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神色淡然,带着上官婉儿往大殿外走去。刚刚在殿内的一番风波,似乎并未影响他分毫。
顾景煜原本一直安静地守在一旁,见状,立刻快步上前,自然而然地扶住上官婉儿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
祁钰不经意间回头,这才发现顾景煜居然扮作侍卫跟在上官婉儿的身旁。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便对顾景煜看好了几分。
三人一路走出宫门,宫门外早已备好马车。
祁钰率先登上马车,顾景煜小心地扶着上官婉儿也上了车,随后自己才跟着进去。
马车缓缓启动,在街道上平稳地行驶着。车内气氛安静,祁钰这时候才开口询问顾景煜,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景煜,你今日这扮相,是担心为父护不住婉儿吗?”
顾景煜微微红了红脸,赶忙解释道:“父王,景煜不是担心您护不住婉儿,而是担心婉儿在大殿上受了委屈,而景煜却不知道。只要能陪着她,就算是扮作侍卫又何妨。”
祁钰微微点头,心中不免觉得这顾景煜虽然身为王爷,但对婉儿的好确是实打实的。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居然愿意扮作侍卫陪同,而非以景盛朝的王爷身份大张旗鼓,看来事事都在为婉儿着想。
上官婉儿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这两位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人,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路上,马蹄声哒哒作响,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
三人偶尔交谈几句,更多的时候是享受着这份温馨的宁静。
马车很快便回到了郡主府。
府门大开,下人早已在门口等候。
祁钰率先下了车,顾景煜随后扶着上官婉儿走下马车。
郡主府内一片祥和温馨。阳光洒在庭院的小径上,花草随风轻轻摇曳,家丁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丞相府此刻却是一团糟。
左清怒气冲冲地回到丞相府,一路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刚迈进府门,便对着身旁的管家吼道:“你去将左卫叫来。”
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管家左善微微一颤,赶忙应道:“是,老爷。”
领命后,便匆匆跑去叫人。
而在铃兰苑,左铭薇正悠闲地喝着茶。
她身着华丽的锦缎长裙,姿态优雅,仿佛世间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丫鬟碧玉匆匆跑来,神色慌张。
“小姐,大事不好了!”碧玉急切地说道。
左铭薇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碧玉喘了口气,急忙说道:“小姐,奴婢刚听说那上官婉儿真的是摄政王的亲生女儿,还成功入了皇室,被封为福安郡主!”
“你说什么?”
左铭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碧玉,“这怎么可能?摄政王怎么可能就有女儿了,这一定是假的,你一定是打听错了。”
说着,她气愤地将桌子上的水杯全部扫在了地上,杯盏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小姐,消息千真万确,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好多人都知道了。”碧玉小心翼翼地说道。
左铭薇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那个上官婉儿,凭什么?她不过是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怎么就是摄政王的女儿了?”
左铭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小姐,您先消消气,再想办法对付她也不迟。”碧玉赶忙上前安抚。
左铭薇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上官婉儿乖乖在景盛朝当她的煜王妃不好吗?非来挡了本小姐的路,本小姐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此时,左卫已经来到左清的书房。
在丞相府的书房内,左清坐在桌案前,左卫单膝跪地,气氛压抑得有些沉重。
左清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阴鸷,他已经被收走兵权,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心中的底气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大人,如今兵权被夺,我们该如何是好?”
左卫低声问道,他作为左清的左膀右臂,更是死士中的头儿,深知局势的严峻。
左清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这么多年,本相也培养了不少死士,如今也算是有了一支能为我所用的力量。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狠辣。
两人就当前局势和后续计划,聊了许久才结束。
左卫离开时,书房的门轻轻合上,仿佛将所有的阴谋与算计都关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而在温馨的郡主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祁钰和祁叶宣陪着上官婉儿和顾景煜一同用膳。宽敞的饭厅里,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四溢。
祁钰坐在主位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上官婉儿。他深知自己的女儿从小吃了太多苦,如今好不容易相认,他想要把所有的爱都弥补给她。
每一道新上的菜,他都会仔细观察上官婉儿的反应,暗暗记下她喜欢的口味。
顾景煜则坐在上官婉儿身旁,一如既往地贴心。
他熟练地挑出鱼身上的刺,将鲜嫩的鱼肉夹到上官婉儿碗里,还不时为她盛上一勺汤,轻声说道:“婉儿,尝尝这个,很鲜的。”
上官婉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着眼前的家人,心中满是温暖。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能有这样的时刻,她觉得无比珍贵。
祁叶宣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婉儿,如今你认祖归宗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你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我带你在大齐转转,看看我们大齐的风土人情。”
上官婉儿本来就想着出来了多玩一段时间,也借机好好陪陪父王。
“好啊,那用完膳我们便去街上逛逛,看看与景盛朝有何不同?”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丞相府里的暗涌,正逐渐朝着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