚数与量子，这个世界虚数与量子的争斗，本就是错误。”
“这不可能。”布洛妮娅冷声说道，“你的意识会被虚数和量子庞大的概念冲垮，树海众生的意识也会因为你，从而失去了文明这一概念，只有个体的存活。”
“至少是存活。”墨尘星面色依旧平淡。
“你将所有个体从文明中剥离，它们会失去过去和未来，它们的意识只会停留在剥离之时。”
“但它们的意识永存，过去毫无意义，未来虚无缥缈，生存才是文明的第一要务。”
“单独一个个体的存活根本不能称之为文明！”
“多说无益，你的死亡，会让空中那三十万人的意识彻底摆脱理之律者核心的束缚，你和他们将会是我承载的第一批意识。”
“......我们......”布洛妮娅听到墨尘星的话仿佛明白了什么，手中的理之律者核心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原来......布洛妮娅，也是那三十万分之一。”布洛妮娅伸出手看着悬浮在手中的理之律者核心，“瓦尔特·乔伊斯，瓦尔特·杨，布洛妮娅，同样都是构成理之律者核心的一部分。
他们，同样也是那三十万分之一。”
布洛妮娅的身体被蓝光覆盖，当蓝光消散，理之律者的武装重新出现在布洛妮娅身上，远处的重装小兔也被布洛妮娅施展理之律者的权能重构。
“比之前弱了太多。”墨尘星感受着布洛妮娅身上的气息摇了摇头，“但......比刚才强，继续！”
言罢，墨尘星提枪再次冲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在身前撑起蓝色的屏障挡住墨尘星‘全力’刺出的一枪，随着‘咔’的一声，屏障应声碎裂，重装小兔的双臂化作蓝色的盾牌，长枪刺到盾牌之上迸射出数道火花。
见此墨尘星不再逼近，双脚一蹬跳向身后，欣慰地看着布洛妮娅，但这欣慰的表情仅存在一瞬，墨尘星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布洛妮娅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布洛妮娅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尘星，你的话中太多矛盾了。”重装小兔双臂落下，布洛妮娅悬浮在地面上看着屹立在自己面前的墨尘星，“你想让布洛妮娅从你的话中领悟什么，但，布洛妮娅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棋间杂谈：
“你提醒的，真够明显的。”齐夏神色怪异地看着墨尘星，“都把答案扔到她面前了。”
“还好。”墨尘星轻抿一口茶，“凭借现在的她，以自己的身体承载那三十万种思想还是太勉强了。”
“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齐夏有时候真搞不懂墨尘星的行事风格，一会儿心软一会儿下手毫不留情。
“是啊......就看她能不能做到那一步了，以仙法作为媒介，承载或吞噬那三十万种思想绰绰有余，就看她怎么选择了。”墨尘星放下茶杯拿起一枚黑棋看着棋盘思考片刻选择左半边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