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虽然觉得沈禾说的话不太好听,但更觉得刘氏过分,何况刚得了沈禾的好处,谁会在这时候傻到帮张家说话。
刘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声,拍着大腿哭了起来,“你这是欺负人,凭啥这样欺负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沈禾听了冷笑不止,也不知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竟能脸厚到这个程度。
本来这能免费分到粮食,是一件特别高兴的事儿,结果却弄得一肚子气。
分粮食的事儿,到这儿算是结束了。
张家却因为这粮食,回去好生闹腾了一顿。
张有财在外点头哈腰,回到家,关上门儿,却是打媳妇儿的好手,把欺软怕硬演到了极致。
刘氏被打的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张来金听到刘氏的哭喊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也顾不得穿鞋,赤脚跑到院中。
“爹,你干啥打我娘?”张来金也不管脚被搁的生痛,急急的跑过去,一把拉开张有财。
“臭小子,给我滚一边去,这臭婆娘今天弄没三斤粮食,看我不打死她!”张有财说完,对着刘氏又是狠狠的踹了一脚。
张来金阻拦不及,躺在地上的刘氏被踹中,又是一阵哭嚎。
“什么三斤粮食?”张来金被他爹说的一头雾水,见张有财还要继续打刘氏,赶紧挡在刘氏面前。
张有财咬牙切齿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谁知越说越气,抓起一边儿的柴火棒子,又要往刘氏身上招呼。
张来金一把推开张有财,气愤道:“粮食没了就没了,你打我娘有什么用?”
“你这不孝子,还敢推你老子?反了你了!”张有财恼怒不已,作势要朝张来金打去。
“就推怎么了?你要是再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张来金眼睛猩红,瞪向张有财。
张有财看着自己儿子,仿佛在看蠢货一般:“你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那是粮食?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正儿八经的粮食了?”
要说张来金这个人,坏是坏,但是对他娘还是真挺不错的。
“那粮食没了,也是沈禾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张来金其实有些看不起他爹的,“你自己没本事要回来,就敢拿我娘出气,你要是觉得我娘说的不对,当时怎么不阻止?不就是你也想多要点吗?”
张有财被儿子戳穿,面子上挂不住,丢了手上的柴火,捡起一旁的竹扫把,就往张来金身上打,一时间张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吵吵声太大,不少村民都听到了,但没人去管他们那闲事儿。
村长媳妇李氏在自家院子也能听到,瞥了眼悠闲自得的沈福仓,问道:“你不去管管?”
村长沈福仓哼了一声:“管个屁,他们那是活该!”
想了想又道:“沈禾那丫头是记着村里人曾经对她的帮扶,这是在还恩情呢!”
“这丫头又会打猎,又能在这种时期送这么多粮食,是个有本事的,你且瞧好吧,那张家人要是再不安分点,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李氏闻言,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觉得以后要对那沈禾再好点。
当天早上,基本家家户户都煮上了米粥,或是面汤。
个个都喜笑颜开。
唯独张家连火都没开,别说粮食了,昨天刘氏挖的野菜当天都吃完了,一点都没剩下。
诚如村长所说,吃完早饭,沈禾就独自离开,再回来时,已经扛着一头野猪。
将近两百斤的野猪,还是按照早上的分粮食的分法,按人头,一人一斤,剩余的就做成大锅菜,所有村民聚在一起,吃顿好的。
猪头和大骨头就单独给沈得志家。
村民们没意见,白得了粮食和肉,尤其是一些家庭人口比较多的,能得十来斤肉,就是往常过年的时候,也不舍得一次买这么多。
村长趁村民们都在,激动道:“这野猪,分完肉后,剩下的肉加上内脏,还剩三十来斤,光吃肉太浪费了,大家一家出一个人,一起去山上挖野菜,也好跟这野猪肉一起炖了。”
“好,没问题。”
“嫂子,我回家拿篮子,咱们一起去!”
“行,我也回去拿篮子,等会儿就在这里集合。”
“婶子,也带上我一个。”
“成。”
众人喜气洋洋,跟过年一样。
沈禾说了野猪的内脏寄生虫多,最好是不要的,可饿怕了的村民不舍得丢,非说多煮些时辰,什么虫虫病病都杀死了。
沈禾无奈,也就随他们去了。
当然除了张来金一家,沈禾把他们排除在外了,没道理让骂自己的人吃肉不是?
刘氏被打的下不来床,张有财觉得丢了脸面,不想出来。
张来金看村长也管,直接气哭了,是真哭了:“你们就是看我们是外来户,故意欺负我们!凭什么粮食没我们的份,野猪肉也没我们的份?”
沈禾也不解释,由着他闹。
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眼泪鼻涕流老长,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村长看的眼角直抽抽,一个大男人学个泼妇样儿,真是丢死人。
田氏挎着篮子从张来金身边经过,看着他的样子,哼笑一声:“有些人呀又是抢东西,又是讹人,白得了东西还不知好歹,真是活该别人吃肉,他们只能闻味儿!”
张来金瞥眼,狠狠的剜了田氏一眼,“关你屁事,要你多嘴!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偷偷私藏了不少粮食。”
田氏被说中心思,眼神有些飘忽,心虚的看了沈禾一眼,嘴上却不饶人:“放你娘的狗屁,那是我侄女,我替我侄女说话,天经地义。”
“呸,你少tnd的在这儿侄女儿来,侄女儿去,当初你不管她们的时候,咋不说她是你侄女儿?”张来金不屑的看了一眼田氏。
当初他之所以敢打沈禾的主意,就是因为田氏不再管她们了,他才想着娶个便宜媳妇回家。
“你……你少在这儿挑不离间,我们关系好着呢!”田氏被戳了肺管子,眼角余光撇向沈禾,心虚的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