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耐受力比较强,麻烦找个你们这边手劲最大的师傅。”
看着冉蓁和前台一来一回的沟通要选什么项目,司淮之总觉得这个发展不太对,但都已经来了,说不做等于让她白跑了一趟。
就当是放松一下,毕竟按摩能有多疼。
……
“疼疼疼!松手!”司淮之把她拽得死紧,冉蓁没忍住一巴掌拍他手背上。
他非但没有撒手,反而抓得她更紧了。
她又大力一拍。
按摩的师傅本来是一边按一边要负责讲解的,但他硬是被这有趣的场面给逗乐了。
给人按了这么久,他见过不少带朋友来体验的,也遇到过特地把老外带来,就想看看老外被按得吱哇乱叫的。
有些在征得店长同意之后还会拍个视频上传到网上。
还真别说,有一个他本人入镜的视频还小火了一把,有上万点赞呢!
但他还真没见过按个摩还非要牵着人女孩子手的。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
明明看上去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怎么还用这种小手段故意牵人家手呢?这种小把戏他小学就不用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整点实际的。
虽然客人表明了要手劲大一点,但干他们这一行的,也不是客人说啥就是啥,一切要根据具体情况调整,真大力出奇迹,也要看人的身体受不受得住,也有不少技师用劲不当把客人按进医院的例子。
他是专业的,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像现在的力度就刚刚好,处在这位客人忍痛的边界,事后客人只会觉得脱胎换骨浑身酸爽。
这边冉蓁总算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了,她本来被抓一下皮肤就容易红,司淮之拽她这么紧,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下去。
不过他本人怕是疼坏了,要不然也不会抓这么紧。
冉蓁问他:“这下舒服了?”
秦钧为了治疗失眠找过很多专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专业的中医或是按摩师,司淮之当时也借来试过,感觉下来就是普通的肌肉牵扯感和挤压感,没什么特别的。
但当她将痛觉的感知赐予他后,司淮之就能明显地感觉到每一次按压推揉带来的酸疼,以及肌肉仿佛都要撕裂的沉浸感。
很有趣,很新鲜。
但这些感觉在她撒手的瞬间就消失了,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泡泡,戳破之后碎裂的细小水雾落入海里,找不出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痛感没有了。
司淮之的视线落在了她被他拽红的手腕上,有一种自己做错事了的感觉。
可不知道怎么心里还有点痒痒的,心底还冒出了某种想法——他把她弄疼了,她一定很生气,作为赔罪他也应该受到同等或是更重的对待才行。
可能是没听她的话提前补充水份,司淮之感觉忽然有点口渴,他的舌尖无意识地掠过下唇,手指弯曲,想起了她刚才拍他的那一下。
他由衷地表示:“没什么感觉,不如你打的那一下舒服。”
按摩师傅:……
好好好,没感觉是吧?
为了防止再被他死拽着不放,这次冉蓁吸取教训,只勾了一下司淮之的小指。
不知道为什么按摩师傅一直没继续,冉蓁看了一眼,发现师傅在活动手指关节。
像是在蓄力。
眼看着按摩师傅发力了,冉蓁从司淮之手背紧绷出的青筋看得出来他确实疼,可问题在于他不光没有喊疼,他的进度条也一点都没亮。
冉蓁不由打量司淮之。
她原以为只要吃痛,司淮之的好感就能临时达标,但师傅按的时候他明明疼了,进度条却愣是没亮,反而她拍他手背的时候亮了。
难不成……他的好感很灵活,谁让他疼他就对谁好感高?
按摩师傅让他疼,他只会对按摩师傅的好感高,师傅的功劳算不到她的头上,对她的好感不变,进度条当然也就变不成金色。
可恶,早知道就不浪费钱了,她在公司随便找间休息室给他按一下得了。
午休的时间都已经花了,一点进度都赚不到像什么话。
“师傅,能教我几手吗?”冉蓁谦虚地问道。
师傅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只要客人自己没有意见,他当然也没意见,左右有他在边上看着保证不会出问题就行。
服务业,当然还是以客人为主,看这客人像是不愿意的样子吗?
从听到冉蓁说想要自己上手之后,司淮之就已经期待了。
虽然同样是没有体验过的疼,但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楚再怎么强,司淮之都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以至于他总是走神,忍不住借着这股疼,去回忆那次令他浑身失去力气无法呼吸的疼。
直到她拍在他手背上的那一巴掌,才将他反复回味的思绪拉了回来,像是得到了新的食粮,过去的就可以暂时放一放。
“你有劲吗?”司淮之声音都有些颤,他既期待又怕她根本弄不疼他。
“呵呵。”
冉蓁脱了外套,卷起袖子。
通常就算客人的同伴想要自己亲手试试,也不会试很久,新鲜感过了就还是由按摩师傅继续,所以按摩师傅让了位,也还是随时待命着。
结果就见小姑娘一手下去,之前死咬着牙半天不肯吭一声的男人,忽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也是“老本行”,师傅简单说了两句,冉蓁就已经理解了大概得位置和发力方式。
上手之快让按摩师傅都快以为面前这小姑娘是不是同行了,又看她身上明显就是办公室通勤的职业装,清爽干练的样子,一看就不像。
大约是之前被质疑了实力,小姑娘按一下就要问一句“够劲不?”、“疼不疼?”。
司淮之起初还想给自己多谋点福利,毕竟对他来说越疼越好,故意说“没劲”、“不疼”,但很快他就没办法继续强撑了。
之前按摩残留的酸痛在她力道的叠加下得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她的手劲很大,还很会用巧劲。
司淮之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她必定也在秦钧身上这样按过。
起初秦钧的管家就是因为她擅长中式按摩才录用她的,在以为自己的失眠有了好转时,面对医生时秦钧也提到过这一点。
她肯定没少给秦钧这样按过。
光是想到她面对的人并不是秦钧,现在她的每一次施力,手指的每一个揉按都是落在自己身上,司淮之就爽得头皮发麻。
但紧接着生理上的疼又会顷刻间将他的思维再度冲散。
身体上的疼和灵魂深处战栗的爽感反复交叉,是一种难以忍受却又令人流连忘返的感觉。
就算是为了不在公众场合失态,司淮之都忍不住开始说起了违心话。
“好疼。”
“轻一点……”
唯一的真心话是。
“哈啊、感觉要死了。”
舒服死了。